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宁轻哼一声,思忖片刻后道:“首先,给我十万两黄金。”
“然后,还要额外许诺我一件事,具体干什么我还没想到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不管是什么,只要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你都不许推辞。”
凌玄策在听到十万两黄金时脸色就沉了下去,又听她说要许诺一件事,更是气得眼睛都瞪圆了。
“你是土匪吗,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不过要你一点血,你就这般狮子大开口,太过分了!”
“不同意拉倒。”虞晚宁将视线移向窗外,轻飘飘道:“随你,反正要死的又不是我的救命恩人。”
凌玄策被她这般要挟,气得胸口疼,最终咬牙妥协:“好,依你。”
钱他有的是,十万两黄金虽然多,但他不是拿不出来,至于她要的条件,到时候答不答应也是他说了算。
虞晚宁眼睛登时亮了,漂亮的小脸飞上笑容,她强压着嘴角,“嗯”了一声。
凌玄策看她得意,愈发在意,又置气地说:“这次要多给一点。”
得给她一点苦头吃,不然她真是愈发嚣张了。
虞晚宁斜了他一眼:“知道了。”
另一边,叶景轩回到王府,被燕北琛叫了过去。
他来到燕北琛的书房,看到燕北琛正在擦剑,笑嘻嘻地凑过去。
“师父,你找我什么事啊?”
燕北琛手持巾帕轻轻地从剑身上擦过,完美无瑕的脸上面无表情,声
音淡漠。
“宣王妃说,本王的玉佩在你这儿,拿来吧。”
“哦,就这事儿啊。”叶景轩两手叉腰,像个小老头一样长叹一声。
“师父,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会追求姑娘了。你把玉佩都送出去了,可是姐姐根本不知道你对她有意思,又要把玉佩还回来。”
“你别担心,我已经以你的名义,将玉佩又给她了,说这个玉佩就作为你们二人之间的信物,这下她应该能明白你的心意了。”
叶景轩说完,很是骄傲地扬起小脸,等待师父的夸赞。
燕北琛擦剑的动作停下,一抹冷光从他深邃的眉眼间闪过,他微眯眼睛,冷冷看向一脸傻笑的叶景轩。
“你又给她了?”
“对啊。”叶景轩两只眼睛笑成小月牙,“怎么样,师父,景轩很机灵吧?”
“歘”的一声,锋利修长的剑身被插入剑鞘。
叶景轩被吓得一抖。
似乎感受到师父身上的寒意,叶景轩莫名其妙地看向师父,只见师父俊美的脸上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逼视着他,声音冷得听不出情绪。
“那是她从本王这偷走的,本王叫她今日带来还给本王。”
啊?
叶景轩愣住了,干咽一下,尴尬地摸着后脑勺,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啊。”
燕北琛看着自己的好徒弟,久久无言。
叶景轩眼神躲闪,没话找话干巴巴的笑。
“姐姐
竟然能从师父你这里偷走东西,好厉害啊,跟师父好般配啊!”
燕北琛眉心微沉,冰冷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
“你的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叶景轩嘴巴撅起来,还有些委屈地说:“景轩就是觉得师父和姐姐很般配,想要撮合你们嘛。”
“还胡说?”燕北琛瞥他一眼。
叶景轩立刻闭紧嘴巴。
燕北琛:“去把心经抄十遍。”
叶景轩苦苦哀求:“不要啊师父……”
燕北琛铁面无情:“再加半本孙子兵法。”
叶景轩无助地张了张嘴,再不敢多说一句,含泪应下。
马车停下,虞晚宁和凌玄策一道回府。
凌玄策跟着虞晚宁去了她的院子,要亲眼看着她取血。
进了屋,凌玄策坐下,目光严峻地盯着虞晚宁。
“本王就在这儿看着,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
虞晚宁轻嗤一声,随即让丁香拿东西。
丁香犹犹豫豫地拿着匕首和一个瓶子过来,面露担忧:“小姐……”
虞晚宁对她轻松一笑:“没事,给我吧。”
丁香只好把东西摆到虞晚宁面前。
虞晚宁捏着那有半个掌心大的瓷瓶,在凌玄策的面前晃了晃,“怎么样,够大吧?”
凌玄策俊朗的眉眼间一片冷沉,“快点动手吧。”
虞晚宁也不磨叽,握着匕首在掌心划了个心口。
血珠瞬间渗了出来,到底是疼的,虞晚宁忍不住皱了
眉。
一旁的丁香瞧着,心疼地捂住嘴巴。
凌玄策凝眸望着虞晚宁的掌心,亲眼看着那一滴滴血从白皙的肌肤渗出,滑落,滴进瓶中。
女子艳美绝俗的面容映在他的眸中,在看到她秀丽的眉头微微蹙起时,他的眼眸顿时暗了几分。
心口蓦然生出一股酸涩的感觉,连他自己都惊讶,他竟然在心疼虞晚宁!
脑子一蒙,眼前又浮现古怪的画面。
他看见虞晚宁躺在床上,脸庞一如既往地美丽,却多了几分病色。
嘴唇微微发白,眼睛虚无地望着头顶的帐子,眼神空洞呆滞,没有一丝神采,像是对这个世界充满绝望,了无生意。
他又看见自己端着药在她的身边坐下,亲自喂她喝药。
而她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恐慌,转而化为厌恶,面对递到嘴边的汤药,她挥手打开,褐色的汤药淋了他一身。
但他没有生气,命人再去熬一碗,虞晚宁却大喊:“我不喝!”
“凌玄策,你为什么还要吊着我的命?我生不如死,你让我死了算了!”
她目眦尽裂地看着他,像是恨透了他。
思绪被猛然抽回现实,凌玄策心头大震,他都看到了什么?虞晚宁竟然一心求死?
这怎么可能!
他突然感到心口一阵撕裂般的痛,头也开始疼,他难受地按住心口,胸膛阵阵起伏。
虞晚宁看见他的模样似乎很痛苦,有些
疑惑,但她不关心,她取完了血,盖上瓶盖,趁着凌玄策走神的时候,从灵药空间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又将手里那瓶放了进去。
还好她有灵药空间,动起手脚来方便多了。
做完这一切,她把东西放到凌玄策面前,“好了。”
凌玄策回神,看着那一小瓶子血,突然有些后悔要这么多。
他望向虞晚宁,眼神复杂。
虞晚宁眼一横:“这次可是你亲眼看着我取的血,姜婉柔那再出什么问题,给她把刀,痛快抹了脖子算了,活着干什么。”
凌玄策没说什么,拿着瓶子走了。
丁香赶紧拿帕子包住虞晚宁的手,心疼不已地道:“小姐,疼不疼?”
“不疼,别担心。”虞晚宁任她给自己包扎,看着凌玄策的身影消失,她问:“那个翠竹呢?”
丁香道:“一直在厢房呢。”
“好,我去看看。”
虞晚宁来到隔壁的厢房,打开门,就见翠竹被五花大绑地倒在地上,一见到她,身子剧烈地扭动起来。
虞晚宁走过去,拿掉了她嘴里的布。
翠竹登时大叫起来:“救命啊,王妃要杀人!快来人啊!”
虞晚宁揉揉耳朵,嘴角微勾,“叫吧,你那主子忙着装死呢,没功夫来救你。”
“虞晚宁,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太恶毒了!”翠竹又恨又气,也不叫王妃了,对着虞晚宁破口大骂。
“你取我的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