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瑞凤进了二儿子的院里不大会就传出了王水梅的争吵声,王水梅道:“这错了我遇见了你就给我这孩子做糊饭吃?我要是遇不见呢?还不知您会给孩子啥饭吃哩!这可是你的亲孙子呀?你就这样对待孩子?我看以后您也别给俺接送孩子了,俺可不放心!真怕孩子吃您做的饭万一药死了咋办?”
于瑞凤一听小儿媳妇水梅说的这样难听,咂巴了一下嘴解释道:“水梅这话看你说的,今天是巧了来了客人我一忙乎倒水,没照管好锅里才烙煳了,你问问良良我平时对他啥样?我做的饭他都挺爱吃的。”
良良道:“妈您就别说俺奶奶好不了?他平时待我挺好的,”
“放屁!她好咋还给你烙糊饼吃?”
良良怯怯的道:“俺奶奶不是刚跟您说了吗?家里来客人了。”
“哪里的客人我咋没见呢?”她是故意找岔口。
于瑞凤一皱眉道:“水梅人家来了咱家你装看不见,生气的拉着孩子就往外走,人家拿着蛋糕送出门外来让孩子吃你连理都不理人家,这就是你的过错了!”
王水梅一边在厨房里给孩子泡方便面一边給站在厨房门外的婆婆吵道:“啥?我的过错?我一看见你给孩子做的那糊饭我就来气了,我哪还有闲心给她打招呼里?对了,她是哪里的亲戚我咋平时没见她来过?”
于瑞凤咂巴了一下嘴,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小馒头从家又走出来站在水梅的大门外和本村里邻居也在偷听,邻居悄悄的议论道:“这小媳妇忒不论理了婆婆在她跟前从没出开出开过身……小馒头越听水梅越不讲理了,忍不住就走了进来,几步蹿到厨房门口,来到于瑞凤跟前一手扶着于瑞凤,一手指着厨房里双手插在裤兜里的王水梅道:“我在大门外越听你说的越不论理了……
还没等小馒头说完,水梅就反驳道:“我咋不论理了?你是谁?我咋不认的您?你管怎宽你是她啥亲戚?”
小馒头一瞪眼道:她是谁,她是我姑姑你明白了吧?”
水梅顿时睁大眼,稍停了片刻冷笑道:“我嫁过来多年了咋就没她说过有你这个侄女呢?”
于瑞凤咋也没想到小馒头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惊讶的望望了望小馒头又瞅着厨房里阴阳怪气的王水梅道:“啊,水梅她是你表姐因离的远没大来过。”
“这次我来就是打算把她叫走的。”
水梅阳怪气的一歪头,“好啊!你叫走她管吃管喝一辈子别进这个家才好呢!到老了我们也就不用问她老人家的事了。”
“叫走就叫走,小馒头不愿意在给这个不饱理的媳妇纠缠了,她怕吵起来在这村里也丟人。“走!姑姑!”说着扯着于瑞凤的胳膊就往外走。
于瑞凤扭捏了一下身子推开了小馒头的胳膊,反而有些气愤的反驳道:“我哪里也不去,这儿就是我的家,你不孝顺我还有大儿子闺女疼的!你咋滴?”
水梅撇了撇嘴,“哎呦我的天哪您还提您那大儿子里,哪一次不是你大儿子与您媳妇生了气,最后他还不是去娘家向你大儿媳妇赔理道歉的?这街上谁不知道?”
小馒头越听越觉得没法给她辩理,越扯周家家里的事越丟人,便硬拽着于瑞凤道:“姑姑咱走吧,咱给她这种不讲道理的人您气死也给她说不出个道道来。”
“哼哼!就您讲理!水梅嘟囔道。
于瑞风一想也是,于是被小馒头扶着走出了二儿子的家门。门口有好些看热闹的人,小馒头扯着于瑞凤往那边家里走时,那些老娘们都在窃窃议论……
来到这边家里两个人坐下后,小馒头才心疼的道:您疼孙子也落不下他们的好,你温的锅里剩饭也别吃了已经变馊了吧,米面在哪里了我来给您做。”
“别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刚来也摸不请!”说着她站起身将那有了馊味的粥倒了鸡食盆里,臼了一勺子水涮了涮又将小铁锅蹲在了炉子上,待锅开了后下了一点面条,锅开后成到了碗里,便坐下吃那刚才烙煳的黑色鸡蛋饼。
小馒头上去夺了过来,一瞪眼吼道:“煳成那样了根本不能吃了,要不孩子他娘咋跟您闹来?吃了以后真的会生病的,”说着气愤的摔在地上踩巴了踩巴用条帚扫到撮子里倒到院子粪坑里去了。
“你看你这闺女扔了怪可惜了。”于瑞凤瞅着小馒头道。
“从今往后您就别会过了中不?我养起你了,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袋蛋糕塞在了她手里,“吃吧!”
