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宁斜眼瞧向三夫人,眼神冰冷高傲,有着十足的上位者的气势。
“好啊,正好我明日就要进宫,告个状一句话的事情,当天你女儿就能收到降罪的旨意。”
“你!”三夫人脸色一僵。
卫氏拉着虞晚宁的手,低声道:“宁儿,算了,咱们回去吧。”
虞晚宁当然不会这样轻易地就走了。
前世她一直知道祖母偏心,也时常护着自己母亲,可那时候远没有像现在这般轻贱,敢情她嫁人后,母亲和阿姐过得更惨了。
前世她不孝,嫁人了就没怎么回来了,没管过母亲死活,现在不会了,她再也不会让人欺负她的娘亲了!
“怎么,虞梦怡,你还愣着干什么?”虞晚宁的视线扫向虞梦怡。
虞梦怡咬着唇,向自己母亲看去。
三夫人眼底一片愤愤,又怕虞晚宁来真的,毕竟虞晚宁已经是皇室的人了,再怎么说,都得给她几分薄面,便只好给虞梦怡使了个眼神,让她起来。
虞梦怡撅着嘴巴,站到三夫人的身后。
虞晚宁和虞静娴扶着卫氏在位置上坐下,二人一左一右地站着。
虞晚宁冷冷地扫视一圈,眼底尽是厌恶。
祖父死后,由她的父亲承袭爵位,是现在的家主,本来说要分家,三房各过各的,可是太夫人死活不同意,说人多在一起热闹,其实就是偏心二房三房罢了。
太夫人这碗水就没端平过,往往是有什么好处一定先想到二房三
房,有什么困难就让大房顶上。
反正好的香的都二房三房,脏的臭的都丢给大房。
大房任劳任怨做到这份上儿,太夫人竟还不满意,对她父母颇有指摘。
一直以来,二房三房只要惹上事,便让她父亲想办法摆平,有想要的东西,便去找她母亲要。
可他们却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从来不知感恩,反倒是大房遇上麻烦,他们跑得比谁都快。
前世她嫁给凌玄策的几年后,皇位之争愈演愈烈,她父亲作为凌玄策的岳丈,在朝中被人针对暗算,身陷囹圄。
二房三房那几个见风使舵,赶紧闹着分了家,和大房划清界限。
后来凌玄策虽然登基了,可她的父兄没了,二房三房便瓜分了家产。
这群人真是烂透了。
虞晚宁心中的怒意不断翻腾,看向面色不忿的虞梦怡,“虞梦怡,我看你也别站着了,还是跪着吧,不是喜欢要饭吗?”
虞梦怡恼羞成怒:“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你不就是喜欢伸手要别人的东西吗?跟个乞丐一样。”
虞梦怡看了一眼卫氏头上的金簪,脸上像被打了个耳光,火辣辣的,一时说不出话。
三夫人忙跳出来维护女儿,怒喝道。
“虞晚宁,有你这么说自己堂妹的吗,不就是个簪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虞梦怡哼了一声:“就是,大伯母也太小气了!”
虞晚宁看着她,微眯起眼睛,“这缠丝镶珠金簪
是我外祖母留给我母亲的东西,名贵不凡,也不看看你这轻贱模样配不配得上。”
这话说得重,虞梦怡一听就红了眼睛,掉下两滴泪,三夫人忙把她护在怀里,怒气冲冲地骂道:“你说谁轻贱!你回来是撒泼来了?”
二夫人也跟着道:“晚宁,不就是个簪子吗,给你妹妹就是了,至于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
“二婶倒是大方。”虞晚宁忽然把冰冷如刀的目光射向二夫人,“一根簪子,是不算什么,那二婶把你头上的给她吧。”
“哦,我忘了,二婶头上戴的那白玉孔雀簪也是从我母亲那里讨来的吧?”
“难怪虞梦怡喜欢伸手要饭,原来这乞丐做派是二房三房上行下效。”
“你!”二夫人脸色微白,看向卫氏:“大嫂,你就这样看着你女儿顶撞长辈,不说点什么吗?”
