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邯河一号的甲板上热闹异常。
有在水里被救上来的一家人拥抱着的喜极而泣,也有亲人死在八爪鱼口中的哀伤哭泣。
这时,一个抱着小孩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冲上前来,拉住廖怀玉,口中不断大骂道,“你个杀千刀的,你明明那么厉害,你为什么不早点下去救人,那样说不定我男人就不会死了,呜呜呜…都是你害死了我男人,你让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廖怀玉一愣,人都傻了,随即反应过来,怒骂道,“我是吃你的还是穿你的了,我欠你的嘛,我救了你们孤儿寡母不求你们感恩图报,反而还怪起我来了,我要是被那水怪吃了,你是给我家爹娘养老送终还是咋的?”
“你有能力杀水怪,你没能力救人吗?你要是早点下去救回我男人,我男人也不可能会死,所以,是你害死了我男人,你还有没有人性。”那女人指着廖怀玉鼻子骂道,一副泼妇模样。
旁边的人群也都听不下去了,一个皮肤粗糙,满脸凶相的中年汉子站了出来,他对着那泼妇就骂道,“头发长见识短的狗东西,你在对着我救命恩人指手画脚的试试,劳资直接把你们丢下水里,不信你就试试。”
旁边一个拄着拐杖满脸皱纹的老妪也是接话道,“人家救人是情分,不救是本分,你男人死在怪,救下了这一船的人,你怎么能说出那些话的?”
那女人双手叉腰,指着这几人就骂,“敢情你们家男人女人没死,个个在这说风凉话,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呢,要我说,你们一个个的没去喂了水怪,真是老天没长眼啊。”
女人正骂的起劲呢,突然人群分开,掌舵的走了进来,二话没说,右手举起,狠狠一巴掌打在女人脸上,女人被这一巴掌直接扇的跌坐在地,顿时在甲板上就撒泼打滚起来,嘴里也没闲着,“天哪,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一群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你们都会遭雷劈的,老天会收了你们的。”
“你再多说一句,我马上叫人把你丢下水里,是生是死听天由命!”掌舵的脸上满是阴鸷,森然说道,手一挥,顿时好几人出现,围在了那泼妇身旁。
那泼妇见到掌舵的这个阵仗,再也不敢多说一句了,灰溜溜的抱起小孩就回到地下船舱。
周边人群顿时又是一阵欢呼。
处理完这事后,掌舵的笑着来到廖怀玉身旁,道,“多谢小兄弟出手,也多谢这位大人,要是没有你们,这次邯河一号怕是在劫难逃,等上岸后,我会第一时间将此事如实上报朝廷,再为二位好汉请功。”
晋二爷这时淡淡开口道,“不必了,我本就是朝廷中人,为民除害也是我等的职责所在,只是有些人嘴巴要管好,莫要寒了我们这些在前方拼命的人心。”
说完便转身带着护卫分开人群,朝着二楼走去。
廖怀玉见状也是跟着一块走出人群,朝着小元宝所在走去。
谁也没注意到的是最先被救上来的那个老渔民用阴鸷的眼光看着晋二爷跟廖怀玉,随即冷冷一笑,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甲板,下到船舱后不久,就见一股黑光从船舱飞出,没入水里。
二楼上,蔡氏见廖怀玉安然无恙的回来,上前就拉住廖怀玉的手,东看看西看看的,生怕这孩子伤着哪里,看到身上没伤时,这才长舒一口气。
“嬢嬢看看,还好没伤到哪里,你说你出什么头,要是你出事了,嬢嬢怎么跟你家人交代。”蔡氏对着廖怀玉就是一顿关心说道。
“嬢嬢,我没事,放心吧,我鸡贼着呢,打不过我早就跑了。”廖怀玉摸了摸头,笑呵呵应道。
“呦,狗乞丐这下威风了,要不了多久,你廖怀玉的大名就要传遍整个大楚国了。”三宝站在一旁酸酸的说道。
廖怀玉白了三宝一眼,直接无视他。
二宝正准备说话时,小白毛突然狂吠起来,小元宝也是脸色一沉,皱着眉头,满脸肃然。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原本明亮的天色突然黑了下来,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这时,甲板上一个青年拍了拍身旁那人,惊呼道,“快看,那水怎么黑了,还朝着我们这边来了。”
众人听到青年的惊呼声,纷纷看向水面,只见远处水面一片黑色,正在快速的朝着邯河一号而来,黑色所过之处,河水瞬间就像是被染上了黑色一样。
邯河一号上,船上众人看到这些天地异象后,恐惧开始在众人心中蔓延。
“这是碰到暴风雨了吗?怎么一下这么可怕?”一个佝偻着身影的老头看了看头上的乌云,喃喃自语道。
“这哪是什么暴风雨,我们跑船也碰到过暴风雨,但都不会这样说来就来,而且你看那水都是黑色的,哎…今年可真是多灾多难啊。”旁边一个中年水手听到老头的话后接话道。
“哎,你们说,不会又出来个什么怪物吧?”挤在人群中一个瘦弱的青年对着身旁的同伴说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手扶栏杆的壮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说话的那人。
这时,被八爪鱼摔晕过去的清尘道长幽幽转醒。
手捂着脑袋,茫然的打量起四周,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忙不迭的小声朝扶着自己的小胖子问道,“徒儿,那八爪鱼呢?怎么天都黑了,我这是昏了多久?”
小胖子见到清尘道长醒来,顿时喜色溢于言表,满脸激动。
“师父,你可算醒了,八爪鱼已经被那小奶团子的同伴给除掉了,至于这天黑,我也不太清楚,说也奇怪,突然间,天色就暗了下来,河水都黑了。”小胖子手指了指二楼的廖怀玉后答道。
清尘道长细细打量着廖怀玉,小小少年郎就把那水怪解决了?现在的少年都已经恐怖到如此的程度了嘛。
小胖子小心翼翼的扶起了清尘道长,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下他那凌乱的道袍跟发型。
接着四周打量起来,不看不要紧,越看越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