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
就在齐席儿几人商量着准备派人去寻找齐红云时,一个拿着麦芽糖的小孩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对齐席儿道:“齐专家,刚才有个漂亮姐姐让我告诉你们,她今天临时有些事,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让你们不用等她,可以先回村里的。”
这还真不打算走了?
红旗公社五人当即面面相觑。
个矮男青年更是唰地拉下了脸,阴沉地咬牙道:“我就知道,这女人……”
“红云同志兴许真的是临时有事吧。”见个矮男青年这幅样子,田安庆忙打着圆场道,“红云同志不比咱们,就算不回小柳村,还能去省城姐姐家借住呢,这回估计是被什么事给绊住,就顺便去省城姐姐家暂住了。”
知晓不是自己撒泼的时候,个矮男青年刻薄地哼了一声,总算没有再说什么。
也大致猜到齐红云干什么去了,也并不太在乎齐红云,齐席儿并没似个矮男青年般多言,只看向了王建国等人道:“田同志刚才说得对,堂姐一向是个心里有决断的,就算回不了小柳村,还能借住在省城姐姐家呢,想来是不用我们担心的。”
“倒是我们,时候实在不早了,不如现在就出发吧。”
本就已隐隐以齐席儿为尊了,红旗公社四人当即皆表示了同意。
一贯不喜欢行事过于高调,齐席儿原是打算趁着国营养鸡场的人都不注意时,静悄悄地离开的。
谁知,她才一出门就被堵了个正着。
望着门口停着的漂亮七座小汽车,态度恭敬的运输组工人,与手里捧着东西的密密麻麻的人群,饶是一向见惯了大世面的齐席儿都沉默了。
头一次见到小汽车的大安村三名男青年更是瞪圆了眼,口中低声叫着‘乖乖’,看着齐席儿的眼神更添上了敬畏。
忍不住扶住了额,齐席儿语气颇有些无奈地道:“……我只是回村里而已,又不是不再来养鸡场了,大家又何必这样子……”
一把将一包奶糖塞给齐席儿,小曾技术员也笑着道:“齐专家,看你这话说的,你难得来我们养鸡场上一回课,为了庆祝你提前顺利毕业,我们这阵仗也实在算不上太过分吧。这是我在供销社用糖票买的,可好吃了,齐专家你尝尝?”
其他人也连忙将手中东西塞了过去,一迭声地附和着道:“齐专家,这是我们自家晒得做的酥饼,手艺不怎么样,就是一点心意,您也收下吧。”
“知道齐专家肯定不缺这些鸡蛋,不过我也实在拿不出别的送了。齐专家,你就收下吧,回去慢慢吃。”
“齐专家,您这次教训了那姓安的一家,帮我们家狠狠出了一口气,我们家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谢你呢。您要是不收下这份礼,我们的良心都会不安的,您就先收下吧。”
“齐专家,这是我们家托人从广省带来的围巾,你戴上一定好看……”
“齐专家,这是我们家过年时走礼的绿豆糕,味道可好吃了,您也收下吧。”
运输组的年轻工人更是跳下了车,笑着替齐席儿拉开了车门:“是厂长让我来送送齐专家的。时候太晚了,厂长担心齐专家的安危,特地让我一定把齐专家给安全送回去。知道齐专家一定会推辞,她还特地嘱咐了我,让齐专家不要这么紧张。这次您帮养鸡场解决了雏鸡脚趾畸形的问题,挽回的损失已经抵得上多少油费了。”
……
盛情实在难却,最终齐席儿还是接受了这些礼物与待遇,满载而归地离开了国营养鸡场。
与此同时。
京城火车站。
十一月的京城已有些凉意了,在人潮汹涌的火车站站台上,过路行人身上都穿上了厚外套,有更怕冷的还戴上了狗皮帽子。
在这些裹得严实的人群里,同样戴上了厚厚的狗头帽子,用黑色头巾裹着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穿着厚厚军绿色夹克,拎着一个化肥袋子的许遥,就显得没平时那么帅气起眼了。
上下瞧着许遥这身打扮,吴武由衷地感叹道:“……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么一打扮下来,许兄弟你这么好看的模样都能显得不起眼了。”
张狗子也是惊奇地连连点头道:“除了这跟旗杆似的出众的身高外,这乍一打眼还真瞧不出来,这是那天我看见的许兄弟了。”
“说来说去,许兄弟这个头也是真的太引人注目了。要是有什么办法能让个头也矮上一截,那才是真不显眼呢。”
唯独小姑娘吴星闻言嫌弃撇了撇嘴,直截了当地怼张狗子道:“你这话说了不是白说吗?这年头还能有什么办法能让人凭空矮上一截?我看你就是嫉妒了吧?”
又满脸地可惜地望着许遥:“许大哥明明长得这么好看,却要遮得这么严严实实的,一丁点都不给人瞧见,可真是太可惜了。”
知晓自家妹子是个年少好色的,吴武下意识揉了一下她脑袋:“你许大哥这回是有正事要办,别随便开玩笑。”
又看向许遥道:“东西都已经送出去了吗?”
四十台收音机与四十台手表占地面积不小,许遥没办法全部藏在身上,用肉身带到安省去,只能想办法另辟蹊径。
除了坐火车时能自带行李外,这年头能远距离运输货物的方式只有两种,一种是邮寄,一种则是铁路运输物品。
这两者的共同点都是需要当面检验货品。
许遥自然也不敢顶风作案。
好在早在决定冒险进四十台收音机与手表时,许遥就已经在心中想好了对策。
他首先留下了十只手表与五台拆成了一包包零件的收音机,贴身藏在了厚厚的衣服与行李里,准备在路途当中就随机应变地将其出手。
接着,他让吴武帮忙弄到了一个批文,以为镇上国营养鸡场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