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弱冠,而立(2)

小妹就要离开老家了,她还小,不懂这是什么意义,我很挂念她。小妹一直跟我讲那边的事情,我问她过去会不会想哥哥,她说不会,我知道那是她在逗我。

“你跟阿姨过去真的不会想念这边吗?”

“嗯……不会吧,也有可能会。”

“老家不好吗?”

“我不知道。”

小妹的性格比较内向,我很怕她在那边上学会吃亏,尤其是语言不通。

“那边人讲话你能听懂吗?”

“一点点,有些可以。”

“是吗?你还蛮厉害的嘛。”

我夸奖着小妹,希望她可以适应那边的生活。

她们出发的时候我去送她,我看到一个小人驼着一个比她还要大的琴。

“我来吧。”

小妹没有说话,我看了看阿姨,看到阿姨的脸色很难看,我就知道肯定是路上又吵架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妹妹,不愿意带这个琴,你爸爸也不要带,说在那边买一个,买一个多贵啊,带过去就是路上麻烦点呗。”

“带着不方便,而且怪沉的。”

“沉什么,没有那么重。”

“你看小妹的背都压弯了,要不阿姨,等我过去的时候带过去吧。”

“那不行,她还要用,没事,小伟,让她自己背,自己的东西还不自己拿。”

“小妹,给哥哥吧,哥哥帮你拿一段。”

“不用!”小妹吼叫着,满脸泪水的看着我。

看到她这样子,我真心疼。

她跟妹妹不一样,我是从小看着她长大,小时候她对我的印象一直是乖巧懂事,小小的胖胖的,每次看到我都会一直找我。现在她要离开我,去很远的地方,就如同我妹妹一样,离开我身边。我父亲总是会把对我亲近的人带离我身边,我的母亲和妹妹,还有小妹,虽然父亲说以后要我过去,可是家里还有爷爷奶奶需要人照顾,我不能放手。

送上火车后,我回到爷爷奶奶家,两位老人看着电视,农村的生活很简单,白天干活,晚上看休息,有时候走走街坊邻居,去一下村口聊天,我回到家里把屋子整理了一下,奶奶前不久中风偏瘫了,家里只有爷爷照顾她,我休息的时候就会回来收拾一下卫生做一下饭。

外面的狗在叫,有人来了。

“谁呀?”

“爸,是我。”

“姑姑,你来了。”

“小伟回来了,你去送小不点她们了。”

“嗯。”

“你爸爸也是,非要把她们母女俩拉过去,有啥好处,又费半天劲儿的。”

“唉,不管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说完我就去院子里坐着了。

姑姑最近又在学人养猪了,但是她的方式不对,养的不如人家的好,已经向我父亲和爷爷借了很多钱。姑姑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什么话都讲,讲完她就忘,所以经常会因为讲话得罪人,让她去上班她也不愿意去,每次找好了工作去到了就说这里不好那里不舒服,经常翘班回家。她两个儿子,我两个表弟,游手好闲的,很早就不去上学了,都学了我去当兵,可是当了一两年就被人退回了,在部队里纪律散漫,让我父亲好一顿打,我姑父的性子在老家来说是niao了吧唧,总是对任何事情提不上兴趣。我父亲为了这一家人也是操碎了心。

“小伟,干嘛呢?”

姑姑在门口看着我问。

“没事啊。”

“你跟你妈妈有联系不。”

“怎么了?”

“没事,问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你妹妹你有联系不?”

“你要干嘛啊?”

“我问问还不行啊?好久没有联系了,这你爸也不在这边了,要是你妹妹在这的话就过来看看你奶奶他们。”

“哦,我跟她们没有联系了,好多年了。”

我没有跟姑姑说实话,我不知道她会做什么,我太了解她了,要是让她知道我还跟我妈妈和妹妹有联系的话,她肯定会跟我爸说,跟我阿姨说。

“我很久没有跟她们有联系了,你要是真这样想的话,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为什么?”

“我爸本来就不让我们联系,你又在我爸不在的时候找她们过来,我爸肯定会有想法。”

“唉,有什么想法,就是过来看看啥的。哎呀。”

姑姑听到我这样说没有再继续讲下去了,转身回屋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