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那么多个女朋友,高金钿是迄今为止最漂亮也最放得开的一个,让他沉醉,痴迷。
他打开一个箱子,认真地欣赏着里面的收藏品。
他喜欢手表,一直在努力收藏手表,这个小箱子里,已经收藏了十九块手表,每一块都是普通人几年的工资相加。
他以为,那个在国外工作的林明叔叔有能耐,给他弄来这么多宝贝。
却不知道,爷爷奶奶为这些都几乎付出了老两口的全部积蓄。
箱子里,除了收藏的手表,还有一个布包,这里有着他独特的收藏。
他每交一个女朋友,就会把女友穿过的贴身衣想法要过来一条。
用白纸包裹,写上编号,以及,两个人融为一体的时间地址。
他打开这个布包,已经十一个白纸包,十一个贴身衣,十一个女孩子。
高金钿是第十二个。
然而他并没有如往常一下,要一个高金钿的贴身衣并收藏起来。
恰恰相反,他准备把这个不能见人的收藏,拿出来,把那些记录,那些衣服,焚烧销毁。
高金钿彻底吸引了他,也许过尽千帆,他想停泊了。
他想和高金钿认真地恋爱,并且走进婚姻。
结束从前荒唐的感情生活。
他认真地把这个怪癖的收藏取出,藏在枕头下,明天一早把它拿出去,焚毁,让那些花季女人的痕迹彻底从他的生活中消失。
……
此时的高金钿一个人躺在出租屋里,百感交集。
她爱了丁飞阳这么多年,也为丁飞阳守身了这么多年,哪怕他不娶她,她也想过,把自己奉献给他,此生也不再遗憾了。
但她失败了,败给了那个肥婆!丁飞阳拒绝她!
有个父亲朋友的老婆,一直给她介绍对象,说是什么高官家的孩子。
虽然工作不怎么好,普通街道工厂工人,但家庭条件好,换好工作也是分分钟的事,如果和他谈恋爱,进修一年后一定可以留在云州。
两个人认识的时候,高金钿很看不上他。
他叫李峰,是一个和丁飞阳完全两样的男人,这个男人的身上都是潮流的元素。
但此时的谢燕秋,正因为和丁飞阳赌气,渴望找到一个有权势的男朋友。
一是在丁飞阳面前显摆自己离了他,不是嫁不出去,而是可以嫁得更好。
更重要的,她不想放弃复仇,只有找有权有势的家庭,她还有可能复仇成功。
至于爱情,她高金钿还相信什么爱情?
除了丁飞阳,谁,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李峰带她吃喝玩乐,教她打台球,滑冰,送她昂贵的礼物,却不肯带她回家见家人!
“钿钿,我家人早都说了,完全尊重我的自由恋爱。
只要我愿意,他们没有不愿意的,他们说,让我在临结婚前再把女友带回去给他们看就行!”
“他们工作都忙得很,我想等我们感情彻底成熟时再带你去见他们!”
“钿钿,你爱我,就得把全部给我。
不然,我怎么相信你,是不是只是吊着我,还想找更好的?
相爱不应该毫无保留的吗?”
“钿钿,你只要把一切交给我,我把我珍藏的最好的手表送给你,当作定情物!”
再伴随着各种各样的送花,送礼,甜言蜜语,高金钿终于把自己交给了李峰。
她以为迎接她的,将会是见家长,订婚,豪华的婚礼!酣畅的复仇!
然而,她心里并不开心!反倒是五味杂陈。
父亲的停职依然在持续,还要继续调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父亲的事搞定。
她急着见李峰的高官父母家人,急于把父亲和一家人从困顿中解救出来。
更急于在丁飞阳和谢燕秋面前扬眉吐气。
李峰承诺明天晚上就会带她回家见家人!
她怀着这个憧憬在床上躺着,然而,满心的愤懑。
……丁飞阳和谢燕秋坐着三轮车,先把谢燕秋送回学校,丁飞阳才返回宿舍。
这次爷爷家之行,让丁飞阳再次激动不已。
爷爷、奶奶,亲妈、柳叔叔,柳叔叔的职位虽然不高,柳家爷爷奶奶退休之前的官职看似也不低。
顾家姐妹们,看来都是出身于大户人家,否则,在那个吃不饱肚子的岁月,父亲也不会给三姐妹一人一个刻着姓氏“顾”的金手镯。
爷爷奶奶,柳家爷爷和奶奶,都是老革命。
解放前的千金大小姐勇敢投身革命。这不是戏文里的故事吗?
原来,他丁飞阳是革命世家啊。
看起来,奶奶很喜欢谢燕秋,又漂亮又会说话的孙媳妇,哪能不喜欢呢,尤其是和李峰那个纨绔孙子一起,简直就是下凡的天使。
只是这个谢燕秋,要和他离婚了!
离婚!那是不可能的!
她谢燕秋又肥又壮又懒又馋又蛮横的时候,他丁飞阳都没有想过真的离婚。
如果没有谢贤生的资助,就没有他的现在,哪怕谢燕秋是个多大的包袱,他也得背着她一辈子。
他不可能让人家认为他白眼狼!
在胡思乱想中,他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燕春,燕春!”
一个思念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声嘶力竭地喊着,谢燕春在前方奔跑着,他怎么也追不上。
他拼命地跑啊跑,终于快追上了,谢燕春一回头却又变成了谢燕秋。
他难以置信地揉眼睛,眼前的脸又变回了燕春。
不过燕春正色对他说:“飞阳,好好对燕秋!”
瞬间消失不见。
“燕春!燕春!”谢燕春消失在黑暗中,他拼命地追,跌倒了,跌醒了,一身的冷汗……
燕春好久没有出现在他的梦里了。
他大睁着双眼在黑暗中寻觅谢燕春的脸,除了舍友的呼吸声,这个世界一片沉寂静。
丁家,谢家,柳家,李家,顾家,从童年到现在,他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
他努力地想睡着,越想睡,越睡不着。
谢燕秋倒是睡得超级香。
当她下定要离婚的决心后,丁飞阳的这一摊子乱事,她都泰然处之。
即使和丁飞阳一起面对,也仿佛围观者一样,觉得那些都是别人家的事,自己不过是配合丁飞阳演出一场又一场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