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被球打得够厉害,鼻血还没有停止。
即使擦了擦,手上也沾满了鲜红的血,虽然有点害怕,但在这个混账东西面前却不能表现出来。
她想尽最大努力嘲笑眼睛疼的时宴。
但是……
“……嗯。”
眼前很奇怪。
一瞬间,视野摇晃,感觉有些天旋地转。
时宴泪流满面地用力推搡时染的肩膀,她不得不再次坐倒在地,甚至眼前都变成了灰色。
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传来的声音,就像是蒙在鼓里发出的声音一样。
“你,你!”
时宴揉着眼睛,视线恢复,因为愤怒而气喘吁吁地四处张望,然后发现了地上的石头。
他生气地捡起来,就朝着时染抛过去。
时光吓得赶紧拦住。
“爷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她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野种!”
他用尽全力的举起来。
时染现在头晕的厉害,根本站不起来,更反抗不了,眼前是灰色,但他的动作全部都看在眼中。
这个石头落下来,她可能会死。
【他敢打,就让他断子绝孙。】
时染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想着。
这石头敢落下来,她一定会让时宴后悔。
这时,刮着风好像有什么东西呼呼地飞过来,时宴发出巨大的尖叫。
“啊啊啊!”
这是和时染撒沙子时完全不同的一次惨叫声。
睁开眼睛一看,时宴紧握着胳膊,刚才那块石头已经落在地上,还有一个滚落的篮球。
“时染!”
大声喊着时染的名字跑过来的是双胞胎。
虽然距离很远,但很快就跑过来的两人却像墙一样,堵在时染和时宴之间。
“时染,你没事吧?”
长安小心翼翼地观察了时染那低垂的脸。
还有看到时染的脸的瞬间,眼睛因这惊愕而壮大。
“时染,时染!怎么办!血!流血了!”
长安吓得脸色发白。
长平看到时染血淋淋的脸时,很是生气。
“时宴,你……”
长平攥紧拳头的手紧紧握着就要朝着时宴打过去。
时染咬紧牙关,抬起胳膊抓住长平的衣服。
“别动手!”
时染急急忙忙地说。
虽然想大声呼喊,但感到头晕,不能随心所欲。
幸运的是,长平听到时染的小声音后,立即停止了行动。
“时染……时染……”
时染抓住长平的衣袖说。
“不能打他,你会被爷爷责怪。”
如果长平动手,那就变成互殴了。
还没有来得及说清楚她的想法,眩晕袭来,她直接昏了过去。
难道在时染暂时昏厥的时候就把时宴砸了?
“时染!时染!”
长安着急地喊道。
时宴和时光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赶紧带时染去看医生!”
长平保持理性地喊道,背上时染就跑。
家庭医生仔细地查看了时染的情况,鼻子没有骨折,但有些淤青,而且看起来没有其他外伤,鼻血也已经停止。
没有其他问题,只是因为某种东西打到鼻子引起轻微的脑震荡,再加上流了很多血,所以暂时失去了知觉。
确认了情况,家庭医生才走出时染的房间。
“时染没事吗?”
双胞胎担心地冲到前面,问。
“应该没事,不要太担心。”
“真是万幸……”
双胞胎同时松了一口气。
就在两个人放心的时候,爷爷黑着脸走了过来。
双胞胎看到爷爷,乖乖地退到一边,不敢说话。就连家庭医生看到爷爷那张可怕的脸,都吞咽了一口口水。
虽然受伤和他没有关系,但还是怕的忐忑不安。
“孩子还好吗?”
医生深呼吸,才说:“检查了全身,问题不大,休息会儿,应该就醒了。”
爷爷在门口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孙女,前襟被凝结的鲜血染红的小礼服吸引了视线。
时染的爸爸和姑姑同时跑过来,爸爸什么都没有问,就进了房间,查看时染的情况。
双胞胎看到自己妈妈出现,瞬间扑到妈妈的怀里,放声大哭。
“妈妈——”
“啊啊啊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姑拍着双胞胎的后背问道。
“我们在球场玩球听到吵闹的声音,一起过去看的时候,看到时宴正举起大石头朝着时染砸过去。”
“嗯,我们赶紧过去找时染,她流血了,昏倒了。”
“用石头砸过去吗?”
姑姑吓得反问起来。
谁能想到十二岁的孩子做出这种事情。
虽然知道时宴不喜欢时染,但堂兄弟之间小打小闹和举起石头砸过去受伤完全是两回事。
“我们看到时染受伤,也想打时宴,但是时染拉住我们说,不要这样。”
“对,说完不要这样之后就晕倒了,我们很害怕,赶紧叫了医生。”
也许是当时涌上心头的感情回来了,双胞胎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姑姑一边安慰着双胞胎,一边看爷爷的脸色。
爷爷一句话都没有说。
还不如大发雷霆呢。
这样安静的情况,结局更糟糕。
“把人叫到书房里面来。”
爷爷命令一声。
书房内。
“爸爸,听说您找到我。”刚打招呼的时候,叔叔发现了独自站在主桌前的儿子时宴,看到手臂上缠着绑带,问:“时宴?你的胳膊怎么了?”
时宴默默地低了头。
“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叔叔着急地问。
爷爷面无表情,严肃地说:“先坐下吧。”
当叔叔坐在时宴旁边的椅子上时,爷爷厉声问道:“时宴,你知道你的错误吗?”
时宴只是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这是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的固执。
“时宴用石头砸时染,妥时宴的福,那个孩子现在流血昏倒了,作为时宴的父亲,你来说说看。”
直到这时,叔叔才大致了解了时宴胳膊上的绷带和情况,毫无愧疚地问。
“时宴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爷爷严肃地说:“被保护时染的双胞胎们打了。”
“那么他们现在在哪里?既然把时宴的手臂弄成那样,那家伙们是不是也应该在这里向时宴道歉呢?”
因为觉得委屈,所以反驳的语气和平时截然不同。
平时对父亲连话都不敢说,现在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