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你不是打算忽悠陈谦了?不过陈谦和东唐皇帝的关系好的很,而且本身也没被皇帝打压过,想要让他谋反怕是不容易。”
顿了顿,盛如娇有些担忧。
“你现在算不算是四处点火,若是有朝一日被他们发现是你在背后撺掇,东唐和西津联起手来对付你……到时候咱们可是要藏的严实一些。”
四大国之二的守边大将被撩拨的造反了,只要想想就知道皇帝会有多愤怒,到时候两国要而不是没可能暂且放下他们的矛盾同时将箭头对准聂明哲。
只要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十分酸爽。
聂明哲哭笑不得,怎么还听出了想看热闹的迫切?
“放心,暂时不会被发现,而且在东唐,我打算策反的也不是陈谦。”
盛如娇眯起眼睛:“你打的是苏家的注意?”
若是苏家……苏家人愚忠,脑子都是不转弯的,经此一事的打击也不知道能不能灵活一些,不过看他们当初宁可将自家闺女送进宫里也要让皇帝安心的愚忠劲头,够呛。
“苏五和苏六还好说,但其他人,只怕要少不了费口舌。他们比较看重忠君报国。”
嗯,说看重都是委婉的
,那可真是皇帝磨刀,他们就赶紧的将脖子洗干净了送过来……所以要么说东唐皇帝脑子有问题啊,这么好用的看门狗都不放心,还有什么人能让他放心。
若苏家反了,对东唐的文臣武将绝对是一个十分强烈的冲击。
“苏家的事情也要等将他们救出来再说,陈谦这边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盛如娇问。
祁山现在算是自己人了吧,要再打起来,他们要帮哪边?
“陈谦是个聪明人,现在祁山反了,他若能将祁山拉拢过来,也是大功劳一件。”
盛如娇:“……”
这是哄着陈谦玩儿啊,祁山就是吊着陈谦的一根大萝卜!
“只要陈谦上书想要为东唐拉拢祁山,东唐皇帝定然会心动。而且不论东唐的皇帝还是大臣,此时只怕都觉得祁山占据春城造反,必定要遭西津皇帝讨伐,就算是为了自保,祁山也极有可能会接受东唐抛过去的橄榄枝。”
聂明哲赞赏的点头:“但这个时间不会很长,一旦东唐皇帝发现祁山坚决不肯归顺,说不得会和西津皇帝两面夹击灭掉祁山。”
“这样说来,祁山现在的情形十分危险啊。”
“自然危险。”
“既如此,祁山还敢跟你合作?万一你是骗他的,岂不是就全完了?”
盛如娇满皱眉,看着镇定自若的聂明哲,她手指戳了戳他:“你后面是不是还有什么计划没说呢?快点,别卖关子。”
聂明哲无奈,抓住她捣乱的小手。
真是不知道自己的那么点力道捏的跟挠痒痒似的,他腰上的肉不疼,但其他地方会疼啊……
“你难不成忘记了,现在你我的身份同样敏感,若祁山将你我在其中搅弄风云的事情暴露出去,我们一样会被两国追杀。”
盛如娇:“……”
差点忘记了,他们现如今的处境不比祁山强多少,但聂明哲能在自己处于劣势的时候,说服祁山,也是很厉害的……对吧?
她暗暗给自己鼓劲儿!
聂明哲被她暗戳戳给自己加油的样子逗笑了,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放心,许你的泼天富贵跑不了。”
他不是盲目自信,而是如今的四大国形势实在不太好。四大国差不多同时建立新朝,如今也同步的走下坡路,之所以现在还保持一个平衡,是四大国没有一个国家可以灭掉另外三个。
但脆弱的平衡不过是苟延残
喘,终究是要被打破的。
而他不过是在这个平衡局面彻底被打破之前,布好自己的局,积攒好自己的势力,然后蛰伏好,等到时机到了就一举取代腐朽的平衡。
很难,但有可为的空间。
这些他日后会慢慢告诉盛如娇,如果她愿意只做一个救死扶伤的大夫,他就一个人抗住外面狂风暴雨,许她一世安稳。
但他的娇娇聪慧有远见,却愿意陪他一起见识风风雨雨,那他就不会降她圈禁于内宅之中。他会和她一起携手站在最高最远的地方。
都说当皇帝是高处不胜寒,但有娇娇在,高处就能看到最美的风景。
“那咱们是不是快要会京都了?毕竟只要祁山造反的消息一传出来,陈谦立刻就就会想到拉拢祁山。”
聂明哲点头:“是,最迟明日就要回去。祁山已经将李春山勾结他出卖江城的书信尽数交给了我。”
“既如此,李沐春明日的身体就好转吧,他身体好转才能尽快回到京城。”
顿了顿,盛如娇忍不住道:“咱们两个没事就凑在一起算计人,算是贼公贼婆吗?”
聂明哲大手覆在盛如娇的眼上:“好了,睡觉。”
他的娇
娇这么会说话,下次别说了。
盛如娇闷笑一声,侧过身将脑袋窝在聂明哲胸口,听着男人沉稳的呼吸,没多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聂明哲低头在额上亲了亲,轻笑一声。
“小贼婆……”
翌日,聂明哲和盛如娇度过一个悠闲的上午,就听说李沐春启程返回京城的消息了。
“这么迫不及待,咱们见过陈谦也该回去了。”聂明哲道。
听两人说明来意,陈谦表示理解,但忍不住道:“你们不会半路赶上去要了李沐春的命吧?我跟你们说,李沐春的罪行自有朝廷法度,你们不必为了这么个人手上沾了血。”
“感谢陈将军提醒,不过陈将军放心。想为苏家堂堂正正的翻案,李沐春必须活着到京城。而且想要李沐春性命的只怕不是我们,而是另有他人。”
陈谦沉默之后,点头:“也是,既然两位心中有成算,想来也不会让李沐春在路上死了。既如此,我就在此预祝两位此行顺利。苏家是忠臣良将,不该被如此冤屈。”
“借将军吉言,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陈谦将两人送出花厅,忍不住道:“那种药,夫人当真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