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面前的一群大掌柜,连忙凶神恶煞地齐声呼应道。
这时候,身旁的心腹手下继续问道:“今晚,还是跟以前一样,继续派人去捣乱?”
“只要柳家一天没垮,那就给我继续干,往死里整他们!”
方承运满脸冷笑之色:“更何况,眼红柳家生意和家业的,可不止我们一个。”
“去通知另外几家,想要事后捞好处可以,瓜分流花会堂也行。但是,想要让我们聚鑫源商行打头阵,作为先锋敢死队,那就得明码标价地拿点好处出来。否则,别怪我们到时候翻脸,直接一口全部吞下!”
“是。”心腹手下躬身行礼,将这事记在心底,准备聚会完毕,就去办理妥当。
其实,对于方承运来说,知道天云宗插手这事情之后,他就有点不想干了,反正柳家暂时不晓得老家主是被自己所杀。
等到风头过去,再图后计,也未尝不是一个解决办法。
毕竟,他真不愿意冒着风险,跟大宗门对上。
但奈何,柳家的那些竞争对手,忽然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一致要求,让自己去解决流花会堂。
而且,他们还出了一大笔钱,实在让最近手头拮据,商行生意运转不灵的方承运无法拒绝。
更何况,对方还提供了那个叫做李应的内门弟子的详细资料讯息,竟然只是一名道士境界的低阶修者。
尽管方承运对外一直展露的,也是道士层次的战力,但私底下,他早就暗中晋升突破到了道师层次,虽然只是最弱的旁门元神,但震慑斩灭区区道士修者,那是绰绰有余了。
作为一名资深的修士,方承运非常清楚,隔了一个大境界,实力的差距几乎差了好几倍,甚至是几十倍,不是靠着所谓的灵具、宝药就能够越阶挑战的。
凡是有着这种傻鸟想法的道士层次修者,基本都被前辈们活活碾死了!
或许天云宗内部的天才弟子们,会打破这种修炼界的常识。
但根据方承运得到的资料,与流花会堂签订契约的这名内门弟子,既无背景后台,亦无天赋潜力,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忽然,聚会大厅的门扉被轻轻推开,一名身躯雄伟健壮的黑衣男子,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他身披斗篷,兜帽遮蔽了面容,只能隐约看见线条坚毅的下颌,其余的,都被遮掩得严严实实。
“什么人?”
方承运顿时大惊,自家总部驻地守卫森严,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门口那些看守,难道都是吃干饭的嘛,这么大一个活人,竟然丝毫没有阻拦,也没有示警高呼。
他心底暗自发狠,事后定然要狠狠惩罚这些玩忽职守的混蛋。
“鄙人天云宗内门弟子李应,此次冒昧造访,是想要询问流花会堂遭受袭击打砸一事。”
李应扫视着眼前的这群人,淡淡地说道。
他在这些满脸横肉、煞气腾腾的家伙身上,仿佛看到了昔日巨壁城那些纵横荒野的妖魔猎人的影子。
就是那种丝毫不把人命放在心上的感觉。
但也有一丝不同,这群人眼眸中满是邪气,没有丝毫的善意。
尤其是为首之人,满脸虬须宛若钢针,虽然穿着一身锦袍,但上半身要害部位,赫然覆盖着一套银蓝色的胸甲,若是论到身躯高度和雄健程度,隐隐比李应还要粗壮一大圈。
特别是其身上散溢出来的气息,虽然这家伙尽力掩饰了,但也只能瞒过那些低阶修士,骗不了同样修炼类似敛息功法的李应。
这人,绝对是一名元神道师!
“天云宗的高徒?”
方承运眉毛一扬,眼眸中流露出意味难明的神色,嘿嘿怪笑一声道:“久仰大名了,李道友,在下聚鑫源商行东主方承运,流花会堂之名,我确实听说过,他们被袭击,我也感到很遗憾,不过……这种事情,我们这些老实本分的商人,怎么会知晓呢?”
“对了,你可以去附近的贫民窟看看,说不定是潜伏在那里的邪修狂徒干的,毕竟这些家伙违纪乱法,最喜欢做这种事情了!”
方承运主动建议道:“还有那几个跟流花会堂有着生意上竞争关系的商会和家族,他们也逃不脱嫌疑。”
“邪修?有竞争关系的商会和家族?”
李应摸了摸下巴,轻声说道:“附近的所有邪修组织我都去看过了,与他们无关。”
“至于你说的有竞争关系的家族和商会……是不是少陵商会、寒山阁、琅琊坊以及傅、燕、曹、孔四个商业家族?”
“呃……你,你怎么知道的?”听到这话,纵然是早就在心底想好了推脱之词的方承运,也不由得愣住了。
“呵呵……”李应微微一笑道:“可为何他们都说,聚鑫源商行才是最有嫌疑的对象?”
“诽谤!这是他们对我的诽谤!”
方承运瞬间大怒:“李道友,这绝对是想要转移视线,洗脱自身的嫌疑,往往说这种话的人,才是最可疑的目标人物啊!”
“这群混蛋,我要跟他们当面对质,揭露他们的丑陋真面目!”
虽然表面上他看似怒气冲冲,其实心底平静得很,甚至有点想要笑。
在青阳城这种秩序之地,往往是需要守规矩的,只要硬撑着不承认,对方也没证据的话,此事最终就会不了了之。
倘若这家伙不讲道理,想要动武的话,自己隐藏的道师修为,绝对能够给这小子一个大大的‘惊喜’。
无论怎么看,自己都是稳操胜券啊。
“流花会堂被袭击的事情,真与你无关?”李应再度开口确认道。
“千真万确啊!倘若是我干的,就让我遭到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方承运露出一副深受冤屈的模样,情真意切地说道:“李道友,你不妨试想一下,以我们商行的实力,如果真想要对柳家不利,直接用着商业手段碾压就是了,以我们的实力和体量,他们压根不是对手,何须用这等龌龊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