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是我……”方晴暖百口莫辩，“是她先拉拽的我。”
戴夫叹了口气，从贾琳琳手中拿过急救箱，扫描了简妮芙喊痛的胸口，果然，数据显示是受到了高阶精神力攻击，需要接受专业治疗。
眼前这位福特家的小姐，抛开家世不谈，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也是这次新生中很出挑的存在，精神力等级A+，有望进阶S级，被曼德拉院长视作掌上明珠。
递给简妮芙一管精神力安抚剂，让她先喝下去止痛，戴夫老师扫视了教室里的几十个学生，放大声音又严肃地问了一遍：“方晴暖同学，这位同学受到了精神力攻击，是你先动的手吗？”
教室里霎时鸦雀无声，这群富二代虽然纨绔，但并非不服管教，学校关于用精神力主动攻击他人的处罚，大家在入学时被耳提面命了N遍。
情节恶劣的话，会被开除的。
如果按照刚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方晴暖的真面目被简妮芙揭穿，恼羞成怒后动用了S级精神力，对A级的简妮芙发起了攻击。而且简妮芙哭诉时候也说了，她以前就被方晴暖下过黑手，A+生生给压制回了A级。
恐怖如斯的S级恶霸，留在他们身边的话，早晚大家要被团灭的节奏。
不止一个人产生了这个想法，大家面面相觑，想要回答老师的问题，举报这个不合群的暴力分子，又怕被她记仇，恶意打击报复。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两个班最勇敢的猛士——索菲亚身上。
感受到了大家期待的目光，正在自怨自艾，恨自己看走了眼的索菲亚也意识到，现在正是她痛击背叛者的绝佳时机。
“老师，我看到了！”索菲亚不假思索开了口，“是方晴暖她……”
即将脱口而出的指摘话语，被一只微凉的手生生堵了回去，紧接着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方晴暖只是合理自卫，她没有主动攻击。”
是苏茜。
拍了拍索菲亚的脑袋，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看对方小鸡啄米地连连点头后，她才放下了捂住对方嘴的手。
“是的，老师，方晴暖先被她暴力掐伤了。”索菲亚抬起方晴暖的手，撸起她的袖子给大家展示手腕上尚未消失的红痕。
说完，她捅了捅还没反应过来的艾美丽，给她做了个“挺我”的眼神，艾美丽虽然搞不懂这两个人在干什么，还是讲义气地站了起来，指着简妮芙说：“是这个同学先冲进我们教室，用言语羞辱大家的。”
有了先吃螃蟹的人，其他同学也鼓起胆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起了看法：
“我倒是觉得她挺惨的啊，而且的确受伤了。”
“瞧不起我们学院也是真的，说的都什么话。”
“唉她俩不是一丘之貉吗？干嘛跑我们学院来闹事。”
“滥用特权就挺招人烦的，能不能滚粗我们班？”
“呵呵，在坐的有几个进来不是靠家里的本事，现在看不起别人了，人家至少是靠自己的能力呢。”
“不要转移矛盾啊，老师问的是……老师你问的啥来着？”
戴夫无语地看着这群学生，除了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他们还真是给不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不过苏茜的话和方晴暖手腕上的伤，或许能让事情有转圜的余地。
“那个……”一道充满磁性的温柔男声突然从讲台处传来，打断了大家的小声议论。众人一齐看向重返教室准备上下节课的帅气男人。
唐德老师举起手里的一个小仪器，对戴夫说：“或许我这边可以提供一些证据。”
调试出公共投影，他打开了录像回放，但是和普通的录像成像不同，他放出的画面中，大家都是一个个发着红色光芒的人形，有点类似方晴暖见过的红外线拍摄。
“我最近在做的一项调研需要收集大量的精神力数据，所以平时上课时都会带着这个，记录班上同学的精神力状态。”他拉了一下进度条，调至课间的节点，果然能清晰看到一个冲进来的人影。
唐德庆幸道：“还好真的忘记关了，刚才课间拍摄也没有终止。”
话音刚落，录像中简妮芙阴阳怪气的声音便响彻班中：“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低等精神力的家伙会欺负晴暖。”
刚才还在替简妮芙辩解的人，表情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简妮芙闻声，忙放下掩面哭泣的手，抬起头一脸慌张地辩解。
而并没有人接她的话茬，大家已经欣赏到了索菲亚骂街的名场面。
在索菲亚社死的画面中，简妮芙的人形边缘突然出现了绿色的光，并且范围越来越大，甚至有部分逸散开来，贴到了索菲亚和苏茜几人的人形身上。
按下暂停键，唐德解释说：“这里可以看得很清楚，简妮芙同学调用了精神力，并且明显超出了安全范围，这个时候她如果要攻击范围内的这几个人的话，她们是来不及反应的。”
他又指了指方晴暖的人形：“方同学此时并没有调用精神力，也是无防护的状态。”
“老师，我只是用来自保，并不是想伤人。”简妮芙见状不妙，眼泪又落了下来。
但这招对这位风度翩翩，看起来怜香惜玉的教授并没有起作用，他淡淡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客观陈述事实。我只开了记录精神力波动的功能，并不能明确分辨你是防御还是攻击。”
唐德继续按下播放键，一直到方晴暖动用精神力挣脱简妮芙的桎梏时，才又暂停说：“这里是方晴暖同学动用了精神力，但是以我对S级精神力攻击性的了解，如果她此时是攻击形态，绿光应该溢满教室的，所以可以粗略解读为，方晴暖没有攻击。”
录像一直放到戴夫冲进教室才停下，唐德打开终端，对操碎了心的（1）班班主任说：“这部分录像我传给你，希望能对解决这次同学间的小摩擦有所帮助。”
在说到“小摩擦”时，他笑着看向了皱着眉的简妮芙，眼中却带着警告，仿佛在说：“再敢来我上课的班级闹事，老师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简妮芙只觉背脊一阵发冷，躲开唐德的视线，又见戴夫正在记录索菲亚几人的证词，自觉今天搅不起什么风浪，只能使出惯用逃跑技能先溜了。
“老师，我的头突然好痛……”她右手扶着额头，似是遭受了难忍的疼痛，话还没说完，就翻了个白眼，晕倒在了扶着她的贾琳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