“没人的房间在哪?”
吴言连忙问道。
顾肖标志性地鄙夷目光接踵而至:“这你都不知道?就是一楼正中间那个。”
“一楼?”
吴言嘴角一咧,虽说一楼他没认真转过,但他隐约记得一楼中间是院长室来着。
“就是那个看起来还挺豪华的那个,跟普通的病房还不一样。”
“不过也不知道那空房子里面多久没住过人了,竟然那么多灰。”
顾肖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说着。
吴言默然,看来顾肖去的地方就是院长室。可是那个地方……
“你怎么进去的?我记得那地方是锁着的来着。”
“你忘了我的身份了?”
顾肖依旧是一脸的鄙夷,“我可是神偷来着,开锁这种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为什么上六楼你还要去偷护士服,直接开锁不就行了吗?”
“笨蛋,钥匙都在护士服里。”
顾肖扭头从自己的床头柜里把护士服拿了出来,然后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了一把钥匙。
“所以……你不是能开锁吗?偷钥匙干嘛?”
吴言感觉自己问的方式有些不对。
“我的技艺可不是用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面的。”
顾肖一脸骄傲。
但吴言总感觉顾肖对“鸡毛蒜皮的小事”的定义有些问题。
不过吴言随后没搭理顾肖,而是从藏在床头柜里的护士服里找到了那把钥匙。
吴言将这把钥匙藏在了怀里。
“说起来,你去过禁闭室没有?”
看到吴言不搭理自己,顾肖开始没话找话了。
“你去过?”
吴言反问。
“当然。”顾肖又是一脸骄傲地表情,“想当年我在那禁闭室里七进七出,堪比那常山赵子龙。要不是保安看得太死,我寻思着八进八出也没啥问题。”
“所以现在我犯啥事他们都不关我禁闭了。”
“这么厉害?禁闭室的大门纸糊的?”
吴言故作不屑。
顾肖神秘一笑:“什么纸糊的,那可是肉糊的。”
说着话时,顾肖还凑近了吴言,一脸期待的模样,似乎就在等着后者继续问下去。
但等了半天,就在顾肖的兴致都快没了的时候,吴言才突然发问:“什么肉糊的?”
昏昏欲睡的顾肖一下子来了精神。
“我怀疑,是鬼的肉!”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那肉分明是死的,但都还在不停地蠕动着。”
“要不是老子天生胆大,恐怕都能被吓昏过去。”
“你见过鬼?鬼怎么可能还有肉?”
这是吴言第二次从病人的口里听到“鬼”这个概念,第一次听到还是从“老道”的口里。在吴言看来,“鬼”所代表的,就是这个世界的诡异。
但是禁闭室为什么会是鬼肉糊的?
是顾肖这个精神病在瞎说,还是……
“害,这有什么稀奇的。大家都知道有鬼的存在啊,而且那些家伙大半夜里成天打架,搞得人睡觉都睡不好。”
顾肖表现得很轻松平常,而后他又神秘兮兮地凑近了吴言。
“你知不知道,这整个医院其实都是鬼肉做的。”
吴言心中一惊:“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生肉和死肉的区别罢了,反正都是鬼肉。”
顾肖说地煞有其事,吴言心中思索着,一拳砸向了墙壁。
彻底的石灰墙的触感,吴言的指骨破了好几个地方。
“哈哈哈笨蛋,这话你都信,你果然是个精神病。”
顾肖哈哈大笑了起来。
吴言颇有跟这个家伙打一架的冲动。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过禁闭室的墙确实挺奇怪的,那玩意总给我一种它是活着的感觉。你要是有机会的话可以去试试。”
顾肖一边笑着,一边把一枚钥匙塞进了吴言手里。
“这是?”
“禁闭室的钥匙。”
顾肖微微一笑。
这一刻,吴言感觉顾肖是一个真正的大佬。
但这个大佬很快就打了个哈欠栽倒在了床上,一秒钟打起了呼噜。
吴言脑海中那个高大的形象几乎是在瞬间幻灭。
但吴言还是小心地收起了钥匙。
宁信其真,不信其假。
再者而言,以他和顾肖干的这些事情,哪一天真被送进了禁闭室也不奇怪。
但实际上,顾肖并不是完全在逗吴言玩。
清原佐尘证明了这一点。
他的诡异之手直接在墙上打出了一个血窟窿,即便那个血窟窿一闪而逝,清原佐尘也很清楚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在他打完这一拳之后,天花板上的鲜红更加明显了。
中间床位上面的那道身影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但清原佐尘依旧是装作没有看到那个家伙的模样,撕开了一个棒棒糖含在了嘴里。
他也从“和尚”那里坑到了棒棒糖,不过数量比吴言少,只骗到了三个。
不过清原佐尘还有的是故事可以讲,相信不多时就可以把“和尚”的家底掏空。
伴随着棒棒糖融尽,天花板回归了正常的颜色。
清原佐尘轻轻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在这第三天就被彻底污染。
…………
这天中午,吴言照往常一样坐在了自己的位置吃饭,却看到今天这里唱歌大佬和“老道”都不在,只有“和尚”一个人在那闷头干饭。
而且看“和尚”的模样似乎并不是很开心。
“我师父呢?”
吴言坐下之后就问道。
听到吴言的声音,“和尚”顿时眼睛一亮,闷头干饭的他都没注意到吴言过来。
“你师父被关禁闭室了。”
“和尚”宛若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对着吴言竹筒倒豆子把事情说了一通。
原来是今天上午“老道”才发现自己的“清莲净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