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吃早饭的也陆陆续续离开了,这些人吃饭都是速战速决的。
李心荷跟佳佳端着外面的碗走进来,又去外面擦拭着桌子。
裴恒则在边上的木桶里洗碗。
用着李心荷拿来的洗洁精,木桶里满是泡泡,小包子觉得很新奇,小手在里面玩着,不时地有小泡泡飞起来,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光,一碰就消失。
又一个小泡泡飞起,在他的鼻尖消失,小包子在那拍手嘎嘎乐。
“快别玩了,洗手去,昨日让你写的字可有写?现在正好空闲,练练字去!”裴恒边抱着一堆碗放进去,边教育他道。
小包子嘟了嘟嘴,去一旁洗手。
阿牧吃完,慢斯条理地去洗了自己的碗就出去了。
看到李心荷在擦桌子连忙抢过她手里的布,拉着她的手来到后院的一角。
在屋内干活的妇人都瞧了过来被吴掌柜及时制止。
李心荷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他擦了擦手,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个包裹。
打开一看在光下琉璃纷飞,不就是那日她在集市上看到的五彩琉璃簪。
阿牧轻轻拔下她头上的玉簪。
“换我这个可好?”他轻声说道。
见李心荷睫羽颤微微点了点头,他双手笨拙地给她插上,弄了许久才好。
在阳光下簪子更加绚烂,透出的琉璃彩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更是面若桃花眼含春波。
李心荷抬手摸了摸簪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阿牧欢喜道:“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想去给你买个礼物,刚好看到,觉得很是称你就买下来了。”
“你喜欢就好。”说完他勾着嘴角低下了头。
“很贵吧?”
见她波光盈盈的眸子直望过来,阿牧心跳漏了一拍。
“不贵不贵。”
“那你身上还剩下多少钱?”
阿牧抿抿嘴道:“都用完了。”
“都用完了?那你一个大男人身上不得留点钱啊?万一有用钱的地方呢......”
李心荷没想到他一分钱都不留,又不知道自己怎么接的住他这份浓烈的欢喜。
“我没有用钱的地方,况且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见他那副傻样,李心荷噗呲一笑。
“谢谢你,我很喜欢。”
阿牧看着眼前的女子说完有些害羞地跑开了,眸子乐得都弯成月牙儿了。
裴恒见李心荷红着脸跑进厨房的样子,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她头上的簪子换了。
眼睛微微沉了沉。
李心荷则自顾自地做起午饭来,店里中午吃饭的客人也多,所以一般她们都是提前吃。
许是心情好,拿菜时她都是三步并两步。
今天多了五个人吃饭,做的菜自然也就多了点。
李心荷跟崔大嘴在灶台前忙碌着,裴恒帮着切菜洗菜。
“裴先生,你的病可好些了?”李心荷想起来就随意问候了一句。
“好了,都好了,劳烦你关心了。”
李心荷嫣然一笑。
“别叫我裴先生了,显得生分,叫我阿恒吧?”裴恒鼓起勇气来说了句。
他也想像阿牧跟她一样亲近。
李心荷倒没觉得奇怪,只是甜甜笑道:“好啊!”
一笑起来嘴下边的梨涡就显了出来,之前她都没发现自己有梨涡。
不知道是最近太累了,每天都忙得不得了,还是怎么回事,她觉得自己越发消瘦了,原先刚开始开客栈时她的脸还有些珠圆玉润,现在倒真是瘦得跟这里的审美一样了。
裴恒端着菜从她身后走过,发丝间的幽香与这油腻的厨房格格不入。
........
一道清炒土豆丝,一道土豆炖排骨,番茄炒蛋,醋溜白菜,卤鸡腿,热了热早上剩下的青椒肉丝。
“吃饭啦!”李心荷叫来在后院忙碌的女人,招呼着大家伙在外面的桌子上吃饭。
阿牧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裴恒把菜端了上去。
“婶子姐姐们,有饭跟面你们看看自己喜欢吃啥就吃啥。”李心荷说着把外面的门带上,天凉了饭菜也凉得快。
她们猜到会包饭,但是吃得这么好可真是没有的,而且这些菜的分量也大,看来是可以敞开肚子吃。
王桂花也没想到吃得这么好,看了菜原以为是留给客人吃的,这下她是真觉得自己这个侄女是有本事的。
阿楚跟丁嫂子在前面盛饭,自顾自地坐下来,大快朵颐着。
罗婶则拿了一碗面,跟李心荷说着体己话。
她们也很久没见了,罗婶摸了摸她的脸一直说:“瘦了瘦了,都瘦脱相了!”
“这么累的吗?别太逼着自己,女人要那么强做什么?”
李心荷心里一暖,罗婶是村子里唯一关心她的。
她拉着罗婶坐下,给她碗里边夹菜边道:“最近是忙,瘦了还不好啊,你想我回到之前那么胖啊?”
“这话说得,你现在多俊俏啊,跟个天上的仙女似的。”
这话说得几人都笑了,回想起李心荷之前胖肿的样子,跟眼前清瘦的女子容貌重合。
都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一个人的变化怎么能这么大?
“荷花,你这店里的吃食真是好吃啊,太香了!”叶晓梅感慨道,之前村子里吃席那次好巧不巧她回了娘家,第二天回来时听到这事儿气的都红了眼,埋怨丈夫怎么不顺一点带回来给她吃。
“你以为我不想带啊,好吃得跟天上来的似的,还都是大鱼大肉,吃得溜干净儿,我倒是想带都没法带,你是没瞧见,那村长平日里端得很,接过菜一上来还不是吃得像是饿死鬼投胎似的!”
这下她终于尝到了这滋味,只可惜她文化程度不高,能想到的词也只是香!好吃儿!
“好吃你就多吃点,都吃饱点,晚上都在这吃了再回。”李心荷擦擦嘴笑道。
王桂花不说话,也不想别人注意到自己,只是埋头苦吃着。
“哎,行,我们不跟你客气。”
这活计算是顶好的了,还让她们吃晚饭,她们也不是没去大户人家做过活,吃的那叫一个清汤寡水,累的那叫要命,完全就不把她们当人看。
“荷花,下次还有这种活,可记得叫我们啊。”丁嫂子扒了扒嘴里的饭菜看了王桂花一眼,这种傻婆娘真是可笑,当初那眼拙的,现在估计肚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