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回忆了一下,“你看错了。”
就任兰枝那张扬的性子,最喜爱穿红色的衣服,粉色这种不够引人注目的颜色,她怎么可能会穿。
“难道是我们看错了?”
刚刚只有一瞬,只是模样瞧着像,难不成还真是他们眼花了?
陆修嗤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还对任兰枝感兴趣了,这么关注她?”
“你看上她了?”
刚开口的男人脸色一变,他敛眸,脸色稍沉。
“陆修,你嘴巴放干净点!”男人恼羞成怒,指着陆修的鼻子骂:“那种女人也只有你才看得上。”
“彭文乐,你说什么?”
陆修的手紧紧攥成拳,因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
“嗤。”彭文乐嘴角噙着笑,漫不经心,“怎么花人家姑娘钱的时候也没见你有这么大的意见。”
“彭文乐!”陆修声音之大引得众人的视线都朝这边看过来。
“怎么?我说错了?”彭文乐不甘示弱,同样也放大了声音。
陆修头上的青筋爆起,旁边的彭文乐的伙伴眼瞅着事情发展越来越严重,赶忙拉走了他。
“走吧,别闹了。”
“怕什么。”彭文乐挑衅的朝陆修看了过去。
伙伴见他还不老实,强行将他的头掰过来。
“邓兄,你怕他做甚,不过是一个靠着女人苟活的窝囊废。”彭文乐不屑的说道。
陆修那档子事,他们圈内还有谁不知晓呢。
简直是他们文人的耻辱。
“哥,大哥,这可是在县令大人家!”
邓北扶额,虽然他也不喜陆修做的那档子事,但是这兄弟能不能看清楚这是在哪啊!
县令大人家中岂会容他们放肆。
若是事态再发展下去恐怕他们二人都得被驱赶出辛府。
邓北将人拉到了角落里,低声劝导:“彭兄,我知晓你素来不喜陆修,但这可是在县令大人府中,彭兄就算想借此给他难堪,也得看在县令大人的面子上,得饶人处且饶人。”
“哼,这种败类,简直就是丢我们的脸。”说及陆修,彭文乐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邓北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再忍耐点:“到底是在县令大人家,还是注意些。”
“嗯。”又吹了几道风,彭文乐渐渐冷静了下来。
“话说,今日县令大人怎么还未到?”
往常县令大人可从来都不会迟到,今日已经迟到了半柱香。
“可能是衙门的事还没有处理好吧。”
“有可能。”彭文乐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县令大人还真是尽职尽责啊!有他是我们云镇之幸啊!”
“可不是嘛。”
高台。
秦时禹正和一中年男子对弈。
秦时禹抬眸瞥了一眼陆修的方向,迟迟未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中年男子见他走神,敲了敲桌面:“你这小子,下棋一点也不专心,我不和你下了。”
中年男子说着就收了棋局上的白子放入围棋罐中。
秦时禹连忙抬起了他的手:“怎么都是做县令的人了,还下不过就耍赖!”
辛文敏不慌不急的将棋局上的白子收起,“不是我耍赖啊,明明是你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了。”
“做文官的口齿就是伶俐。”
“你这小子,这么多年未见,你还是这样。”辛文敏笑道。
“你父亲怎么样了?”
辛文敏站起了身,看着台下的西院,陆修此时脸色依旧难看。
提起父亲,秦时禹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盘腿正襟危坐。
“父亲还是老样子。”
“他的旧疾,冬日里还隐隐作痛吗?”
“老样子了,治不好,这京都尽是些庸医。”秦时禹低眸遮住了眼底的暗淡。
“唉。”辛文敏叹气,“我库房还有两只百年人参,你这次回去帮我给你父亲带过去吧。”
“好。”这是辛文敏的一点心意,秦时禹自然不会拒绝。
秦时禹倒了杯茶,走到辛文敏身边递给他,“你挺看好他的?”
“谁?”辛文敏接过茶大喝一口。
秦时禹喝了一口茶,往陆修那个方向看过去。
辛文敏顺着看过去,大笑。
神情高昂:“你这小子好好跟人家学学,他可是八岁就会作诗,十岁就会写文章,是如今金南国最年轻的举人。”
秦时禹不屑嗤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我一拳打死一个,不费吹灰之力。”
“怎么这么多年不见还是那么喜欢打打杀杀,莽夫一个。”
“谢谢夸奖。”秦时禹对于莽夫这个称呼很是喜欢。
武将要是像个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怎么上阵杀敌,怎么震慑四方。
“辛叔,你这看人的眼光越来越差了。”秦时禹又喝了一口茶。
“你这小子就看不得人家陆修比你优秀是吧。”辛文敏以为他眼红,笑着骂到。
“你当真就没听过一点风言风语?”
“你也知道是风言风语。”辛文敏叹气,摇摇头:“流言蜚语想要毁掉一个人太容易了”
“一个人说,可能是那个人有问题,可一群人都说,就没有可能是子修兄弟的问题吗?”
秦时禹看着辛文敏的眼睛,很是正经。
辛文敏看着他,突然语塞。
辛文敏突然心里没底,难不成真是他看走眼了?
“你都听说了些什么?”
“你不是说流言可以毁掉一个人吗?怎么现在不怕我嘴里的风言风语了?”秦时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辛文敏瞪了他一眼,“你这小子又没大没小。”
“还不赶紧将你知道的说出来。”
辛文敏将他手中的茶杯拿了下来,让他闲下来细语。
“你一个县令还要从我口中打听事情,做的真窝囊。”
秦时禹吊儿郎当的坐下,拿了一个蜜饯往空中一拋,移动着上半身去接。
“辛叔,实在不行,您还是回来京都,就凭我父亲,没人敢为难您的。”
辛文敏坐下舒了口气,“又是你父亲让你来劝我的?”
“您可别扯他,他可不知道我来了。”
“你啊你,惯会让家里人担心。”
辛文敏叹了口气,“我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连累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