卫氏性子软,不想起冲突,正要张口劝虞晚宁,却被虞静娴按住肩膀:“母亲,您病了,还是少说话,喝点茶吧。”
虞静娴给卫氏倒了盏茶,暗自冲虞晚宁眨了下眼睛。
还是晚宁嘴巴利索,不过今日竟如此火力全开,倒与往常有些许不同,往常,晚宁虽然不吃亏,却也没说过如此重话,简直是要撕烂全部人的嘴。
可是,爽啊,总比窝窝囊囊,活得无比憋屈的好!
三夫人火冒三丈,今日本来高高兴兴地给她女儿过生辰,却被虞晚宁给得搅天翻地覆,她恨不得把
虞晚宁撕了,怒目圆睁地瞪着她。
“目无尊长的东西!就算你是王妃,也不能如此对长辈无礼!”
虞晚宁轻嗤一声:“三婶自己的女儿都教不好,就别来教训我了。”
“够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夫人,蓦然低喝一声,将手里的杯子掷在地上,碎片横飞。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你三婶教训不了你,那我呢?”太夫人看向虞晚宁,眼底蓄着怒火,“跪下!”
虞晚宁不为所动,瞧了眼老态龙钟的太夫人。
“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我跪?”
“你还敢问?”太夫人紧绷着脸,“你新婚夜独守空房的事已经传遍京城,把虞家的脸都丢尽了!”
此话一出,卫氏紧抿着唇,眉头蹙起,忧心的看着虞晚宁。
虞静娴也面露担忧看向虞晚宁。
新妇独守空房,这确实容易惹人闲话,怪不得祖母和这群人今日会如此针对母亲,原来是觉得晚宁日子过的不好,特意来落井下石的!
二夫人冷笑着摇头:“正室嫡妻,新婚夜独守空房,简直让人笑掉大牙啊。”
三夫人也道:“好笑,如此你还有脸回来,在家里这么横,在王府里,竟然让一个小妾踩到头上,连个男人都勾不住,还能干什么?”
虞晚宁漂亮的面容水波不兴,眼神漠然地看着三夫人。
“怎么才能勾引男人,我实在不会,请婶婶教教我。”
三夫人被她堵得说不出话,便又挑一
处错,指着她道:“你新婚夜没圆房就算了,今日回门竟然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连夫婿都没带回来!好啊,让全京城都看我们国公府的笑话!”
虞晚宁笑了,“我回来是看我爹娘的,不需要别人陪着。”
“没规矩!”太夫人怒斥一声。
“规矩?”虞晚宁念着这两个字,嘲讽一笑,看向太夫人。
“好啊,既然谈起了规矩,那我出嫁,祖母和二婶三婶依着规矩是不是要给我嫁妆,嫁妆呢?”
太夫人面色一怔,顿时闭上了嘴,心虚的移开眼睛,二夫人和三夫人对看一眼,也端起茶杯,战略性喝水了。
按理说,作为家里的长辈,尤其是太夫人,是要给添嫁妆的。
可她们的确没给虞晚宁准备嫁妆,大房钱那么多,谁愿意给啊,再说了,就虞晚宁这个臭脾气,横行霸道的,嫁的又是最不得宠的宣王,给她准备嫁妆,那不是给狗屎镶金边么!
虞晚宁看着她们三人,厌恶至极。
她根本就不稀罕她们的东西,但是该拿的她就是要拿,最重要的是,她要狠狠地放她们的血。
“怎么,你们以为我不会计较,就想蒙混过去?”
太夫人脸色阴沉:“你还差这点东西吗?”
“规矩就是规矩。”虞晚宁面若寒冰,“我可没听说过,哪个世家大族,姑娘出嫁,祖母婶母不给添嫁妆的。”
“这门婚事是太上皇赐的,你们不给嫁妆是对太上皇不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