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具?呵呵!”
一名百壑楼弟子不屑地笑道:“别说是镇守道尊,即便是我们这些道士层次的修者,反应速度都宛若电闪雷鸣一般,那些最多不过道人层次的兵卒,怎么可能跟得上我们的速度?”
“即便威能惊天,打不中人,亦是枉然!”
“不……他们压根不需要与我们的速度一样快,那些精锐军队,挑选的都是散修之中的弱者,绝大部分都只有道人,甚至是道徒的修为境界。”
张漱溟表情严肃地说道:“那些军队统帅需要的,不是与我们这些高手、强者硬桥硬马地正面对拼,而是只要属下兵卒能够勉强看清对面高阶修士的运动轨迹就行了。”
“然后,他们会隔着一定距离,就结成大型军阵,密集高速轰击,若是猝不及防之下,无人能够抵挡他们的攻势。”
神秘灵具?晶石连环突火枪?
听到这些的李应,心底不禁大为震撼。
他万万没料到,在这种半奴隶半封建的文明层次国度里面,会出现这种跨越时代的强悍武器。
‘该死!这不会是我想象中的那样东西吧?万一真的如此,那以后宗门修士就要多灾多难了……’
李应的眉头紧蹙,心底不停思索着。
虽然这个世界研究出来的‘类科技武器’,设计的原理绝对跟前世不一样,依然是走的神秘玄学的路子。
但只要展现出前世那些恐怖战争武器百分之一的威能,就足以打破目前这种高阶强者伟力集于一身,碾压绝大多数凡人和低阶修士的局面。
这时候,张漱溟依然在侃侃而谈。
“况且,你们觉得,军队依靠朝廷供应各种修炼资源,甚至大量福地灵田的海量灵材宝药硬堆上去,会无法造就出高阶强者?你们是不是太小看皇室和朝廷的底蕴了?”
“其实,我早就去西耀州军的营地中拜访身为统领的兄长们,尽管那里军纪森严,不能让外人入内,但窥一斑而知全豹,我已经大致摸清了那些军队将官的真实战力。”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大越王朝别的州府我不清楚,但光说到西耀州军的组成结构,最低级的兵卒,也是道徒境界的修士,每百人为一队,设置一名‘队率’,起码是道人修为才足以胜任。”
“到了参将的层次,就基本是道士境界的高手了,还是其中比较强悍的那种。而一营统帅,必然是元神道师。”
“就这么计算下来,西耀州军十几万人,会有多少高手和强者,你们到底想过没有?”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默然无语的首席弟子谭思儿站起身来,开始安慰面露震惊之色的百壑楼弟子们。
“这些事情,我也早就听说过相关讯息。但大家无需如此忧虑,要知道,军队长年厮杀,麾下无论是高手,还是强者,都身受无数重创暗伤,绝大部分寿命不长。”
“他们的一身战力尽管彪悍,但却无法持久,甚至一旦发作,往往比普通凡人死得还早,压根就是朝廷的杀人工具罢了,与我们这些长生久视的真修之士不能比。”
“那些军队擅长军阵杀伐,讲求的就是集体合作,群攻围杀,与我们走的是截然不同的路子。”
“虽然他们的战场杀伤力强悍,但那是在平坦的荒原之上,若是在城池内单挑巷战的话,绝非我们这些正统修士的对手。”
“此外,我们正统宗门修士,拥有大量高阶强者,对他们具备压倒性的优势,双方只能算是各有优劣罢了,哪能随便拿来比较呢?”
李应听着谭思儿的这些理论,虽然他心底不是太赞同,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随着引路的伙计,找了一个空着的位置坐下,对着朝他望过来的卢文贤微微一笑,隔空拱手行礼。
见到这位李师兄的莅临,卢文贤也很是高兴,连忙反应过来行礼。
不过,他的绝大部分注意力,都被师兄们争论的事情给吸引过去了,眉头紧皱,眼眸中若有所思。
“即便如此,军队的杀伤力也实在是太恐怖了,根据我得到的情报,东昌州那边之所以会乱军匪徒势力昌盛,就是因为原本的东昌州军联合了一些邪教徒,再就是与各个城池的镇守家族沆瀣一气,从而军势大涨,横扫无敌。”
他的表情无比沉痛:“与我们西耀州十大宗门齐名的东昌州两大宗门,传承数百年的‘太阴学宫’和‘英雄楼’,彻底被夷为平地,门徒弟子和诸位镇守道尊,都被杀戮一空,没有留下半个活口……”
听到这番话,顿时在场众人都无言以对,东昌州两大宗门被一夜灭门的惨事,他们心底都非常清楚,这是绝对无法抵赖的。
当时,这件事还闹得修炼界人心惶惶,毕竟这不是什么荒野散修创立的杂鱼门派,而是拥有着大量镇守道尊和道师强者的巨无霸宗门啊。
就算他们拼命抵抗,依然被满门杀光了……
“嗨……今天大家欢聚一堂,是为了饮酒作乐,共叙师兄弟的情谊,就别提这些让大家心里不痛快的事情了。”
卢文贤连忙端起酒杯,站出来打圆场:“我们天云宗有着接近二十位镇守道尊,麾下的元神道师更是不计其数,再加上我们这些道士层次的精锐骨干,基业可谓是固若金汤,哪是太阴学宫和英雄楼这种二流宗门能比的?无须担心,大家还是开怀畅饮一番吧!”
听到这话,原本心底惴惴不安的众人,这才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纷纷举杯痛饮起来。
老实说,东昌州的修炼界真的实力不够强,太阴学宫和英雄楼这种宗门,名为大宗门,其实放到西耀州的话,顶多也就能够算是个中型宗门,勉强能够摸到大宗门的门槛。
不说别的,光是镇守道尊,天云宗一家,就足以碾压东昌州的整个修炼界群雄。
原本沉闷压抑的氛围,在卢文贤的刻意逢迎逗笑之下,慢慢变得活跃起来。
谭思儿也与其他弟子谈笑风生,不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
唯有张漱溟,满脸哀其不争的沉闷神色,一个劲地猛灌,大口喝着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