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策闻言眼睛顿时有了光彩。
贤妃则是脸色一沉,“她来做什么,扫把星,还嫌还我儿害得还不够吗?让她走!”
“母妃。”凌玄策拽了贤妃一下,随即对下人吩咐:“快让她进来。”
虞晚宁一进屋,便被贤妃指着鼻子骂:“你还有脸来?你看看玄策都被你害成什么样了?”
虞晚宁扫了一眼床上的凌玄策,“贤妃娘娘这话说的奇怪,行宫突然坍塌,谁也没有料到,怎么就成我害他了?”
贤妃柳眉倒竖,“玄策都是为了救你!若是没有你,他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又没逼着他救我,贤妃娘娘这怨气来得真是莫名其妙。”
贤妃气得脸都红了,“你说这种话,还没有良心!”她指着虞晚宁对凌玄策道:“你看看,你豁出性命,救了一个白眼狼!”
凌玄策表情无奈:“母妃,少说两句。”
贤妃道:“我这都是心疼你!”
凌玄策也不管贤妃说什么,一双眼睛只黏在虞晚宁身上,把人上下打量个遍,见她平安无恙,一颗心才踏踏实实的落了地。
贤妃怒意未消地看着虞晚宁:“你还不走,站在那里做什么!”
虞晚宁还没说话,凌玄策便道:“晚宁一定是听说我受伤,来给我治伤的。”
虞晚宁木着一张脸不吭声,贤妃冷哼:“她不害你就不错了!”
凌玄策说:“母妃,你都照顾我一天了,一定累了,先回宫吧,您也不好在宫外停留太久。”
贤妃皱眉看了看凌玄策,叹气道:“好吧,那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说完,贤妃起身,走前还狠狠剜了虞晚宁一眼。
凌玄策眼
神温柔地看着门口站着的虞晚宁,失笑道:“站那么远做什么,不是来看我的吗?”
虞晚宁两手抱胸,面容冷淡地走近,“这次的确多亏了你救了我。”
凌玄策眉头轻挑:“道谢就不必了。”
虞晚宁哼了一声:“想多了,之前又是瘟疫,又是中毒的,我救了你那么次,你也该还一次才是。”
凌玄策讪讪道:“好吧,本来也没指望你谢我。”他又目光深沉的望着虞晚宁,“我救你是心甘情愿,是出于本能,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
虞晚宁并没有被触动,只是说:“我来找你是有事要问你。温泉行宫是你修缮的,为何会突然塌陷?”
凌玄策眼神冷了几分,“你怀疑今日之事,是我动了手脚?”
虞晚宁没有说话,盯着凌玄策的眼神十分犀利。
“行宫塌陷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如果早知道它会塌陷,就根本不会带着你进去,我怎么可能会置你于险境?”
凌玄策突然冷笑一声,“你如果真的有所怀疑,也应该去问燕北琛才是。我刚查到,前两日,燕北琛的人在行宫附近出没!”
虞晚宁面色微怔,“你什么意思?”
凌玄策说:“出事前,燕北琛的人曾在行宫附近出现,出事后,燕北琛就去行宫善后了,你说这件事和他有没有关系?行宫坍塌分明就是他搞的小动作!现在他肯定在行宫想着销毁证据呢,我的人已经去查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
虞晚宁完全愣住了,她一时无法判断凌玄策说的是真是假。
凌玄策低笑一声,声音带着几分讽意,“你还不明白吗?燕北琛就是记恨在牢里的
时候我对苏月严刑拷打,伤了他的心头肉,便想要报复我!讽刺的是,你一直相信他,站在他那一边,可他为了给别的女人报仇,连你的安危也不顾了!”
虞晚宁久久不语,脑子中思绪一团乱。
从燕北琛前后的动作来看,他定然和这次的事件有关联,可是她不相信燕北琛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把行宫都弄塌了,只为了给苏月报仇。
行宫坍塌和地道里私藏兵器一事一定有关,可看凌玄策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行宫里的地道。
难道这一切都是燕北琛在幕后操纵?他想要干什么?
虞晚宁正在深思,凌玄策用右手艰难的抓住她的衣袖,扯了两下,“你都不关心一下我的伤吗?”
虞晚宁正烦着呢,冷漠地扫他一眼:“你不是没事吗?”
凌玄策指了指自己绑着夹板的左臂,“这叫没事?”
