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点的时候江边铁塔下一辆深蓝色的保姆车悄悄地停下,车门无声地推开阿莹第一个迈下车来。天空中的星星被雾气遮挡,铁塔顶部不时亮起的导航灯发出的光芒笼罩着江边这片土地。
阿莹身穿蓝黑色的战斗服,长长的头发挽成卷盘在帽中。人走起路来身体有点向外架,好像两腿间夹着什么东西。身穿休闲服的秦枫第二个迈出车,走到站在路边的阿莹身边。
“一切要小心!”
“这是在山城,我这边没有危险。还是你要小心!”阿莹与秦枫面对面站定。
“第三层猎杀只是我的一个猜测。”秦枫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很清楚,最危险的还就是这第三层的猎杀。
“别给自己圆场了。”阿莹说着探身在秦枫的脸上亲了一下儿。
“爬铁塔小心不要留下痕迹!”秦枫并没有因为阿莹的温存而忘了正事。
“婆婆妈妈的!”阿莹一笑转向保姆车。
妹夫坐在车内并没有跟下来这时看到阿莹又回到车门边,把一个扁平的小包递给阿莹:“无线数据链已经联通,雷达在议员到之前才开通,红外架设后及时联系。嫂子,注意安全!”
“怎么你也婆婆妈妈的!”阿莹说完把小包放在车厢地板上,”一会儿一起吊上去。”
“嫂子,四周一切正常,没有问题!”
阿莹把一卷尼龙绳挂在腰后,转身右手抬起冲秦枫敬了一个不标准的军礼后手向上划了一个弧。人已经走向铁塔。
铁塔有些滑,阿莹顺着工人的维修梯轻松地爬到小平台。人在朝江边这面把尼龙绳顺了下来,先把一个圆筒状的东西吊了上来。圆筒平放在平台的金属台面是,阿莹蹲着把圆筒展开。是一块防潮垫,垫子展开露出里边的杂物。
阿莹二次把尼龙绳顺了下来,这次吊上了一个吊袋。
阿莹没有站起身,小心地把袋子放在防潮垫的一侧。然后再次放下尼龙绳,这回吊上来的是一只长长的吊袋。这回阿莹更加小心,单手提起吊袋上的拉手时另一只手立即松开手里的尼龙绳拖住吊袋的下侧。长长的吊袋被顺着放在防潮垫的另一侧。
阿莹最后吊上来的是一只沉甸甸的吊袋,从外观上可以看出吊袋里面装有两个圆乎乎的家伙。
最初虞武的本地人员想把阿莹的装备利用白天维修铁塔的机会运上平台,阿莹怕对手发现运到塔上物件的形状不对,而选择自己来把设备运上铁塔。
阿莹是尽量放慢动作,降低动作的幅度。阻击手进入阵地是最忌讳被发现,铁塔朝江边这边与预想的敌人的方向正好相反,铁塔可以遮挡住这边发生的一切。但阿莹还是十万分的小心,一切都尽可能减慢节奏。
阿莹需要的装备都吊到铁塔上,那辆保姆车立即开向江对岸。
阿莹一条腿在下另一条腿伸直,身体侧扶在小平台上侧耳倾听四周的声音。铁塔下江水发出轻微的声响流通着,江的远处有一艘船在航行。
阿莹身体贴着小平台,头转向山边的居民楼。两腿间的加厚尿不湿让行动有些笨拙,爬在防潮垫上腹部下侧有一些搁。阿莹贴着平台臀部左右晃动,舒服了一点。
夜光表显示是2点15分,时间还有的是。
阿莹先把那只长长的吊袋拉到身体的右侧,右手缓缓拉开吊袋的拉链,吊袋立即敞开散在平台上露出一只步枪。步枪枪身漆黑,在昏暗的灯光像一只幽灵。阿莹的手从枪的枪口摸到枪托,在手指的触摸下枪像一个听话的小动物窝在阿莹身侧。阿莹的手滑到枪管的下部拉开枪架,步枪立在身侧。
阿莹右手提起步枪让枪身微微离开平台向前架在身前,枪托顶在右肩,头一侧做了一个射击的姿势,然后右手拉了一下儿枪栓,一切正常。
步枪被小心地支在身侧,阿莹拉过一只吊袋放在身体的左侧。先拉开吊袋的拉链拉出一根导线,侧头瞟了一眼左侧平台边缘发现了那个插座,把导线插好。张队的当地队员已经在铁塔上事先安装了对山侧楼房的白光和红外观察设备,这些设备采集的信号已经通过线缆传递给指挥中心,阿莹是把自己携带的便携式设备与其连接在一起。
吊袋的顶部像一个小型帐篷被支起遮挡住吊袋内的液晶屏幕,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铁塔对面的大楼。阿莹手指点击在屏幕,屏幕上的图像从红外成像转为白光成像然后是红外成像和白光成像的叠加。从图像上能够判断出大楼所有窗口没有生命迹象,也没有可疑的物品。
费恩忌讳使用自主发光的液晶屏幕,阿莹也是知道在阻击地使用这种微光设备的危险性。现在阿莹所在的铁塔顶部是LED导航灯,其发出的光线频谱与阿莹使用的屏幕背景光源的LED频谱基本重叠。另外铁塔的四根支柱上都安装了闪烁的防撞灯,使铁塔的小平台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雾,远处目视铁塔小平台就是一团飘忽不定的雾团。
屏幕上的图像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阿莹点了一下儿屏幕上定时开启的按键。
最后吊上了那只沉甸甸的吊袋就放在左手腰下的位置,阿莹脸朝左平放在防潮垫上。左手拉住吊袋的扣帕,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然后拉开吊袋上的拉链,伸手掏出一只弹鼓。弹鼓已经吃得饱饱的,好像不想离开吊袋。阿莹愣是把弹鼓拖出吊袋,先是拖到腰部然后换了一下儿手,划了一道非标准的圆弧在防潮垫上留下一道痕迹拖到头部的位置,再换手拖到步枪的下部。
阿莹的右手食指按了一下儿弹鼓的供弹孔,冰冷的子弹往外拱了拱表示着抗议。
阿莹把吊袋内的另外那只弹鼓取出放好,同样用右手食指按了一下儿弹鼓内的子弹。
两只弹鼓并排躺着,阿莹把右侧弹鼓立起轻轻一提一推安在步枪下侧。再拉开步枪的枪栓,弹鼓内第一发子弹弹入了弹仓颤抖着身体。
阿莹摸了一下儿保险,确保保险已经关死。然后肩顶住枪托,头一侧做出一个射击的姿势。
雾气笼罩着铁塔,阿莹拉过一只垫枕垫在颈下呼吸开始放慢全身放松,整个人松软地放在平台上。
手表正好指在3点15分,已经渡过1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