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
白江海这一天不断地接到电话,都是律氏那边跟他终止建筑项目的。
短短半天的功夫,就损失了十几个亿!
“你们两个没用的废物!”
白江海大发雷霆,猛地抓起茶几上烟灰缸,朝周墨琛砸去。
“啊!”白芊芊尖叫,看着周墨琛额头上缓缓流下的血,“爸,你这是干什么?又不是我们的错,是律景衍太不讲理了!他手底下的佣人欺负您的孙子,不道歉就算了,如今,白家还要遭到这样的对待!”
“闭嘴!”
白江海背对着他们转过身去,吐出一口浊气,“下周三慈善晚宴,你带着儿子去跟律爷再道歉!一定要争取他的原谅,把项目重新交给白家。否则的话,你们也不用滚回来了!”
说完,责备的目光看向周墨琛。
“还有你,这个废物!表面上跟律景衍他们是朋友,实际上,在别人眼里,你连一条狗都不是!”
“我白家怎么会招了个你这么没用的女婿!”
“爸,你别说了!”
白芊芊阻止了他,周墨琛沉默不语,任由他骂,麻木不仁地像早已习惯了。
离开白家,开车回去的路上。
白芊芊忍不住一直抱怨。
“都怪那个丑女佣!人长得丑,心思也歹毒!要不是她,我们白家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周墨琛扫了眼后视镜上的儿子。
周小杰已经睡着了。
适才开口:“别说了,现在争论对错也没意义。”
“你什么意思?我还不能说两句了?那个丑女佣本来就很下贱,而且,她还总看你,我看她八成是想勾引你!贱人……别让我再见到她!”
周墨琛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不耐,决定专心开车,不置理会。
白芊芊一个人说了会儿没意思也就停了。
车厢内安静下来。
等红灯的间隙,周墨琛的眼前忽又没来由地浮现那个女佣的背影……
“浅浅。”
他怔然,脱口而出。
“你叫我?”白芊芊闭着眼快睡着了,听见后立刻问。
“没。你睡吧。”周墨琛淡然,深深蹙眉。
用力握紧方向盘。
不可能。
浅浅已经走了……不会回来了……
那个女人,不会是她。
*
女儿女婿走后,白江海撬开一瓶威士忌,金黄色的液体滚入酒杯。
他端着走向一道门,推开。
女人敲打着木鱼,乌黑的云鬓长发如墨般倾泻,苍白的手指,紧闭着眼睛。
即便年龄已经不小,但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她还是那么有气质,那么美。
白江海已经靠近到她身后。
“怎么不试试我送你的礼服?”
他拎起床上那件旗袍,腿部开叉很高,胸口也有一块空出来的设计,很是暴露。
苏玉卿连眼睛都不愿睁开,不愿看那月色的旗袍一眼。
“你都已经改嫁给我了,还装什么圣女?”
白江海坐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猛喝了一口酒,“听着,下周三的宴会,我要你跟我一起出席!”
苏玉卿敲击木鱼的动作,顿了一下。
“怎么?怕见光?怕让人知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白江海的女人了吗?哈哈哈……”
白江海痛快地笑着,“可惜,你那个死鬼老公已经死了,看不到现在这个场景。”
“是你害死他的!”苏玉卿终于吐出一句话。
“是又如何?风浧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惦记那么多年?五年了……五年前,我约你女儿见面,本来是想给她一条活路的,把你们母女都收了!结果,她竟然敢不来,不给我面子!”
“是她放任自己的亲爹去死的!”
“害死风浧的人是你女儿,不是我!”
“疯狗。”苏玉卿没有表情。
“你说……如果让你女儿知道,你居然嫁给了我,她会是什么表情?一定很惊讶吧。不过,她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派人追杀了她这么多年,如今也没个消息。看来,她是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白江海这是在暗示,风浅浅已经死了。
苏玉卿长睫颤了一下,还是无动于衷。
白江海恶狠狠盯着她,拿出手机叫来几个外围,在她面前现场表演。
苏玉卿闭着眼睛,美丽的侧脸平静,继续敲木鱼,对一切充耳不闻。
第二天。
律家。
风浅浅专心地擦拭着客厅的柜子。
魏管家鞠躬站在律景衍身边,双手递上一份请柬。
“律爷,这是下周三在红城举办的慈善晚宴请帖……”
风浅浅听了,耳朵一竖。
下礼拜,红城慈善晚宴!她在网上查了,届时周墨琛也在宴请名单上。
没有内部请柬的话,根本无法进入。
目光忍不住飘了过去。
发现律景衍正盯着自己看,那眼神就跟野兽看到了猎物一样,吓得赶紧又收回了视线。
律景衍蹙了下冷眉:“请柬送去我书房,你下去!”
他有点儿烦躁。
尤其是盯着风浅浅那个丑女的背影。
不知怎地,他居然会觉得她弯腰擦柜子的动作很是诱惑。
这普通的女佣制服,给别的女人穿起来,就没什么特别的,可到了她身上,无端透出一股诱惑的意味来。
难道……是他太久没碰女人了么?
律景衍压下寒眸,一掌拍向桌子,起身大步走回了房间。
风浅浅:“?”
被他这一掌拍得愣了一下。
抽什么疯了?难道是对自己有什么不满?
不过……请柬,她望向书房的方向,再等等机会吧。
过了一会儿。
风浅浅估摸着律景衍应该是出去了,问了好多人都说没见着律爷的身影。
她于是借着整理的名义,悄悄来到了书房。
太好了。
书房里空无一人,果然没有人在。
她将门反锁,只要片刻,等她拿了请柬拍照,马上就走。
风浅浅的视线在书房搜寻,拿着鸡毛掸子,东扫扫,西扫扫,环顾四周。
忽然——
咯噔一声。
柜门忽然自动移开!
风浅浅吓坏了,赶紧拿着鸡毛毯子,想躲进桌子底下,却发现桌子是四面漏风的!
情急之下,她只好跑到了窗帘后面,藏了起来。
余光瞥见律景衍下半身裹着一条浴巾,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冷着脸,缓步走进书房。
有没有搞错?这书房和他的卧室居然是互通的!
在自己家还修这么心机的暗门。
风浅浅一心祈祷他赶紧走,她好有机会出去,可没想到的是,律景衍在电脑前坐了一会儿,居然起身,朝落地窗这边走来。
等等……你别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