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二臊胡的是他喂了种羊后,村里的大伙给他起的绰号,他原姓刘叫刘得草,现在是一个人过日子了。他今个没有牵着两只公羊去赶集,刚送走了一个来配羊的客户仰躺在院子里的一棵槐树下乘凉,他喝着茶叶水躺在躺椅上禁不住又想起了从前的往事。
二臊胡的爹叫刘运河是因下煤窑塌方砸死在了煤窑里。后来年轻的二臊胡的娘因熬不下才把五岁的二臊胡托咐给了小叔子刘运水,带上人家煤老板赔给的抚血金,领着二臊胡的哥又另嫁人了。
二臊胡是跟着光棍二叔刘运水长大的,刘运水自从哥哥刘运河出了煤窑事故后,他也不愿再下煤窑了。再一方面二臊胡孩子小没人照管也不行呀!后来刘运水不下煤窑后,就利用从煤窑上挣来的钱买来了几只山羊,领着五岁的二臊胡见天上山去放羊。后来这羊越繁殖越多,便赶成了羊群……
一晃十来年过去了,叔侄两个养的羊也赚了些钱,可天有不测风云,二臊胡的叔刘运水不知咋的又得不治止之症,到医院里一检查结果是已经到了肝癌的后期,花了不少的钱还是治不好,刘运水说啥也不愿意再住医院花钱治疗了,自己倔犟的跑回了家……
病越来越严重,临咽气时刘运水握住二臊胡的手断断续续的嘱咐道:“孩子我一来没给你置下啥家业!二来也不能再陪你生活下去了,我有病咱已经花了不少的钱,我知道这病是治不好的,治也是清花钱。待我死后你把这群羊全部卖掉,用这钱盖处好房子,娶房媳妇来前好好过日子吧!”说完就绝了气……
二臊胡真的是悲痛欲绝呀,后来在村里大伙的帮助下二臊胡发送埋葬了二叔刘运水。后来他就依了二叔说的把那群山羊全部卖掉,拆掉了从前的旧草房,重新在老宅基上盖起了三间的新砖瓦房,那时搁在桃花村里来说也算是上等的房屋了。
因卖了羊的钱全用在了盖房子上,二臊胡又花干了所有的积畜没指望了。虽父亲从前死在了煤窑上,可没有别的出路为了挣钱二臊胡又不得不去下了煤窑……
因二臊胡有了新房子住,又在煤窑上干了几年挖煤窑的活,手下宽裕了,按当时来说他已经是不错的条件了。那时二臊胡已经二十来岁,正是说媒提亲的好时候,媒婆张大脚来给他说亲了,说的是东边杏花村的一家姓于的姑娘,二大脚说:“这姑娘长得天仙一般,真的是人见人爱,我看你的家底不错才给你说这媒的!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
二臊胡听了光是嘿嘿的挠着头笑。
张大脚领他去相亲了,对方姑娘的爹娘一相看二臊胡就觉得人长得不咋地,但一考虑觉得家里条件还不错,就让两个人见面了,结果一见面二臊胡就迷上了才貌出众的姑娘于瑞凤。可于瑞凤看了二臊胡就皱起了眉头,因二臊胡长得个子矮小不说,又经常下煤窑黑不溜湫里显得又丑又老相。所以从内心里就有些烦感相不中他。
两个人见面回来后,娘见姑娘不高兴,就劝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人天能各方面都如意咱能找个啥样的人家?虽说那边没有公婆了,但你嫁过去也能当家管地的不受人家的气?再说人家那边还有处好房子!又下着煤窑能挣钱,光图个人样子好看能管吃还是能顶穿?差不多的条件就行了咱别再挑人家了!你说不是?”于瑞凤终于被娘说服了,后来也就答应了这门子婚事。二臊胡在媒人张大脚的撮合下,给对方了一千块钱的媒礼钱,这婚事也就算定了下来,到了年底两个人就完了婚。
二臊胡从前也是一个爱结交朋友的人。因煤窑就在山里面离他家住的不多远,下煤窑的人也有很多是从外地来挖煤的人,他们住在山里边的煤窑上,生活上很艰苦。
煤窑上的老板为了多挣钱!下煤窑也分白天黑夜倒班干,二臊胡有时下了班常常带回一些下煤窑的伙伴来他家里玩耍。时间长了也就成了朋友,他些人来了他家里吃喝玩乐打麻将,有时打麻将玩的晚了就住在了二臊胡家里。这些朋友来玩时,也时常买些烟酒糖茶和肉食类的菜肴来,并没有让二臊胡吃亏。所以媳妇于瑞凤倒也愿意做这些事也不嫌麻烦。那些比二臊胡年龄小点的或差不多大的小伙子,都管于瑞凤叫嫂子,有时守着二臊胡时也时常给她闹着玩,漂亮的于瑞凤嘻嘻哈哈也不着恼,心里反而有些挺开心的样子,二臊胡大大咧咧也从没放在心上……
二臊胡结婚的第二年媳妇于瑞凤就给他生了一个闺女。一家三口人生活的不算富有也能讲究过去。有些事也是出自意料之外难以置信的事!没想到有一天晚上二臊胡去了煤窑上换了交接班,他拉了两趟煤突然肚子疼了起来,也许吃的不好了老是感到肚子疼身体不舒服,所以就向老板请假回来了……
因那时这山村的大门都是寨门,墙院都是篱笆墙一翻就能跳过去,二臊胡推开了没有上闩的寨门,见屋里灯光还在亮着,并隐隐约约听到屋里有低低的说话声。二臊胡就有些犯疑了,咋?这么晚了媳妇还没睡给谁说话呢?是给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但声音有些不对呀?他疑心重重的悄悄来到了堂屋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媳妇问:“他夜里不会回来了吧?”
