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好好不无同情地看着他,“我听相关文件上是有这个精神的,咱们金花公社是地方,很多事情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所以上一个平台很重要啊,您要是愿意的话,我带您去见见相关的负责同志?我当年在省政府工作时的一个同事调到市里,正好负责这块工作……”
陈书记被她得冲动不已,他自忖自己一直以来和刘家,特别是刘好好的关系维持得挺不错的,而且刘好好的为人他也是清楚的,她非但不是那种会背后使坏的人,还待人还十分热心,乐于与人结善缘,所以见她愿意主动引荐,他没有半分疑心,反倒兴奋得脸都红了,“刘啊,你这份情做兄弟的领了,有什么需要哥哥帮忙的尽管开口,绝对义不容辞。”
陈书记语无伦次之下,连辈分都乱了。
刘好好笑了起来,“您这些年对我们一家的照顾,我一直都放在心上,正愁没机会报答呢,这只是举手之劳。”
陈书记感激不已,“你这是帮了我大忙啊。”
“但是陈书记您走了之后,我们公社的书记又空了出来,我就担心新来的书记要是不像您这样处处为我们老百姓着想,那可真是……唉……”
刘好好把话到这个份上,陈书记怎么会听不出来她已经有属意的人选,希望他投桃报李帮忙推荐呢。
他正准备让她尽管开口,眼珠子却转了几转,刘好好常年不在南省,她想要推荐的人一定就在金花公社,和她走得最近的除了她的族叔刘祥,还能有谁?
“咱们公社书记这个位子贴近基层,一定要找个熟悉情况,让当地老百姓服气的人才行,我看刘祥就挺不错的,能力强大家也都服气,这几年大目生产队的各项任务都完成得很好,他在公社里也很有威望,我要是离开了金花公社,一定会积极向上级推荐他的。”
在这种事上面,陈书记绝对可以算是金花公社的聪明人,刘好好向来喜欢和聪明人讲话,虽然她不喜欢陈书记,但是她的目的是把他调离,并不会故意对他使坏,相反她推荐给他的那些位子的确是如假包换的肥缺,但是正因为是肥缺,所以也被盯得很紧,特别是几年后南省出了几件大案子,都和这些职位相关,只要他守住心,不因为贪心而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自然能够得到很多好处,但要是他利欲熏心,那等待他的就是严刑峻法和牢狱之灾,所以她看似给了他一罐蜜糖,其实是一罐掺着砒霜的蜜糖,怎么吃就看他自己了。
别看刘好好已经离开南省一段时间了,但她毕竟在省政府工作过,平台大起点高,她身又善于钻营,还真结识了不少人,她要介绍给陈书记的人正是她过去在省里的同事,那些新成立的单位正是缺人的时候,陈书记这样有多年工作经验,履历表上看起来很漂亮的人自愿报名,他们是求之不得,所以这件事很快就办了下来。
而陈书记投桃报李,自然不遗余力地帮助刘祥,加上刘好好在县里也有一些人脉,稍加运作,刘祥很快就顺顺当当地当上了金花公社的书记。
刘祥在得知自己要被调到公社做书记时,又惊又喜,都不知道该什么了,他这个得益者什么都没做,全赖刘好好上下打点运作,这回他可算是欠了刘好好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祥伯不想到公社去做书记?”刘好好故意笑道,区区一个公社书记的位子,在刘好好眼里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在普通人眼里却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不是不是,”刘祥摆摆手,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他要是不愿意那还真是傻子了,“就是没想到……”
他当生产队长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去公社。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您看咱们县里其他几个公社都是生产队长提拔后上去当书记的,就是咱们金花公社之前比较特别,连续两任书记都是上头派下来的,现在陈书记走了,向上头推荐您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论工作实绩,咱们公社还有哪个生产队长比得上您?”
“咳咳,”刘祥尴尬地咳了两声,“你别了,我心里清楚,我能上这个位子都是因为你,否则陈书记那种人不会无缘无故推荐我,县里也不会这么轻易同意。”
“我们都是一家人,既然有机会当然是留给自家人。”刘好好也不推辞,“祥伯这些年对我们家的照拂,我是真心感激的,您也知道我阿爹阿妈都不是什么靠谱的人,弟弟妹妹又,幸好有您看着,才没让他们犯什么大错,我现在就担心,您到公社之后,生产队长这个位子由谁来接,最好找一个能镇得住我阿爹的,您不在家,如果没人拦着,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糊涂事。”
刘好好在京城最怕的就是后院起火,偏偏刘长生和程招娣都不省心,这回程家出事,刘长生和程招娣闹得不可开交,程招娣言谈之中还流露出喝农药的意思,虽然让她安抚下去了,但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后怕,所以她必须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妥当。
刘祥想了想,“你看你美珍姑怎么样?”
刘美珍是妇女主任,也是刘长生的族妹,她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在大目招赘落户,家里人丁并不兴亡,可她向来泼辣,处事也公道,没有人敢因为她是女人而看她,更没有人敢欺负他们一家,她在生产队里做了十几年的妇女主任,也得过不少先进和表彰,也颇有些威望,所以刘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
刘好好点点头,无论是刘长生,还是程招娣都挺怵刘美珍的,基见着她都是绕路走的,有刘美珍看着他们,她也就放心了。
对于刘好好来,最重要的是在公社书记和生产队长能够帮自己看住父母,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这个安排无疑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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