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
江君棠急忙坐回床上去,翻开书本来掩饰自己刚刚偷窥周殷的动作。
可她也不是故意的。
这种天气脱了个光膀子,还往自己身上浇冷水?谁家正常人这么做啊!
江君棠初步推断,周殷一定是有什么病。
也是,老板娘都不敢惹的人,八成是精神有问题的人。
想到这里,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推断,可门,却在这时被敲响了。
一定是周殷!
江君棠不敢去开门。
现在院子里就她跟周殷两个人,要是周殷真有点病,那她岂不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咋死的?
身在异乡异地的,她可不想因此丧了命!
所以就算是外面再怎么敲门,她都是一声不吭,躲在门后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约过了几分钟,敲门声消失了。
周殷没敲开江君棠的房门,一个人灰溜溜地回去了。
他关上门的声音似乎故意弄得特别大,江君棠坐在屋子里都能清楚地听到。
另一边,陈裕安也将要踏上远程的火车。
走的这天大雪纷飞,二爸跟任飞前来车站送他。
见陈裕安愁眉不展,任飞也知道其中的缘由,便宽慰道:“你放心的走,至于江……咳,这边,有我呢!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给你写信!”
前一天的晚上,陈裕安曾去江君棠的住处找过她。
他是在七天后才从小王口中得知江君棠店没了的消息,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她的家里,房东说她早就走了,走的时候挺着急,当初进来时购置的大件儿家具都没处理。
那一天,任飞和陈裕安在县城内找了一夜。
任飞在路上不停地劝说他,“一定不要着急,事情或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江君棠她肯定是到了哪个地方去。”
可陈裕安不相信这事情有那么凑巧。
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方明去找江君棠的消息,陈裕安听说过他,很出名的一个纨绔子弟,父亲早年是混迹深圳的大商人。
现如今在城里少说也有好几万的资产了。
县城里最早一个的万元户。
方明平时只会混迹于各种各样的声色场所,这样的一个人,平时都不把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放在眼里,又怎么会突然去找江君棠呢?
陈裕安思来想去,最后把目光定在孟亚娟的身上。
他说:“孟家跟方家一向走得很近,我有点怀疑是孟家搞的鬼,如果真是那样,任飞,你一定要帮我查清楚背后的原因!”
“放心吧!”
任飞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
二爸往他的包里塞了一盒好烟,兴许曾经的陈裕安会抽,他心想,但还是欣然接受。
雪势愈大,陈裕安踏上火车。
伴随着车头的一声呜呜声,火车启动,陈裕安终是离开了这个令他牵挂的地方。
任飞跟父亲打算返回,回去的路上,他突然说了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
“那事儿,你最好别掺和进去。”
任飞感到诧异,父亲从来不会插手他工作上的任何事情,然这一次却……
任志刚又接着补充:“有关孟家的案子,交给你师父,你最好都不要给我掺和。”
他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任飞本就怵他,也更不敢过多追问。只是陈裕安拜托他的那件事,他也没有办法插手了。
……
江君棠已经连续好几天不敢在周殷在院子里的时候出门了。
每次要出去的时候,透过窗户看到周殷在,她就想办法拖过去,让周殷离开了之后自己再出门。
慢慢的,周殷也摸清了她的规律。
往常的早上他都该在院子里,可这几天却不在了,每次等到江君棠一出门,她才听到周殷房间吱吱呀呀的开门关门声,下班也是一样,总是等她进了家以后才见周殷出来。
连着几天过去,江君棠觉出几分庆幸来。
她觉得是自己起得比周殷早,只要自己掐住那个时间出门,就不会碰到周殷。
实践了几次,她果然没有再碰见周殷了。
这天清晨,天还没亮,江君棠正在睡梦中,就听得外面一阵吵闹和敲门声。
听声音不像是从她这里传出来的,但是又很近。
江君棠掀开窗帘的一个角,向外看去,只见老板娘带着一些人在敲周殷的房门,而周殷似乎是不在,因为无论他们怎么敲门,都不见周殷来开。
那些人敲不开周殷的房门,就开始用脚跺门,一声接着一声,非常刺耳。
可还是不见有人来开。
江君棠听到院子里的人说:“这人都不在,要不,咱们改天?宽限宽限他?”
“改什么天改天!”
老板娘一巴掌过去,打了一个男人的脖颈,“你宽限他,谁来宽限我!再过上几天,你看着,他能跑得影儿你都逮不着!”
“那……”
男人还没有来得及接上下一句话,就被突然的开门声给堵了回去。
周殷站在门口,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他开口问了一句“干啥”,听语气还挺豪横,这让老板娘一下窝了火,“周殷,你还有两个月房租没给我呢!你算算这都什么时候了,挺大个人也不自觉?”
“没钱!”
周殷回答得理直气壮,似乎这是他可以欠钱不给的正当借口。
“没钱咋了?没钱你就有理了?”
“周殷我收留你是我看得起你,你不能老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吧!”
老板娘的脾气也是除了名的火爆,她扯开了嗓子,可院子里大喊,惹得隔壁邻居都听到过来劝架了。
有好看热闹的还嫌事儿不够大,怂恿他:“周殷,你不是蛮厉害的吗?打她呀,揍她啊,你怕她啥?怕她把你赶出去啊?”
周殷哪听过这样的话,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别人激他。
见他生气,说话人的气势也弱了下去,看完了热闹就灰溜溜地走了,可不成想,周殷没有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就进了屋子重新躺回了床上。
一副就不给钱死皮赖脸的模样。
老板娘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但也拿他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