“你少装可怜。”
“好歹我受伤是为了保护你。”
“那你想怎样?”
凌玄策耷拉着眼角,目光哀怨,“你得留下来照顾我。”
虞晚宁面容冰冷:“你府上缺下人?”
“缺你。下人哪里能伺候好?我这伤得这么重,孤零零一个人在王府里,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这怎么行?”凌玄策看着虞晚宁,“你若是不留下,我就只好搬去国公府养伤了。”
虞晚宁咬牙:“你这是讹上我了?”
凌玄策脸皮很厚地点头。
正当虞晚宁被缠得没有办法时,下人通报说林韵来了。
虞晚宁眼睛一亮:“快请进来。”
凌玄策的脸色却垮了下来,看着进来的林韵,恶声恶气的问:“你来做什么?”
林韵压根没理
他,拉着虞晚宁看了又看,“晚宁,我听说你当时也在行宫里,你没事吧?”
虞晚宁笑着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晕倒了,凌玄策伤得重些。”
林韵随意的扫了凌玄策一眼,“哦,我听说了,长公主特意让我来照顾他,不过我看他伤得也没那么重。”
虞晚宁轻哼:“就是,不过是伤了条胳膊,刚才还道德绑架我,让我留下来照顾他。”
林韵对她一笑:“没事,你走吧,我来应付他。”
凌玄策脸色阴沉似水的看着她们二人:“我还没死呢!林韵,你赶紧走,我好得很,不用你照顾。”
虞晚宁似笑非笑,“刚才不是还卖惨说自己一个人在王府孤苦无依,没人照顾,现在林韵来了,不是刚好?我走了。”
林韵点头。
凌玄策躺在床上下不来,气得捶床,“虞晚宁,虞晚宁!”
可惜动弹不得,没法下床把虞晚宁追回来,眼看着她一溜烟儿地跑走了。
凌玄策看了林韵一眼,气闷不已,冷声道:“谁要你献殷勤,你出去!”
林韵还真就面无表情的出去了,好像来这是为了看虞晚宁的一样。
凌玄策一拳打在棉花上,更是气得不行。
……
皇宫里,萧皇后听说凌玄策受伤的消息,高兴了好一阵,幸灾乐祸地对姜洛夕说:“凌玄策顺风顺水了这么久,也该他栽跟头了,胳膊都骨折了,伤得可不轻呢。”
姜洛夕有些担心,面上装作只是好奇的样子,问:“行宫怎么会突然出事呢?”
萧皇后嗤笑,“行宫就是凌玄策修的,出问题也多半是在他自己身上了,偏巧今日下了这么大的雨,活该他
倒霉!听说塌的时候,凌玄策正好那个虞晚宁在一起,都来不及跑,忙把虞晚宁护在身下,要不然也不会上的那么重。”
姜洛夕眼神骤然一冷,暗暗捏紧了手指。
萧皇后喜滋滋地说:“凌玄策受伤,偃旗息鼓,玄奕也马上就要回来了,这是好事成双啊!”
姜洛夕心中烦躁得很,还得强撑着面皮对萧皇后笑笑。
萧皇后琢磨着说:“玄奕回来的事,到底还得经过皇上的同意,我得试探试探皇上的态度。”
她思索片刻,对宫人吩咐道:“就说本宫这里新酿了皇上爱喝的酒,请皇上来一同用饭。”
宫人应声出去,片刻后,却回来说:“娘娘,皇上出宫去了,好像是去了温泉行宫。”
萧皇后冷笑,“不就是行宫塌了吗?至于圣驾亲临?”
而此刻,孝元帝已经到了温泉行宫,看着满目疮痍的宫殿,他一阵叹气。
燕北琛行礼:“参见皇上。”
孝元帝问:“摄政王,你说在行宫有重大发现?”
燕北琛语气十分慎重,“是,事关重大,臣不敢私下处理,不得不请皇上前来决断。皇上,请随臣来。”
孝元帝一脸疑惑地跟着燕北琛往行宫里走。
踏过一片片废墟,燕北琛领着孝元帝进入一间残破的宫室,“皇上,臣发现此处塌陷严重,命人清理时,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处密道入口。”
燕北琛命人搬开那张床榻,果然露出一个隐蔽的暗门。
孝元帝蹙眉,“这是怎么回事?这密道是通向何处的?”
燕北琛说:“臣已经让人下去查探过了,通过此门可以进入行宫下的地道,关键是这地道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