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夫人,太医们已经到了,还有几个仵作也过来了,这是京兆府的人派过来的,说是得查一查尸首。”
管家恭恭敬敬禀报道。
“把太医赶紧请过来。”
陈夫人迫不及待道,这件事情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必须得速战速决,赶紧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太医院的太医们几乎悉数被请了过来,只留下了几个太医,为了方便宫里的贵人们。
这几个太医轮番用湿帕子在林初初指尖揩了一点痕迹下来,经过他们的反复查验,最终得出几个林初初指尖上的痕迹只是一点糕点残渣,与砒霜没有半点关系。
刚刚推断出林初初指尖有砒霜的大夫立马想要逃之夭夭,可却被拦了回来。
“你还有何话想说?是谁故意指使你栽赃王妃的!”
陈夫人怒声斥责道,大夫被几个下人按着跪倒在了地上。
“夫人冤枉啊!!!小人只是眼花了,不是故意想要诬陷王妃的!都怪小人眼拙,这才认错了,王妃求你饶了小人吧!”
他不停磕着头,一转眼已经磕得头破血流。
林初初却并没有要宽恕他的意思,毕竟自己差一点就被当成了罪魁祸首,要不是有这么多太医为自己洗清冤屈,说不定这届马上就要锒铛入狱了。
“夫人,你行行好,求你帮我在王妃面前说说话吧。”
他一张脸上都是血,看着就渗人。
“王妃又何必为难他,他不是都已经认错了?你这不就是在故意刁难平民百姓吗?”
赵盈秀眼珠子一转,嗓音娇滴滴的指责着林初初。
“我为难他,刚刚没有证据就怀疑我是凶手的人是谁?如今太医们已经为我洗清了冤屈,你是不是该跪下来磕个头好好跟我道歉。”
林初初冷笑一声说道。
赵盈秀刚刚没少见缝插针,给自己使绊子,眼下自己没了嫌疑,她就变成缩头乌龟了,一个字都不肯说。
这会儿她怎么好意思站出来替大夫说话,这不就是在故意道德绑架自己?
“王妃,我只不过是想让你放过大夫而已,要是让他再磕下去,待会命都没了,你为何非要在这个时候为难我?”
她哭哭啼啼道,又看了一圈在座的人,想找个人帮自己说话。
可那些世家贵女却不愿意为了赵盈秀得罪林初初。
毕竟京城里已经有了许多谣言,如今比起赵盈秀,太妃更看重的人是崔玲珑。
赵盈秀一旦没了太妃这座靠山,自然没人愿意继续像从前那样巴结着她。
“你们!”
她有些气急败坏,从前这些人天天簇拥着自己,一口一个未来王妃,只不过几天,她们就立马变了一副面容,还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同情别人了,还是先想想自己该怎么混过去,你刚刚试图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这件事情我可是记住了,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林初初振振有词道,自己好歹是堂堂靖王妃,赵盈秀三番四次胡乱揣测自己,要是严重点,自己甚至可以给她定罪。
“王妃说笑了,我只不过是稍稍有些怀疑你,可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有本事就来找我算账。”
这些人刚刚都是自己的帮凶,为什么林初初不去计较她们的过错,非要把这怨气泼到别人的身上。
“好了,时辰不早了,既然京兆府已经决定接手这件事了,那就等他们调查个一清二楚。”
陈夫人有些精疲力尽,在座诸位都是大家小姐,她不可能把这么多人都扣留在府里。
只不过把前厅的下人们都先送去一一接受审讯了。
林初初从陈府出来,见到他在门口,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觉得有些奇怪,还以为他不会出现。
“难道我不能出现?”
他立马反问道。
“我只是觉得王爷日理万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林初初可不记得他有什么事情跟陈家有关系。
“我办完事正好路过陈家,想着你也在,便让人停了一下。”
他倚在马车里解释道,顺着微微掀开的帘子,林初初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最喜欢的那家桂花糕,难免有点馋。
上上下下折腾了这么久,她早已经饿得不行了。
按理来说,陈家应该留她们用膳的。
只是陈夫人实在是没力气与她们周旋,还是放过了她们。
“陈家出事了?”
他一眼便见到门口有京兆府的人在来回走动。
“王爷不是刚从宫里出来吗?我还以为你会知道这事。”
林初初上了马车,有些不客气的掀开食盒尝了一口桂花糕,满足得弯着眸子,一口下去,脸颊鼓鼓的。
他无奈摇头,还真是没有一天大家小姐的吃相。
不过她脸颊鼓鼓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正在进食的小仓鼠,别有一番生动的滋味,让他的目光很难移开。
“也不知道注意点。”
他嗓音里莫名夹杂着几分宠溺,凑过来用手里的帕子给她擦了擦唇角的碎屑。
林初初怔了怔,他忽然凑近,身上淡淡的檀木香一下子涌了过来,她脸颊微微泛着一抹红,看上去有些小女儿的娇态。
顾靖煜眼神幽暗,不自觉上下扫视着她,喉结微微动了动。
“你别一直盯着我了,怪让人不自在的。”
林初初还是有些无法适应他一直紧盯着自己,身体不自觉有些紧张,像是绷紧了的弦。
他见状不但没有退开,反而得寸进尺,更近了一步,语气理直气壮,“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难道我连看都不能看你了?”
林初初一时语塞,想拿柳娅晗反驳,话刚要出口,又收了回去。
顾靖煜见她不声不响,觉得有些无趣,往旁边移开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