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出来了吗?”
第二天早上,段鹏程急匆匆地跑到秦爽身边,道:“今天可是第四天了,得给他交差去了。”
秦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你想让老子猝死啊,老子才刚睡着。”
秦爽踹了他一脚,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张纸道:“那是算出来的结果,没什么问题。”
这件事涉及到杭州织造局、缎库、大内……太复杂。
这玩意儿要是没发现就没啥事,这要是被发现了,可算是捅了个大篓子。
就以段鹏程这个脑子,玩不转的。
而且,他自己也不打算掺和这件事。
自己只想当一个安安稳稳的皇子,可不想招惹事情。
“好嘞,大哥。”
段鹏程拿起那张纸,反正也看不懂,直接拿去交差。
秦爽这次睡了一天一夜,才算是彻底缓了过来。
年轻的肉体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他决定在门口写个牌子,胡咏灵和段鹏程不得入内。
这两人就能要了自己的老命。
休息好了之后,果断前往平康坊。
花魁大会都举行了好几天了,今天就是最后的一天,也是各个花魁争奇斗艳最激烈的时候,他必须得去欣赏欣赏。
兰微溪和杨媚儿排得戏确实很受欢迎,尤其是她们把最高潮部分放到今天来演,更是受到大家热烈欢迎。
赵眠柳因为之前唱曲积攒了不少人气,加上高超的舞技,人气也非常旺盛。
画屏馆则因为之前秦爽闹了那么一出,导致江听雨的人气比其他人差了很多。
其他家的花魁也都使出浑身解数,就想要在这个时刻获得更多的关注。
“累坏了吧?”
秦爽坐在吟风阁内。
看着杨媚儿和兰微溪坐在镜子前卸妆道。
他真觉得自己艳福不浅,别人想尽办法都见不了一面的美女,竟然坐在自己的面前。
“还好。”
兰微溪把头上的装饰品拿了下来,对着秦爽说道:“你最近在忙什么?都没来这里坐坐。”
“还能忙什么,忙着逗小姑娘呗。”
杨媚儿在旁边阴阳怪气道:“这几天还不定在哪家花魁船上睡着来呢?”
秦爽懒得搭理她。
“最近被折腾得够呛,这几天过得没眠没休,都快把我累散架了。”秦爽叹了口气,躺在软塌上说道。
“我给你按按吧。”
兰微溪迈着轻快地步伐走到秦爽身后,帮着他捏着肩膀说道:“干活不用那么拼,平时来喝喝酒、聊聊天多好,身子是自己的,别累坏了。”
“还是你知道心疼人。”
秦爽捏着她的下巴说道。
然后把脑袋枕在她柔软的腿上,享受着她的按摩。
“你也别被他蒙蔽了双眼。这家伙可不是啥好人。”杨媚儿看着秦爽,眼睛里面都是嫌弃,“被他迷得找不到北的姑娘一大把。你可别对他动真情。”
“杨媚儿,我发现你有点针对我。”
秦爽坐起身,看着她说道:“我既没有招你,也没有惹你,怎么总是说我坏话呢?”
“小溪,你以后少和她玩,这娘们儿不是个好人。”
秦爽拉着兰微溪细嫩地小手说道。
还是兰微溪最好,体贴,知道疼人。
“杨姐姐是对你生气呢。之前答应了她的诗,现在都没给她,心里面肯定不乐意。”
兰微溪笑着说道:“您如果有什么诗的话,不妨给她一首。”
杨媚儿是曾经的人气第一,现在凭借着漂亮的样貌和柔媚的身材依然能够受很多人喜欢。
但影响力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大。
秦爽很不喜欢被这么逼着写诗,尤其是杨媚儿这个人太过聪明,自己对她有一种天然的距离感。
但是,谁让自己当初答应了人家。
“我最近也没什么好诗,你要是喜欢的话。这首就送你吧。”
秦爽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自己答应了给你诗词,可没说给你什么样的诗词。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他写下这一句的时候,杨媚儿眉头皱了起来,这是什么诗呢?怎么和之前那种婉约的风格差距那么大?
反而像是边塞诗呢?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这分明就是边塞诗。
他给自己写边塞诗做什么?
自己是个女子,一个如水般的女子,是需要温柔、需要委婉,这种诗怎么唱吗?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听到这句的时候,杨媚儿死心了。
边塞诗根本没法演奏。
不会吸引人的。
秦爽就是故意的。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秦爽最后一笔完成,把笔往旁边一扔,对着杨媚儿说道:“答应你的诗,既然你着急要,那便给你吧。”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兰微溪走到了纸张面前,慢慢地把这首诗念了出来,看着秦爽,说道:“原来您还能写了如此壮阔的诗。”
“整首词的风格感觉有点压抑,而且最后一句有点谄媚之嫌。但也是一首顶级的边塞诗。”
“殿下,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兰微溪对着秦爽撒了个娇,继续说道:“你给所有人的都是婉约诗,唯独给媚儿姐的是一首边塞诗,而且这是你的第一首边塞诗吧?”
“这个影响力可比给我们的诗词影响大多了,关注度也会高很多。媚儿姐只是一句话,您就这么偏心她。”
额——
秦爽完全没有这么想。
她只是觉得杨媚儿烦,所以随便找了一首不那么合适的词给她。
没想到兰微溪还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