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孟亚娟,江君棠一个人回到店里。
晾了几天不做生意的店铺生意惨淡,加之她的心情也影响到了运气,一晚上都没什么人,她只得把做好的粉捞出倒掉,再倒掉。
“老板娘!两碗粉!”
门外突然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她急忙系上围裙准备开火,抬头间任飞的脸倏地进入她的视线。
“任警官!”
任飞刚好和同事来这边办案,路过这里想着进来吃点东西,他抓起筷子用茶水冲了冲,“帮我多放葱花辣椒啊!”
“好,好。”
任飞拿出几张照片,开始跟同事讨论最新的案子,江君棠在后厨忙着,偶尔耳朵也能捕捉到几句有的没的。
“听说就是在那条街?”
“这次可不单单是拐卖了,你看,短短几天都死了好几个了,也真够胆子大的。”
“那这两个案子会不会是一个人所为?”
“可能性小,手法不一样,目标对象不一样,这次的受害者多是小孩儿。”
听到这儿,江君棠心里咯噔一下,她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小波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想起刚刚警察说的话,江君棠不由得害怕起来。
她打算去寻。
“老板娘,我的粉儿呢?诶,人呢?”
任飞回头一看后厨,锅还开着,人呢,却已不知道已经跑到哪儿去了。
城里不似农村,就算是夜晚,街上也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陈裕安从部队出来,看外面的天气还不错,便跟开车的小王提出下来走走,小王打趣说他拖延时间,今晚他父亲要他回家吃饭,他本身就不愿意回去。
“陈书记叫您回去,一定是为了您跟嫂子的事情,恭喜啊团长!”
可没想到陈裕安却反问道:“哪来的嫂子?”
这可惹得小王有些尴尬,他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就……孟亚娟,孟小姐啊!”
“孟小姐?你现在怎么也跟路啸学的一副资本家腔调。”
“这,我……团长,您可是冤枉我,我哪敢啊!”小王可怜巴巴道。
承认拥有了资本家腔调似乎留了案底一样,更何况,他是一个军人。
看着小王被吓得冷汗涔涔,陈裕安立刻又笑,“不识逗呢你。”
二人接着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条熟悉的街道,那个熟悉的牌坊,屋子里面还亮着灯。
还没等陈裕安过去,里面就率先有两个人出来,军绿色的制服,衬得任飞整个人都很精神。
“裕安!”
“你怎么在这儿?”
陈裕安惊讶于深夜出现的任飞,“你不是打算休长假出去玩么?怎么又投入到一级战斗当中了?”
“还不是怪你二爸,他非说让我历练历练,师父就把这案子给了我,这不,大半夜的也不能消停,还得被拉来勘测现场!”
“哦?勘测现场怎么还勘到店里面去了?”
任飞垂下头不好意思笑笑,“这不是勘得饿了,来填填肚子,江君棠这人也真够不靠谱,煮粉煮着人还没了,我俩正要去找她。”
“对了陈裕安,你们过来的时候看见她人了吗?”
又丢了?
陈裕安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他对上一次的事情还心有余悸,现在她怎么又找不见人!
这个江君棠,在上一世界就迷迷糊糊,丢三落四,等到穿过来,还是改不了这性格!陈裕安叹了口气,跟上任飞,“等会儿,我跟你去!”
“快着点儿!”
任飞不耐烦地停下等他,陈裕安最后把小王留在店里看门。
江君棠先是去了学校,得知小波很久之前就回家了,然后又回到家里,空落落的院子里不见小波的踪迹,联想到任警官的话,她顿时被吓得脸色煞白。
刚想出门,就被陈裕安任飞等人给拦了回来。
“任警官,陈团长,小波丢了,我到处找不到他,你说他会不会被人给……”
“阿姨。”
话音未落,小波就背着书包出现在大门口。
他满头大汗,像是从某个遥远的地方一路跑回来一样,小波走过来,却迎来了劈头盖脸的一巴掌。
“啪!”
小波被打得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瞪着打他的那个人,江君棠气得浑身发抖。
“江阿姨……”
“你别叫我!”江君棠突然怒吼,一把拽过小波的衣服,一个接一个的巴掌落在了他的身上,“你去哪儿了,放学怎么不回家?你说话啊,你说啊!”
小波咬着牙不吭声,兴许是那股拗劲儿上来了,故意跟她作对似的,她叫他开口,他就偏偏不说话。
见此情景,江君棠更气,只把手上打人的力气加重了些。一巴掌没下去,陈裕安先过来,用自己的臂膀拦住了这即将落在小波身上的一巴掌。
“咚!”
这一次,是沉闷的声响。
陈裕安正色道:“有什么事进去再说,他还是个孩子,你打他能解决什么问题?”
“你别拦着我,小波,你给我出来!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放学不回家,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外面的坏人有多少!”
任飞也终于看不下去,把小波护在身后,“没完了还?江君棠,你打他骂他又能怎么样,他这不是安安全全地回来了吗?你还闹什么闹!”
江君棠一屁股坐在门口的石头板上,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泪珠。
院子一时间都寂静下来。
有几个好信儿的邻居,还想爬到墙头边看热闹。能把警察都招来的,可是新鲜事儿,江君棠算是这院子里面的头一个。
胖大婶暗暗跟人们聚成一堆儿,“听说,这小媳妇可有来头,看见那个男人了吗,那可是省里陈书记的儿子,在部队里当官的。”
“是呀?这人还老往这儿跑,孤男寡女的,八成关系不一般。”
另外一个尖嘴猴腮的女人摇摇头,眼神里溢着鄙夷。
“人家能看上她?大概就是把她当个玩耍的,过几天新鲜劲儿没了,也就穿裤子走人了!”
“可不是?那孩子还不知道是哪来的,看着也有十来岁了。”
“一个妇道人家,还带着个孩子,哎呦,真是造孽!”
几人聚在一起说了一会儿,不免得猜测唏嘘。
“我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们说事儿!再说,小心撕烂你们的嘴!”
此话一出,众人被惊得身子一颤,连忙把目光投向门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