于瑞凤这才苦笑了一下吃了起来……
待吃完后,小馒头才道:“您知道我今个开车是来干啥的不?”
于瑞凤道:“你不是专来看我的?上次来也有好几月了吧?”
可不是咋的,这次来我是专叫你回去的,我也算给您那二媳妇打了招呼,我从前也没想到您会这么受他们的气!”我看不惯也不想给他们争吵,否则弄得街上都丟人!”
于端凤有些惊讶的道:“你叫我跟你去住?”
小馒头点了点头,“没有从前的那男人了您一个人也孤单,那边我爸也孤单多年了……
”你的意思是再叫我和你爸归到一块去?”一说这些话于瑞凤已猜到小馒头是自己的那从前那撇下的亲闺女了。
“是呀,这我已经看出您受他们的气来了,您在这里还有啥熬头,再说我知道了这情况走了也不放心呀?”
于瑞凤点了点头这才又问道:“你爸的身体现在怎么样?挺好吧?”
“他有啥病成天乐呵呵的,听着收音机到处溜达着玩,现在村里的人可羡慕他了。”
“哦!”于瑞凤低头琢磨了一会道:“唉从前我对不起他更对不起你,我从前的事你爸戓其他人可能也告诉你了吧?再说我咋有脸再回那个村里去?丢人呢!”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咱就不提了。
“我知道的你不叫我妈,嘴上不说心里也记恨我!那时也怪我心忒恨了,脑子一热把你撇在了你舅妈那里就跟这边的男人来了。说着已流下了忏悔的泪水……”
小馒头从兜里掏出餐巾纸给她擦了一下眼里的泪水。自己的眼圈也有些湿润了。
“唉!在这边又给他生了两儿一个闺女,后来他出了车祸走了……我记得你上次来也给你说过这事。到了这个岁数了也没大熬头了,老古语常说,七十不保年八十不包月,没个病灾说不着一但有个病灾说不准就走了。”
“没事你跟我回去和俺爸一快住也有个互相照应。钱我缺不了您花的,那边的条件要比这儿的好的多,到了您就知道了。”
“我一看你这车和穿戴就知道你在那边干大发了,闺女我就是不去心里也感到了骄傲。我来这边又生了俩儿一个闺女,闺女排行算是老二,你应该叫他们兄弟或妹子里!现在也都是四十多的人了,那时时候他活着时就没少为这两个儿子娶媳妇操了心,后来兴计划生育不让生多,你大兄弟那边想朌闺女结果罚款又生一个儿,两个大孙子都是我看大的。现在都二十好几早该娶媳了,兄弟两个是挨肩的也都没考上学,爷仨个天天给人家外出打工,好不容易受苦巴难把大孙子的媳妇娶回来了,这二孙子又接上了,现在娶媳妇可难了你首先得给人家盖二层的小洋楼,要的那些东西都不是从前的了,冰箱电视机这都是小事,关键又要上车了,你说庄稼人要辆车有啥用,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可你得随行就市呀?你不给人家买打犟媳妇还真娶不来,没法呀,你这妹子家吧还好些,一个闺女一个儿,儿子考上了大学说媳不大用愁了,这小儿子吧也生了一儿一女,闺女正在念初中,他爹他娘也都给人家打工,刚给我吵架的就是二儿媳妇,她忒不讲理了没法!这不小孙子上学我得天天接送他,两口子打工为了挣钱都顾不上。”
小馒头道:“按说起来您熬的孙男地女也该歇歇享享清福了,我看您没享了他们的福不说倒还受他们的气,我真看不上。”
于瑞凤叹了口气,“唉!现在农村的大都是这种情况,婆婆受儿媳妇的气,咋说呢,这农村的娶个媳妇来不容易呀?要是跟人走了或离了婚再找的话就更难了。说到这里使她禁不住又想起了目己的从前,便嘿嘿的笑了。
小馒头咬了一下唇道:“别管怎么说这次您还是跟我的车走吧,那边我爸也一直很想您!”
“行!我也想回去看看娘家的那些人了,自从我跟他走出来都四十多年没回过娘家了,我出来时你那时刚才一岁多,你爸不会记恨我吧?”
“看您说的!不会的!”
“那中!我拾掇拾掇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