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远松开任兰枝耳朵的时候,已经红成一大块。
轻轻一碰,任兰枝疼得哇哇大叫。
任太太心疼的护着任兰枝的耳朵,小心翼翼地朝她呼气:“兰儿不疼了啊,母亲呼呼就不疼了。”
任太太看她是在疼的厉害,忍不住埋怨任明远:
“你说你没事下那么重的手干嘛?都红成这个样子了!”
任明远是个老婆奴,不敢吭声,哪怕他是在教导女儿。
“母亲,不是父亲的错,是女儿做的不好,惹父亲生气了。”
任兰枝拉住任太太的手,体贴的为任明远辩解。
任太太见任兰枝明明痛得受不了了,还要为任明远说话。
这么好这么乖的女儿,他要下这么重的手,任太太就更生气了。
任明远正疑惑着她为何突然变了一副面孔,就看见自己老婆拿着鸡毛掸子就要往他身上抽。
他着急忙慌地往旁边躲:“夫人,夫人,咱有说好好说,好好说。”
任明远连忙跑到任太太的对立面,让那鸡毛掸子抽不到自己身上来。
“我跟你好好讲?,你怎么不跟兰儿好好讲!你自己看看,兰儿的耳朵都成什么样子了!”
这一招祸水东引用的好,他就说刚那小兔崽子怎么转性为他说好话了。
任明远瞪了任兰枝一眼,正好被任太太看到了。
“你还瞪她!你信不信我今晚让你睡地板!”
任太太情急之下,将手中的鸡毛掸子丢了出去。
“夫人,你要相信我,我这是为了咱们兰儿好啊!”
“好啊,我也给你揪红。”
两人追了好一会,最终这场闹剧以任明远的耳朵也红了落幕。
“你开心了!”任明远瞪了她一眼,捂着耳朵将那鸡毛掸子捡了起来。
“哪里,我也是心疼父亲的,喂父亲说了不少好话的。”
任兰枝笑的贱兮兮的,舒坦的躺在贵妃椅里。
“……”
“我可谢谢你啊。”任明远将鸡毛掸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她每说一句话,都是在煽风点火,任太太下手更重,没两下任明远的耳朵就跟她一样红了。
不管任明远怎么为自己辩解都没用,任太太无条件相信任兰枝。
“不用客气。”
任兰枝的耳朵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
任明远气的牙痒痒,他又没真谢她,她干嘛一副自己做了好事的模样。
“老爷。”
邓管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任明远放下捂着耳朵的手,整了整被弄乱的衣服,低声道:“进来。”
邓管事进来看到任兰枝:“大姑娘也在啊。”
“邓伯。”任兰枝笑着对他点点头。
“哼。”任明远:“邹宜的合同拿过来了没。”
邓管事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小走两步递了上去。
“老爷,邹宜的合同还有几个月就到期了。”
“邓伯,邹宜是谁啊?”
任兰枝好奇的去看合同上的内容,但任明远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将内容全给挡住了。
“小气。”任兰枝小声吐槽。
“姑娘,邹宜便是那布庄的掌柜。”
任明远不满的打断他:“你跟她说这么多干嘛。”
任明远看着合同眉头微皱,“他的住址怎么没有填。”
邓管事像是刚想起来般:“哦,邹宜不是本地人,签合同时他还没有固定住所,所以当时并没有填。”
“他是哪里人?”
“不是本国人,听他本人描述是海的对面。”
“……”任兰枝听了嘴角一扯一扯。
海的对面,他怎么不说自己是海的儿子呢。
就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人,她爹也是真敢用啊。
“父亲,这不会是你外面哪个情人的亲戚,让你塞你进来了吧?”
“放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任明远紧张的看了眼窗外,见任太太不在才松了口气。
“我只爱你母亲一人,你可别乱说。”
邓管事:“姑娘说笑了。邹宜刚来时,救了老爷一次,所以才留了下来。”
细细想来,其实那次那件事情也是疑点众多。
那次他和老爷低调外出,那些强盗不知道为何就盯上他们二人。
即便旁边穿着再怎么华贵切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他们都没另做他选。
就直勾勾的奔着他们来,也就那么巧,邹宜冲了上来,替老爷挡了一刀。
后面官兵来的迅速,那些人快速的就撤离了。
就好像事先已经规划好了,连官兵几时来都是计划好了的。
后面老爷想用银钱感谢邹宜时,邹宜毅然而然的拒绝了。
大义凛然的说,自己是见义勇为,不是为了这些感谢费来的。
这才把老爷感动的不行。
又听邹宜说自己初来乍到,没有工作又没有住处。
老爷忽然想到布庄的掌柜还没有合适的人选,邹宜为人又正义,这才签了他。
还给了他不少银子置办住的地方。
他们出于信任,后面也没有再去找人打探他的身份。
也是他的疏忽。
任兰枝听了怎么感觉,这像是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只不过人家不是为了美人是为了她爹的钱财。
毕竟一时的钱财,和长远的钱财来比,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吧。
任兰枝:“父亲,我们先打探清楚这个邹宜到底想干嘛吧,如果他只是想在任家混吃混喝,倒是不打紧,可就怕他是别国得奸细。”
任明远点了点头,他也是知道这件事得重要性。
若这个邹宜真是奸细,那么他们全家都要被他看错眼给害死了!
任明远惊得一身汗,指着邓管事:“你快去打探清楚他到底是哪里的?这几年又都干了些什么?全给我调查清楚!”
“好的,老爷,我这就去。”
邓管事刚一出门,任明远就浑身无力跌坐在椅子上。
“兰儿,他要真是奸细我们任家该怎么办啊?”任明远的眼睛无神,整个人都僵住了。
任兰枝抓住他的手,“父亲,要他真是,那我们只能处理干净了。”
任兰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十分冷静,她既然敢说出来邹宜是奸细的话来,那就做好了杀了邹宜的准备。
她不可能留一个会危害任家的人的性命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