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潘玉凤在工地上吃完饭回来都快九点了,进了家将电动车支在院子里,也没往东堂屋里去就直接进了西堂屋里咣当一声把屋门给闩上了,然后灯都没拉就和衣躺在了床上,因今天她心里特别烦,他气昏苏醒过来后就一直在办公室上边的休息室里生闷气。虽把大茶壶给撵走了,但被大茶壶揭露了她与秦言的那事,猜着在整个工地上肯定都知道了,她越想越觉得没脸在工地上干下去了。
爹娘在东堂屋里看着电视哄着孩子正等着她回来问她罪的,没想到她连东堂屋里门都没进,就进了西堂屋把门给闩上了。潘洪江立马就来了气准备去那边堂堂屋里,林晓岚怕老伴一时忍不住打闺女,就把他给拦住了,他爸你别过去的,你看着毛毛我先过去问问她在说,潘洪江坐在沙发上揽着毛毛,毛毛要跟过去却被潘洪江给他拿了点好吃的东西哄住了,爷俩个还是接着看电视……。
林晓岚走过来先敲了敲门。“玉凤这大热天你关啥的门?”
“妈我嫌进来蚊子咬,今个我也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潘玉凤找理由的道。
“哦!你先开开门我有话想对你说!”
“妈啥事呀,有事您在门外直接说不就行了呗!”她还是不想去开门。
“咋回事你平时都不闩门今个来了为啥插上了门?”林晓岚说的不好听起来。
潘玉凤不得不趿拉上鞋拉开了床头的灯给妈开了门,灯光下妈进来就看出闺女愁眉苦脸眼红红的好象流泪哭过似的,本来想发火的妈还是忍住了,潘玉凤随又躺倒了床上,林岚坐在闺女的床上双手按着床帮叹了口气问:“工地上的活累的话就别干了。”
躺在床上的潘玉凤苦笑了一下,“妈人家老板照顾我只让我做负责记工出勤情况又不累。”
林岚一扭头反驳道:“那你刚才为啥还喊着嫌累呢?”
“我是说嫌骑电动车累,早晨五点钟就得往那里干,晚上吃了饭回时都八点多了。”
“啥话都别说了,从明天开始就别干了。”
潘玉凤忽地坐了起来,“为啥?”
“为啥你知道丢人不?”林晓岚直接敲明了。
潘玉凤脸上顿时红了起来,试探的问:“妈您听到谁说的啥闲话了?”
“哼!你姑今天给我打来电话了你为啥把你姑父赶走的?”
“啥?我姑父?”潘玉凤有些惊惊讶了,我又没见过我姑夫的面呀?”
“就是那个被你撵走的那个桃花桃的刘永乐,他外号叫大茶壶!”
我哪知道他是我姑父呢,再说他胡说八道……
林晓岚扭头望着闺女立马脸色有些难看的问:“你姑因名声不好嫁过去从前就一直没走过娘家,这二年才有了来往,更别说你认识你姑父了,连我都不认识他。
潘玉凤回脸朝上躺在床上眨着眼睛一时没有说话。
林晓岚咂巴了下嘴,“我问你咱村里西边那个姓秦的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潘玉凤忽地的坐了在来,“妈没有的事都是他瞎编纂出来的。”但脸色已经泛红起来……
林晓岚望着闺女咬牙切齿的道,“如果要是他欺负了你,明天就闹到他们门上去。不行告他去这不是明欺负人?”
“妈,我求求您!您不要再去闹了行不,这一闹更丢人了,都怪您闺女不正经!说着后悔的就抱着妈哭了起来。潘玉凤这一哭,林晓岚更往歪的方面想了,这女婿坐了监狱,外人也看不起欺负上了……
潘玉凤哭道:“妈是我错了,外人都不知道这事,可我亲姑父他不该守着那么多的工人揭我这事吧?”
林晓岚站起身歪着头又问:“那照直说你和那男人之间是有这事了?”说着啪的一巴掌就扇在了闺女脸上。你咋怎不长气呢?你男人坐了监狱,这都是一个村里你又做出这样的丢脸事来,这传出去你咋让我和你爸在街上做人呢?”林晓岚也躺到床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妈,我错了您让我死了行不?”
这时东堂屋看电视潘洪山听着娘两个的吵早就气得忍不住了,几步噌噌的蹿到这屋来用手指着闺女的鼻子吼骂道,“你死你死呀?全指望我和你妈没拉扯你这个闺女!你自己办了丢人的事还怪谁?”
潘玉凤眼里含着泪张大了嘴巴颤抖的望着爸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毛毛哭着也从东堂屋里跑了过来。整个西堂屋里哭叫连天……
潘玉凤哭着道:“爸妈我明天就带着毛毛走中不,我不在连累您!”
