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神情严肃,“地道里竟然存有大量兵器。”
孝元帝面色一滞,当即道:“带朕下去看看!”
一行人打着火把,下了地道。
经过狭窄漫长的小道,众人来到了地道中心。
孝元帝着实吃了一惊,原来这行宫
火把熊熊燃烧,照亮了四周。
燕北琛指着墙角的几十个箱子,说:“皇上请看。”
孝元帝冷着脸,一挥手。
随行的侍卫们上前将箱子一一打开,火光的映照下,几十箱兵刃,弓箭反射着幽幽冷光。
孝元帝眼神森寒,亲自上前拿起一柄长刀端详,刀锋已经生出锈迹,看制式也是十几年前的东西。
燕北琛看着孝元帝脸色几变,适时地上前说:“皇上,看来是之前有人在行宫底下秘密修了这个地道,私屯兵器。”
孝元帝将手里的刀摔到地上,气得眼前一晕,太监江永徳忙扶住他:“皇上息怒。”
众人皆跪了下来。
孝元帝脸色阴沉,双目射出凛冽的寒光,“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私屯兵器,意图谋反!”
燕北琛说:“皇上,此处密道也许是在修建行宫的时候便有了。”
孝元帝眉心一拧,“这行宫是朕登基两年后,让刘太师负责督造的…
…”他眼底攀上怒意,厉声道:“即刻派人去捉拿刘太师!”
侍卫立刻出动,江永徳扶着孝元帝往外走,脚下却踩到个东西。
江永徳一低头,见是一枚金簪,捡了起来,“皇上,这里有一枚簪子。”
孝元帝扫了一眼,表情蓦然一僵。
他接过来仔细瞧着上面的缠枝花纹,“这金簪,看起来十分眼熟,似乎见皇后戴过……”
江永徳看了看,面色复杂,“皇上,这金簪正是您刚登基时,册封皇后娘娘为贵妃时的赏赐之物。”
孝元帝神情冷凝,“没错,这些年就没见她再戴过。原来……原来是落在了这里!”
燕北琛眼眸低垂,面上一派波澜不惊,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冷芒。
孝元帝匆匆回宫,立刻下令禁足萧皇后。
朝中重臣涉嫌谋反,事关重大,皇上派太子凌玄辰亲理此案。
刘太师刘全很快被抓捕入狱,凌玄辰亲自审问。
“刘全,温泉行宫是十二年前皇上命你督建的,为何行宫之下,会有一条密道,而其中藏匿大量兵器,你作何解释?”
刘全面容悲凉,自知事已至此,狡辩无用,便承认了:“密道的确是我私自修建,用来藏匿兵器。”
凌玄辰沉声问道:“你为何这么做?是想密谋造
反!?”
“当年新帝登基,朝局不稳,我的确生出过不臣之心,可是后来承蒙皇上厚待,我惭愧不已,心生悔改,便断绝了不该有的念头,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辅佐皇上。”
刘全说着话,开始痛哭流涕,“罪臣心知自己一时糊涂,犯下滔天罪过,辜负皇恩,只能尽心尽力地为朝廷为百姓多做事,以此洗刷自己的罪孽,如今昔日错事被揭开,罪臣无颜面对皇上,万死难辞其咎!”
凌玄辰神色漠然,“当年你意图谋反一事,是否还有其他人参与?”
刘全满脸是泪,抬头看向太子,似是不知他因何发问。
凌玄辰说:“我们在地道里发现了皇后的首饰,她是否与你是同谋?”
刘全一愣,谋反一事是他一人策划,并没有和谁联手,皇后怎么会被扯进来?
他摇摇头,“皇后娘娘与此事无关。”
凌玄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牢房外,一个黑影悄悄闪过。
很快,审讯内容便一字不落地传到了燕北琛的耳朵里。
燕北琛勾唇,冷冷道:“那封折子,可以递上去了。”
……
御书房里,凌玄辰如实地向孝元帝汇报:“刘全承认了地道是他私自修建,用来藏匿兵器,意图谋反。”
孝元帝面容沉怒
,又问,“他可供出了皇后?”
“没有,刘全说此事是他一人策划,并没有同谋,说皇后娘娘与此事无关。”凌玄辰顿了下,又说:“不过儿臣认为,刘全也有可能没说实话,毕竟联合后宫策划谋逆,是罪加一等。”
孝元帝看着手边的金簪,眼底暗色翻涌。
“继续严加审问刘全,务必确定皇后是否与他同谋。”
凌玄辰离开后孝元帝捏了捏眉心,拿起了桌案上刚呈上来的折子,打开一看,脸色陡然一变。
这折子的内容竟是检举吏部贺振与皇后暗中达成不正当交易!
贺振答应助桓王回京,事成之后,皇后会动用关系提拔贺振。
折子里夹着二人往来的亲笔书信,证据确凿!
孝元帝登时大怒。
单凭一只金簪,的确不能说明皇后和刘太师是一伙的,可加上这封折子,他们二人的嫌疑便大.大增加,因为这个贺振正是刘太师的女婿!
孝元帝直接拿上金簪去找皇后。
萧皇后突然被禁足,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见皇上来了,诚惶诚恐地说:“皇上,臣妾不知自己犯了何错,还请皇上明示!”
孝元帝将宫人们都清了出去,宫室内,唯余二人相对而立。
孝元帝眼眸微眯地凝视着萧皇后
,声音里带着几分威压:“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朕?”
萧皇后心里咯噔一下,忙摇头,“皇上这是何意?臣妾不明白。”
“不明白?那朕提醒你一句。”孝元帝冷冷道,“当年,你在温泉行宫做的事!”
萧皇后瞳孔微颤,浑身都凉了。
孝元帝见她这表情,心中猜想便印证几分,怒道:“你还不如实说!”
萧皇后堂皇地跪倒在地,“臣……臣妾没有,皇上勿要听信谗言啊!”
“你还嘴硬!”孝元帝厉喝,将金簪丢到萧皇后的面前,“那你给朕解释解释,你的簪子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萧皇后颤抖着手捡起那枚簪子,脸色煞白。
这簪子她遗失多年,原来是那时候掉在行宫了!
她紧紧攥着簪子,慌慌张张地解释:“皇上,当初温泉行宫失火,臣妾是……担心明德皇后,才过去看的!明德皇后的死和臣妾没有关系啊!”
孝元帝愠怒的脸色一怔,“你说什么?”
萧皇后见他表情不对,也傻了,“皇上不是问臣妾行宫失火的事情吗?”
孝元帝猛然抓住她的衣领,“朕根本没有提及当年失火之事!你却如此心虚自己脱口而出,难道当年的失火是难道不是意外?是你放的火,故意害死兰贞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