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江君棠就止不住地笑,根本不顾江华的脸色有多难看。
江华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吧!”
“好了,逗你的。”
江君棠敛了笑意,然后把信封打开,从那里面抽了几张纸币出来,“这个给爹娘,这个给你。”
得到钱的江华仍不满足,眼睛还如饿狼似的盯着她手里的信封,“这点儿哪够,过几天爹还要来城里买种子,得要一些钱。”
“没有了。”
江君棠简单回绝,当着江华的面,把装着钱的袋子重新放了回去,“回去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好。”
这次,江华却出了奇的没有继续纠缠。
送走江华后,正遇上陈裕安跟孟亚娟来到店里,孟亚娟似乎是惹了陈裕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来,孟亚娟亦步亦趋地跟在陈裕安的身后。
“裕安哥!”
孟亚娟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忙着追赶陈裕安,想要说点什么。可当她看到陈裕安的脸色时,还是战战兢兢地把话咽了回去。
“出什么事啦?”
店里的伙计春华也是个好信儿的,扯长了耳朵想听他们之间说了啥,但被江君棠拦了回去。
“去去去,好好干活!”
“棠姐,你说陈团长跟亚娟,他俩人到底有戏没戏啊?我瞅着亚娟怎么还倒追上陈团长了,那么漂亮的姑娘,成天跟屁股后头,陈团长不开窍啊……”
“就你眼尖。”
江君棠笑骂着春华,转回头却看着陈裕安对着她笑,鸡皮疙瘩顿时爬满了全身。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然陈裕安现实却是一个看上去很温和内敛的人,因为路啸,她对他的偏见不算浅。
“君棠姐,来几屉包子吧。”
孟亚娟柔柔的声音一出,立刻就把江君棠从过去的回忆中拉回来。
“好嘞!”
她边应着,边抬腿进了后厨。
见陈裕安稍稍消气,孟亚娟才敢坐在陈裕安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问:“听说家属院里丢了个女人?裕安哥,这事儿你知道吧?最后怎么解决啦?”
“没解决。”
“那……你们校长没说什么?”
“路啸的家属。”
“哦。”
这样一说,孟亚娟就明白了,也没再多问。陈裕安那副模样是不愿意说的,她很会察言观色。
江君棠在店里待到很晚才关门,算账的时候她总是感觉心神不宁,一连听到外头的猫叫声,这就不对劲了,平时这里都不会有猫经过。
打开门,仔细查看窗口,却也没有猫的踪迹。
再次回到店里,地上却就多了几串脚印。鞋码还挺大,江君棠没有声张,在店外的门槛坐了下来,她已经猜到了可能是谁。
不达到目的,江华又怎么可能罢休呢?
江君棠坐了一会儿,估摸着江华离开了才重新进入屋里,放钱的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信封袋子也不翼而飞。
果然是他。
江君棠无奈地收拾着抽屉,心里却盘算着几分钟后江华就要回来了。
要是他发现了信封里的东西,非得翻了天不可。
她果然没有猜错,几分钟后,江华重新返回店里,手里扬着信封骂道:“你做的是不是人事儿啊江君棠,爹娘的救命钱你都骗?这里头哪有钱,你看看,哪有钱!”
信封里的白纸被散落一地,江华恶狠狠地踩了几脚,丝毫没有私闯屋门的愧疚感,反而还理直气壮,江君棠说他是赶不走的癞皮狗。
江华就继续跟她要钱,大不了豁出这张脸不要,他也得把两千块钱拿到手。
江君棠挺好笑的就问他:“我凭啥给你?我又不欠你,照顾爹娘不是你应该的吗,爹娘又不是我一个人儿的,你娘把好吃好喝的全给了你,喂狗肚子里去了?”
“江君棠,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
“没良心的是我吗?是你没有良心才对吧!”江君棠不想跟江华过多废话,推搡着想把他尽快赶出去,可江华却从兜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出来。
“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江华气红了眼,手里挥着刀子在空中胡乱比划,“你有罪你不知道吗?大姐因为谁死的你心里不清楚吗?现如今花点钱不是应该的吗?”
“你还敢提大姐?”
江君棠不知道江华是有多大的脸还敢提大姐的死,“大姐怎么死的?我不清楚,你心里可跟明镜儿似的吧,秦刚子现在疯了,你就以为那事儿烂肚子里了?”
“你说什么?”
“你跟秦刚子干的那些事,瞒不过人的,大姐原谅不了你们,爹娘也原谅不了。”
江华气急败坏,把手里的刀子又贴近江君棠的脸几分,“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拿钱!”
“没有。”
“鬼才信你没有!”
江君棠不说话了,她也懒得跟这种人发生纠葛,他要闹就闹,不理他就是了。
不知是开着门的原因,还是声音太大的原因。
店门外引来了个人影。
还没等江君棠睁开眼睛看清楚是谁的时候,那个人就冲了进来,等她缓过劲的时候,江华已经被摁倒在地,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的脸上。
江华“哎呦哎呦”地捂着脸直嚎,谩骂声也随之混成一团。
“谢逢!住手,谢逢!”
江君棠下意识喊出谢逢的名字,男人动作的手臂随之一怔,江华偷空儿握刀冲他刺去,男人来不及躲闪,被刀刃刺中了手臂。
男人吃痛捂着伤口,江华趁机逃脱出去。
“你怎么样?”江君棠撕下离自己最近的窗帘裹在他的胳膊上为他止血,“你忍着点儿,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
江君棠根本不听他,费力挽着他的另一只胳膊,“快!快走!”
男人冰凉的手覆在她的手上。
“真没事,犯不着去医院,你看。”他伸出胳膊,“已经不流了,小伤口。”
“那你……”
“皮上的伤,给我拿瓶酒来就好。”
江君棠关上店门,从柜台下拿了瓶酒递给他,正纳闷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就看到他把酒泼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你疯啦!很疼的!”
男人转过头笑笑,“再疼也得消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