这时已是晚上的十点多钟没有休息的左右邻居听到吵闹声便拍大门来劝架了。
林晓岚这才擦了一把眼泪又坐起又心疼闺女了,于是劝道:“玉凤我和你爸说你也没有恶意,你们娘俩在这儿想住多久住多久,我和你爸不会多嫌你们的。他爸你出去给邻居开门说声没事也就完了,别让人家进来了知道了丟人。潘洪山扭身去开大门阻邻居去了……
“走毛毛跟姥姥去那屋睡去吧!毛毛扭达着身子不愿走愿跟妈睡,林晓岚道:“跟你妈睡明天你妈五点钟就去上班,走了你一个人睡不瞎怕?所以毛毛又被哄劝到那边屋里去了。
潘洪山开了大门与邻居搭讪了几句就又闩上了大门,回到东堂屋里拉灭灯搂着外孙子就睡下了,待毛毛睡着了。两个又嘀咕起这事来,“哎,我说他爸你别犟了,趁闺女还年轻给他那边离了再找个也就算了,这男女之间的事也不能全怪闺女和人家。”
你想的也是,可找头也得等咱这边与监狱里的女婿离了婚才能找呀?”
玉凤探监时他不是让玉凤咱这边起诉吗?他已答应离婚了。
“就算离了这一时半会也没有好头呢?”
“论说也是不行先找着呗。”
“哎,你说给咱村里养鸡的二和平说说行不,也不是一姓他姓邹就是大个十几岁,就娘俩过日子这些年养鸡也赚钱了。”
“大个十来岁也没啥。”
“可这二和平就是人长得不咋的,闺女能看上人家了不?”
“唉,这二婚带着个孩子也就是不好找!”
老两口躺在床上在唠着给闺女准备再找个婆家。
………
潘玉凤的爸妈走到那边堂屋里睡去后,潘玉凤睡不着了,她越想越感到后悔那天晚的事。工地上的工人都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起她了,并背后窃窃私语,那名声传出去了她也真没脸再在那工地上干了,连亲戚爹妈也知道了自己的作风败坏,男人在监狱里还得二年多才能出狱,这后来几年原本与他处的关系就不好,就算熬上三年他出来也不一定能好好的生活下去了,还有个累坠的孩子,她越想越觉得没有熬头了,她失去了生活的信心和勇气,她流着眼泪埋在枕头里默默哭泣了好久,她觉得没有了生活的出路,还不如一死百了。她悄地出去在院子里解下一根煞车的绳子。来到屋里闩上了屋门,站在凳子上将绳头摔过了房梁捥好了绳套,自言自语的嘟囔道:“老天爷我已无路可走了,阎王爷我求您招我进阴间里去吧,说完将捥好的绳套套进了脖子里,然后蹬倒了板蹬……”
正在东堂屋里躺在床上的潘洪山听到响声觉得有些不对头,刚才与老伴说话时就听到院子有动静,这又听到西堂屋里咕咚一声响,潘洪山身体一颤,“他妈不好,刚才训闺女是不是她想不开出事了,我得看看去!”说着一掀床单穿着半截短裤趿拉上拖鞋就往西堂屋里跑。
潘洪山一推西堂门,里边给闩上了,他连喊了几声也不见潘玉凤应,他就更惊慌了,他咬牙哐啷哐啷使劲端开了西堂屋门,待拉开门后边的电灯开关一看,妈呀差点没把他吓死,闺女蹬歪了板凳身体已悬在空中,“他妈你赶快过来闺女玉凤她上吊了。”
林岚听到后跟头溜湫的往这屋里跑,被招呼过来一看这残景,娘的一声要不是她及时扶住了门框一腚非蹲在地上不可,她结巴的道:“他爸不行给儿子打话还是去街上叫人去吧?”
“哎呀!来不及了!再说让外人知道了更丟人!”
“那咋办?”林岚扎撒着两手已无有了主张。
潘洪山颤抖的道:“你帮我把当门的八仙桌子拉过来我站到上边去……
潘洪山曾听老人说过,当救上了吊的人时,必须得抱着上吊人的身体捂着他的嘴不能让他还气,时间短的话摘掉绳套还有救活的可能。
老两口一个抱身子一个搂腿咬着牙总算摘掉了套在脖子的绳套救了下来……
幸亏刚吊去会不大发现的早,老两口哆哆嗦嗦将闺女搂抱着放到了床上……过了一会潘玉凤终于又缓过气来了,林岚抱着闺女痛哭道:“凤呀你干嘛走这绝路呢,从今往后妈再不说你了中不?”
潘玉凤哭着道:“妈我真的也活够了不想活了,您叫我死了算了!呜呜呜……”
潘洪山蹲在地上抱着头眼睛里也流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