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结束后,虞恒被扣在了宫里。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爹怎么会被扣在宫里?”虞晚宁听说了,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国公府。
卫氏眉头皱成一团,“我也不知道,退朝之后,其他官员都出宫了,小厮在宫门口等了许久,迟迟不见你父亲出来,这才赶紧回来报话,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虞晚宁想了一圈儿,百思不得其解,“最近也没什么事儿啊……”
母女俩正忧愁时,虞静娴进来说:“泽川回来了!”
只是虞泽川脸色并不明朗。
几人把他团团围住,着急的询问情况。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虞泽川看了母亲一眼,只是道:“娘,别担心,父亲只是配合调查罢了,等问完了话很快就会回来了。”
卫氏道:“是在调查什么?”
虞泽川只是说不是什么大事儿,又安抚卫氏一阵,让虞静娴陪着她进屋去了。
见他这样,虞晚宁便料想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抓着虞泽川追问:“哥,你快跟我说实话。”
虞泽川叹气:“是摄政王府的那个苏月。”
虞晚宁面色一紧,“苏月?我知道她被抓起来了,可是她跟父亲有什么关系?”
“跟父亲是没关系的,这事儿也怪我……”虞泽川的心
情一言难尽,和盘托出道:“其实苏月就是那个许州知府的小妾。”
虞晚宁一惊:“就是那个把许州屯粮点透露给了叛军,害得许州断粮的人?”
虞泽川点头,“只是当时,摄政王说苏月是他的朋友,想让我做一个人情,瞒下苏月。我心想摄政王毕竟帮了那么大的忙,就同意了。”
虞晚宁更惊讶了,也很不悦,“燕北琛为什么要包庇这样的人?”
“毕竟是故友。”
“可是她差点害死一城的人!”
“现在就不说这些了。”虞泽川一阵摇头,“这事父亲并不知道,是我瞒着父亲应下的,可没想到苏月会被怀疑是逆贼,现在事情被捅了出来……”
虞晚宁脸色难看。
燕北琛一直支支吾吾不肯交底,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她曾以为燕北琛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不成想他竟然为了苏月如此不讲原则!
……那个苏月,对他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虞晚宁真的搞不懂。
苏月可是陷父兄乃至整座许州城于危难的人啊!
虞晚宁不忿,“这个好办。只要说出苏月的真实身份,证明她不是什么逆贼,父亲也就没事了。”
虞泽川面色复杂,“我不是没想过,可是这样一来苏月难逃一死,或许还会牵连摄政王…
…他应该有办法解决的,咱们先稍安勿躁。”
虞泽川刚安抚完妹妹,谁知第二日,大理寺来人,把他也带走了。
虞晚宁这下哪里还坐得住?!
涉及前朝逆党的事情,皇上肯定是要彻查的,如果苏月不能把自己的身份来历交代清楚,被认定为逆贼,那父兄就是包庇逆贼啊!
到时候谋逆的罪名和抄家灭门都跑不了了!
虞晚宁急了,她嘱咐卫氏和虞静娴好生待在家里等消息,自己则去找凌玄策。
可等她到了宣王府,却被拒之门外。
尘非面色恭敬道:“虞小姐,王爷最近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出空来见您。”
虞晚宁忙说:“他是在查苏月的事?你帮我传个话,说我有相关的情况要马上告诉他。”
尘非端着笑脸:“虞小姐放心,我们王爷会秉公处理的,您先请回吧。”
说完,尘非直接把府门关上了。
他赶紧跑到书房给凌玄策回话,“王爷,虞小姐已经走了。不过虞小姐说她知道一些内情,不把她叫来问问吗?”
凌玄策轻笑,“猜都能猜到她要说什么。估计就是定国公父子帮苏月隐瞒了身份的事情,没想到偏偏跟前朝荣王造反一案牵扯上了,虞晚宁定然是想来解释,急着帮她父兄开脱。”
尘非迟疑道:“可您故意不见虞小姐,不听她解释,若苏月一事真的连累了定国公父子,您和虞小姐的关系不就更加恶化了?”
凌玄策不疾不徐道:“没说不帮她,要等她够着急了再说。她越急,对苏月的怨念就更重,跟燕北琛不就生出嫌隙了?到时我出手,她对我的感激不也更深?”
而虞晚宁没见到凌玄策,只好惴惴不安地先回家。
晚上,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料想凌玄策就是故意不见她!
凌玄策一直针对燕北琛,万一他为了除掉燕北琛,咬死苏月是逆贼,那会把她父兄也拖下水的。
一夜未眠,天亮之后,她又让人去打探一番消息,得知此案交由三司严审,苏月和父兄现在都被关到大理寺了。
虞晚宁心急如焚,只好想法子去找燕北琛,听听他是怎么打算的。
只是燕北琛现在被禁足在王府里,外边被围得水泄不通,要想见他没那么容易。
但是……广平侯一定有办法。
根据之前的事情推测,广平侯应该是燕北琛的人。
虞晚宁去了广平侯府上,广平侯看见她也不意外,只说:“正好我要去找摄政王,虞小姐就随我一起吧。”
燕北琛早就料到虞晚宁会来找他,神色平静地请
她进来入座。
虞晚宁却没有什么好脸色,坐下后沉默着,一时无话。
广平侯很有眼色地先出去了。
燕北琛在虞晚宁身边坐下,问:“你是担心你父兄?”
“我能不担心吗?”虞晚宁反问一句,语气很不好,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她站起身,走到一边背对着他。
燕北琛见她这样着急,很是惭愧。
“我是真没想到苏月的事情会牵连你父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虞晚宁突然转身,蹙眉看他:“这么说,我哥告诉我的那些都是真的——苏月真的做了那样的事,差点害死了一城的人。而你为了包庇她,才给她的身份做了手脚?”
燕北琛没有否认,只是眼神有些闪烁。
“苏月的确做了错事,但她对我很重要,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必须保下她。”
虞晚宁眼神幽怨地看着他:“她究竟是你什么人,能让你如此不顾原则地袒护?”
燕北琛并不解释,只是安抚虞晚宁:“我知道你怨她差点害了你父兄,觉得她犯下的错难以原谅,但是她也只是一个弱女子,有许多苦衷。我们交情甚笃,我清楚她的为人,她本心不坏,所以我也要保住她。”
虞晚宁扶额苦笑,“她是救过你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