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明明齐席儿上辈子真的记了他们恩情,帮了他们家一辈子的……
齐席儿冷淡地望着骆冉佳:“那是因为当时的许遥已经是公众人物了,一举一动都受到公众关注了。而他所在的行业又过分需要一个好的形象,我才忍了你们这么多年,却是被你们当做傻和好欺负了。”
“我亲爱的表妹,这一切还都只是开始呢。”
“很快,你就能见识到,我恨起一家人,报复一家人时最真实的模样是什么样子的,希望你到时候能够遭得住哦。”
仿佛看一个陌生人般看着齐席儿,骆冉佳想起齐席儿上辈子前期帮许遥闯荡商场时的杀伐手段,与后期决定读书后对自己的那股狠劲……
现在她父亲已经是阶下囚,没有任何反抗余地了……
如果齐席儿还把这股杀伐狠劲用在了自己和父母身上……
突然爆发出一声惊恐尖叫,骆冉佳恐惧地抱着自己脑袋,朝着田埂远方逃了出去:“不,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本来应该是我的人生剧本,我才应该是顺风顺水的那个才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方才骆冉佳与齐席儿说话时,声音压得很低,能够听到的只有身边的许遥、许支书和三个村民。
听到二人对话内容,许遥只是眸光闪了闪。
许支书和周围村民却满眼都是问号。
最后望着骆冉佳恐惧得逃跑的背影,他们表情更是茫然得两眼呆滞,喃喃地指着骆冉佳,问着齐席儿道:“席儿,你和你表妹这这这是……”
知道自己刚才有些放肆了,齐席儿随口扯了个理由,笑道:“忘了和许叔你们说了,我这表妹打小脑子就有点毛病,一遇上些重大刺激就爱说些胡话,以为自己是一个另外的人,有着另外一份不同的人生……”
“去医院看了好多回,医生也没给个说法,就让我们不要在她发病时刺激她,尽量顺着她说话,让她自己慢慢醒过来就行了。”
“眼看着表妹长大了,已经很多年都不犯胡病了,我都以为她已经好了,谁知道……”
许支书和三名村民都是知晓骆冉佳父亲出事的,当下都了然地哦了一声。
本来骆冉佳在村里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大家也不在乎她是不是真的犯病了,还是与齐席儿有什么恩怨。
再加上,齐席儿最好在村里的名望太高了。
无论信或是不信,他们都跟着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好好个姑娘,怎么就得了这么一个胡病,真是可惜了。”
“刚才一口一个上辈子的,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现在的小丫头一个个想象力还够丰富的,都能编出前世今生这种东西了。”
“看这丫头刚才的语气,我还差点信了呢。”
“哈哈哈干活去吧……”
眼看着人群走远了,齐席儿才又抬头看向了骆冉佳离开的方向,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世界意志刚才居然没能阻止掉她当众说破了这是个小说世界的事……
看来骆冉佳对这世界的掌控力真的已经弱到微乎其微了。
纵然一降世时起,就拥有者主角身份又如何?
拥有着一颗愚蠢的大脑,再好的局势也扭转不了人生的颓势。
……
似是受的打击实在太大了,骆冉佳从此竟真的有些‘疯癫’了。
据与她生活在一起的知青点的知青说,她不仅白天浑浑噩噩的,经常自言自语地说胡话,指着他们说他们都是nc,要求他们听自己这主角的话
最近经常做噩梦,每次都会在梦里大喊‘不对,这不是我的人生’‘修改,我要求修改这段人生’‘我明明应该才是首富夫人’之类的胡话……
甚至,她还在所有人都去高考时,凭着一股牛劲,拿着纸笔,高喊着:“我要改变人生”,差点冲到了高考考场里,把保安的脸划花了……
被两名保安联手丢出来时,她摔断了一条腿,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后,高考录取通知书到了。
小柳村考得最好的自然是齐席儿,凭借着全国第二的成绩,成功被京城大学录取了。
从得知高考恢复那天才开始复习,学习时间只有短短两三个月,许遥考得没有齐席儿那么好,只拿到了京城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王建国险而又险地考上了省城的铁路大学。
除此以外,整个红旗公社的知青们全军覆没,全部都落榜了。
包括自诩怀才不遇,只欠缺一个机会的项前程。
在此之前,项前程已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埋头苦学了整整三个月,觉得自己绝对能狠狠将齐席儿和许遥这两文盲踩在脚下的。
此时他望着自己距离最低录取分数线都差五十分的成绩单,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口中喃喃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他忽然抱着分数单,疯癫地大哭大笑,朝着镇上方向跑去。
“我绝对不可能只考了这点分数,我可是学了那么久的,我在学校里可是成绩最好的,一定是老师判错了,一定是老师判错的……”
“我要求重考,我要求高考重考,把那对作弊狗男女的分数全部划掉划掉……”
看着他疯疯癫癫的背影,一名路过的村民又想起了骆冉佳,嫌恶地啐了一口。
“真是前世缘分了,才有这天生一对的颠公和颠婆。”
眼瞧着齐席儿居然考上了全国最高学府,齐忠恒和许支书高兴得快要疯掉了。
齐忠恒激动得抱着录取通知书嚎啕大哭,当即就跑到过世的妻子坟头,喝了整整三大瓶的酒,醉了整整一天一夜都没醒。
醒来第一件事,他就是直着眼睛,大手一挥道:“办席,今天把家里搬空了都要办席,让整个公社的人都知道我们席儿的厉害。”
这个打算和许支书恰好不谋而合。
当天,两个中年老男人整整放了十大串鞭炮,把隔壁公社抱窝的鸡都吓跑了三只,又热热闹闹地给齐席儿、许遥、王建国一起做了流水席,请村里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
得知这件事后,徐副书记还自掏腰包,又给齐席儿和许遥加了一桌。
那一天,整个小柳村上空似乎都飘着肉香与笑声。
连隔壁不甘心地拿着一个干瘪苹果去表白,被镇上供销社售货员家四个哥哥打断了腿赶出来的个矮男青年,都忍不住被这气氛感染着,挣扎着起来去吃了个席。
望着被众人簇拥着的齐席儿,他眼神是毫不掩饰的仰望与羡慕。
“或许,这就是生来就耀眼的天之骄子的人生吧。”
“凭着锲而不舍的努力,他这辈子能拥有吗?”
想着,不顾还痛着的右腿,个矮男青年的眼神坚定起来。
一定会的。
送齐席儿去大学报道那天,齐忠恒这女儿奴一路都泪眼婆娑的。
一路抹着眼泪,把齐席儿送到了镇上、市里、省城,又给送到省城火车站,他追着火车跑了快一站路,才被一旁列车员拽住了。
朝已经远到看不见的火车,他哭得眼眶桃子似的红,用力挥舞着双手。
“席儿,许遥,未来很好,你两个一定要一起走稳走好咯。”
“还有,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爹始终在家里等你的。”
“无论什么时候……”
火车的嗡隆呼啸声中,似乎带回了齐席儿与许遥的回答声:“爹,我们会的。”
拥有过一次人生了,他们已经知道了。
——未来的确很好,他们也一定会始终一起走稳走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