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因拆迁的事刘永强找上门来

因桃花村的拆迁是整个桃花镇的试点村庄,要拆迁的话开始首先必须得摸清各家各户的宅基地的丈量情况,也是为了下一步拆迁后再分楼房的面积做为依据。整个东西桃花村六百多户人家,人家镇上肯定不会下来人帮你丈量土地的,这任务就落在了桃花村委会的几个人身上,村书记刘永山在办公室里座阵处理一些矛盾的事务,测量的任务就有村主任和村会计员领着几个村委会的成员,挨家挨户的去丈量了。

由于这些年的改革开放发展,村里的大伙手里有了些钱,都把自己的旧房拆迁后盖起二层的别墅小洋楼,后来省城渐渐地往外扩展,建起的厂子企业单位一家家都盖到桃花镇了,也早通了公交车,所以城市里打工的人没房住的都来这里租房了,因这郊区外的租房价格要比市里便宜。桃花村的主人家为了出租房子挣钱,一家家将二层的四合院拆迁后又加盖到五六层高了。他们年年挣到不少外地打工人的租房金,你让他们拆迁他们肯定是不愿意干的,一听说要拆迁的有人就闹到村委会里去了,后来还是镇政府里来人做了好多的思想工作,因为城乡规划建设上边国家有政策,并且有条文规定,任何人你也抵抗不住国家发的法律和政策,这才做通了村民们的思想工作,丈量宅基地的工作已经开始了……

还有一方面的困难就是你若把全村的住户都一下子全拆迁了,楼房一时盖不起来(建造装修好一栋楼房快的说法至少也得两三年的时间)你让他们去哪里住去?拆迁还没开始一些难缠户钉子户就又都闹到村委里去了……

晚上刘永强吃了晚饭坐在当门太师椅上正琢磨着这村里拆迁的一些事。刘永强打了个嗓就推开大门走了进来,刘永强也没拐弯抹角就直接责问道:“永山哥为啥咱村里那么多的户不拆就先拆我家了?我告你我也不拆!谁敢拆我就给他拼命!”

刘永山笑了笑,“那也有我家呀?我是第一个拆迁户!”

刘永强冷笑道,“你当然得是第一个拆迁了,因你是村里的党支部书记!我要是村里的书记的话肯定我也得带头拆呀?”

“咱村委会里是这样研究决定的,先由干部带头拆后是党员再是群众的,是分批来拆迁的,要不全拆的话大伙都没地方住,先拆咱们这一拉溜也有你家……

还没等刘永山说完刘永强就急煞白脸的反驳上了,你是干部我不是干部为啥拆我的?

“那我问你红苹是不是党员?她从前还当过村主任来的?该不该起带头作用?”

“她从前是村主任来不错!可现在她毕竟已经退了下来为啥还让我们先拆迁呢?”

“她是党员?党员就要起到带头的作用,你说是不是这道理?”

“她是党员可我不是呀?”

“你不是你们是不是一家人?分家了没有?”

刘永强咂巴了一下嘴摸着脑袋没话说了。然后气得哼的一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喘着粗气不吱声了。

停了片刻刘永强抬起头来又冲刘永山吼道:“这家里当家的还是我老爷们说了算!我说不拆就不拆不信咱试试?”

刘永山叹了口气,刚想说话……

这时在里间屋里做针线活的黄玉芳早就有些听不下去了,一掀门帘从里间里走出来瞪了坐在当门太师椅上的老公一眼,道:“兄弟这村里拆迁的事并不是你哥他一个人说了算,一来上边国家有拆迁的政策,二来呢也是村委里大伙讨论决定了的事。”

“我也知道这事是不假,可这拆了我们老小一家都往哪里去住呢?”

刘永山道:“这个你放心兄弟从开始让你搬家算起,国家对你的住房及生活上都有生活补助的,包括你的搬迁费用等等。”

“哦,这还差不多!”

“我告诉你老弟早拆早住上新楼房,迟早都得要拆迁谁也抗不住是脱不了的事,晚拆不如早拆响炮不如早放,上边都有执行的杠杠和条文标准。那我再问你是不是红苹让你过来找的我?”

刘永强扭捏了一下身子,哪是她呢是我偷偷过来找的你,她要是知道了回去不把我骂死呢。”

哈哈哈……刘永山仰头笑了,“弄了半天你还是怕她呀?”

“咿呀,咱村里有几个不怕老婆的?你不怕俺嫂子?”说着站起身双手插进裤兜里,瞅着旁边纳着鞋底的黄玉芳。

黄玉芳随就抿嘴笑了。

刘永山被刘永强将了一军!脸上禁不住红了起来,稍停了片刻随就道:“怕看咋的怕法,在家有些事她可以说了算但在外边工作上我从来不让她干挠我的工作!不信你问问你嫂子?”

刘永强撇了撇嘴,“别给我吹牛了行不?”

黄玉芳笑了笑,“你看你们两个抬的多有意思吧!”

刘永山道:“兄弟你提起这事来了我又想批评你几句里,相当初红苹干村主任干的好好的,你和俺婶子非缠磨着闹着让她下来不可,其实她还是非常有工作能力的,现在还好不过帮着你养鸡也挣了些钱!”

“哎呀,永山哥别提从前了,你说这话我又给你抬杠里,你知道她跟您搭伙干了那几年,村里的人都说些啥闲话吗?”

“啥闲话?”

刘永强咂巴了一下嘴,最后还是有些为难的说了出来,“都说我们家的录录是你的?这些年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憋屈吗?村里人给我带上了绿帽子。我还能让她再接着干下去吗?”

刘永强守着黄玉芳说的这话使刘永山更尴尬了起来。

黄玉芳瞅着刘永山,脸色立马就难看了起来……

刘永山摸了一下头脸色通红的道:“你听谁说的?我们在工作上接触都是那些老娘们瞎哔哔胡猜疑的!你也相信?”

刘永强一拧脖子道:“可街上的人暗地里都说我那孩子录录的模样有些象你!”

刘永山又像挨了刘永强的一巴掌,他一皱眉故意反驳道:“你心里难道还没数吗?”

黄玉芳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赶忙劝道:“兄弟别说这些丢人的话了,要是让人家外面的人知道了扯起老婆舌头来咱都跟着丢人!你说是不是?”

“嫂子这道理我知道,红苹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她难缠的很,我不敢给她挺犟怕的是她给我离了婚我找不上了,我都是一直在忍气吞声,可街上的那些闲言碎语咱哪能挡住人家的嘴了。唉!今个赶上提起话来了才说起了这事,这事千万不能让俺那孩子再知道了,从前小时候因人家孩子揭笑我就跟他家大人干了一架。再说现在孩子都已经上到高三了来前就该夸大学了,让他知道了他会受多大的刺激呀?”

黄玉芳劝道:“是是是!你说的很对兄弟!”

“行了!嫂子我该回去了。”说着就往外走,刘永山坐在当门八仙桌子旁边的太师椅上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黄玉芳将刘永强送出大门外又低声说了一些赔不是安慰的话,这才插上大门在厕所里解完手回来,她见刘永山将将一支胳膊支在八仙桌上手托着腮帮出神。走过去用手一指头戳在了刘永山的脑门上,咬牙切齿的一跺脚道:“你他娘的这都是你从前办的好事!”随即一头扑到里间屋的床上默泣起来……

这家庭里事工作上的事使刘永山回忆起来又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又劝了黄玉芳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