男人道:“嫂子您放心吧!他刚接了晚上我的班,今天晚他一夜肯定不会回来了。”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好像着急的在脱衣服……
“嘿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二臊胡越听越觉得这男人的声音好熟悉?一琢磨就知道是谁了。他已经有些吃不住劲了,因还没有捉到奸情,他咬着牙还是忍住了,准备下一步抓到事实再行动。他又悄悄的走到窗户台
这时屋里边的男人又道:“嫂子你不知道这山里面煤窑上连个女人毛都见不到,自从我来您这里见到您,您就把我给迷住了,我心里一直放不下您!”
“嘿嘿嘿!你又不是来过一次了,我也有些想你?”说着两个人已经搂着亲在了一起……
“从前俺哥在跟前,只好跟您开个玩笑闹着玩也不敢玩真格的!”
“嘿嘿嘿……
不一会屋内就传出了女人的娇喘的喊叫声!二臊胡立马头就大了,血脉贲张的二臊胡再也忍不住了,咬牙猛得一脚将插着的门闩就给踹断闯了进来,二臊胡蹿进来扭头一看只见东间屋的灯光下,两个男女正在欢乐的做着那事,两个人被突然踹开门进来的二臊胡给吓懵了,还没等那人有所准备,二臊胡猛地扑了上去就捉住了那男人的头发……
原来这人是一个身材高大俊美的男子,正是下煤窑经常来他家玩耍过的朋友,他姓陆叫陆方,因二臊胡刚接了他的晚上班知道二臊胡是不会回来的了,才瞅准机会来敢大胆的做这事。
要真打按身材和力量对打的话二臊胡并不是陆方的对手,但陆方毕竟干得是偷人家女人的丑亊,心里不免就有些发虚了,他怕万一二臊胡真的炸呼起来,被村里左右邻居赶来帮着抓住的话,非送到公安局蹲监不可!到那时候说哈都晚了。所以他反而不敢来玩硬的,被二臊胡拽着头发揙了几巴掌不但没有还手,却扑通一声又给二臊胡跪下了,他是想向二臊胡求情赔个不是放了他这事也就算了。可二臊胡在那个火气头上他哪能绕过他呢?抓住了他的头发再次对他拳打脚踢起来……
这时的于瑞凤已提起了裤子,束好了腰带心里砰砰的跳个不停。面对二臊胡抽打陆方,她站在一旁象条干渴缺水的鱼,嘴唇嗫嚅着劝也不是拉又不敢!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一个是自已结了婚已经在一起生活在一起的男人,一个是暗中相好喜欢上了的男人。后来爱的砝码还是偏向了陆方,陆方已被打得鼻口流出了血。二臊胡这时还是不觧恨,这口恨气他一直出不来,“我日你妈的我对你怎好!这朋友的妻子你也敢欺负?今天老子不把你碎尸万段宰了你算你能了。”说着他大意的松开了陆方的头发,跑向西屋厨房里去了……于瑞凤猜到男人肯定是去厨房拿菜刀去了,就赶紧对在陆方的耳朵上小声嘀咕道:“你赶紧起来跑吧,他拿菜刀回来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陆方激灵这才回过神来,他站起身提了下裤头,说了声“以后咱们在北山树林子里再见!”说完抓起床上的衣裤也顾上地上的鞋子大小了,提起一大一小的鞋子拼命就往大门外蹿去……,
从厨房里摸到菜刀出来的二臊胡一瞅见陆方穿着裤头往外蹿去,随转身就在后边紧追……
二臊胡一边追着一边在大街上骂着,“我日你妈的我非宰了你不可……陆方知道若要被后边拿着菜刀的二臊胡追上来,不被砍死也得砍成重伤!所以他哪还顾得硌脚穿鞋子和套衣裤呢,那真是玩了命的蹿呀,出了大门顺着沟渠便往北山跑去,由于陆方的个子大迈出步幅也远。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远了,二臊胡追出二里多地,到了村外已经不见了人的踪影。因是黑夜陆方钻进了山坡的树林子里,怎大的面积你上哪里去找他?所以二臊胡只好返回来了……
二臊胡闭着眼仰躺在院子里槐树下正回忆着往事,这时大门吱吜响了一声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来,“咦!我以为家里没人呢,这不叔原来在呀?二臊胡听到大门口的问话声方才打断他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