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些宋人又攻上来了。”
吕文焕驻守襄阳城,同时同地,人也相同,只是所属的阵营变了。
吕文焕焦头烂额,指挥着周军将士填补被宋军攻破的城墙,原本动荡的城防,再次安稳下来。
直到听见远方传来战鼓的声音,吕文焕摸了摸被汗水浸透的头发,今天宋军的攻势结束了,明日还会再来,那明日可怎么办呀?
吕文焕也想过再次转投宋军,毕竟周朝底蕴有些薄弱,现在大军出动前往了漠北,只剩下些许士兵还要防守关中和关东庞大的土地,还能有援军来援救襄阳吗?
但是这种再次投降的想法被剿灭了,贾太师对于吕文焕的行为十分恼怒,已经命令各军,要取下吕文焕的人头,来洗刷自己的耻辱,贾太师还未吕文焕的人头加上了价格的标签,这份奖励足够让三军将士为之动容。
这彻底打断了吕文焕想要再次转投的想法。
既然贾似道不给自己活路,自己也就不能让他好受,哪怕是襄阳覆灭,自己也要崩下贾似道几颗牙来。
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宋军,吕文焕瘫坐在地上,一天的奋战让他身心疲惫,依靠在城墙上休息。
“让军中伙夫开始煮饭,犒劳一下城上的将士。告诉将士们,不要恐慌,我已经将此处的情况上报皇帝陛下,不日,陛下便会派遣将领来援救我们。
我们只需要在陛下的援军到来之前,守住襄阳城即可。
从今日起,我与兄弟们同吃同住,便在这城墙之上,共同杀敌。”
吕文焕先是召集来身边的副将,让他去安排军中饮食,随后倚靠着城墙站了起来,对着城墙之上的士兵说道。
士兵听到吕文焕所言,眼神中的空洞麻木退了下去,流露出了希望的神情,那是一种对生的渴望,吕文焕看到将士这般模样,心中激动,只要不放弃希望,那便还有希望。
“安排下去,将现存的士兵分成几队,轮流休息,以防宋军夜半袭城。”
吕文焕看着着急赶回来的副将,于是再次安排到,经过这几天的进攻,襄阳城中守军死伤惨重,不过对方攻城部队,死伤显然更多,如今城外还有宋军收敛着战友的尸体,将他们用拖车拖走,进行掩埋。
周军也很默契,并未对他们进行攻击,只是看着,又放任他们离开。
这是华夏民族落叶归根的渴望,没有人想死无全尸,且大战过后,尸体杂乱的堆积,会带来大疫,使活着的人受难。
........
陇右之地,一支衣着残破的军队缓缓驶入华夏的腹地,看他们的旗帜和甲士,便知道这支军队刚刚吃了一场败仗,才落的如此下场。
“单于,那些该死的蒙古人背信弃义,要是听我的,我们屠杀了他们,将他们的妻子儿女变成我们的奴隶多好。”
刘耀有些气愤,不断向冒顿单于抱怨着心中的不满,窝阔台汗国、察合台汗国两块到嘴的肥肉竟然丢了,真是丢脸。
“你是在质疑我?”
冒顿单于锋利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刘耀,就像一只狼王在面对着挑战者一般,将自己最好的状态拿了出来,顿时刘耀感觉身上如同被压了一座大山,喘不过气来。
“单于,我怎么敢质疑您呢?分明是那些该死的蒙古人背信弃义,才让我们遭此大难,单于您也是被蒙蔽的。”
刘耀迎着冒顿单于的审视,不由心中颤抖,露出一个自认为亲和的笑容,对着冒顿单于谄媚的说道。
看到刘耀的模样,冒顿单于放过了对刘耀的处罚,眼下正逢大败,惩罚刘耀得不偿失,还会影响到军心。
当初匈奴与窝阔台部大战,险胜,凭借实力将只想保守实力的窝阔台赶到了草原东部。
冒顿单于获胜后,自感不能进入中原获得中原百姓的爱戴,自然选择了前往中亚,中亚可是游牧民族的乐园,也是冒顿单于认为扩充实力的好地方。
在中亚与察合台汗国大战,三战两胜,最终获得了察合台汗国的大部分领土,将察合台一系挤压到了中亚的角落上。
冒顿单于的疯狂扩张,自然引来窝阔台汗国的觊觎,察合台汗国的领土,可是他们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正好此时察合台系势力衰败,这难道不是上天赐予自己统一察合台和窝阔台汗国的良机吗?
激动的海都点齐了兵马,便要与冒顿单于一战,窝阔台的兵马大多都是成吉思汗当年的军功贵族,自然武力强大,能与冒顿单于的单于卫队相抗衡。
但是海都毕竟年少,哪里是冒顿单于这种老滑头的对手,几次大战以来,虽然每次都能获胜,但是损失却越来越大。
这让海都总感觉有些不合理的地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终正当冒顿单于想要享受自己胜利品的时候,窝阔台赶到而来,冒顿单于原本以为靠着察合台的人口足以与对方一战,忽必烈的特性,却让冒顿单于被插了一刀,手下的仆从军纷纷反叛。
冒顿单于的匈奴军原本的阵型,竟然被这些四处乱窜的仆从军撕开了一个口子,窝阔台和忽必烈两方配合之下,由点及面,将原本认为稳操胜券的匈奴打败了。
知道事不可为,冒顿单于便抛弃了仆从军,自己带着匈奴本部逃跑了,本来窝阔台等人便是远道而来,身心疲惫,看到匈奴跑路,也没有精力前去追寻,只能目送冒顿单于远去。
“单于,前方便是长安城了,当初我做汉国皇帝的时候,从这里擒获了晋朝的天子,也是从这里登基的。”
刘耀看着远方露出一角的城池,又看看冒顿单于已经平复下去了怒火,开口兴奋地说道。
冒顿单于抬头,也看到了那露出的一角,身后的匈奴兵已经开始躁动了,有了城池,便有了财货,便有了女人,此时所有的败势一扫而空,只剩下对城池的渴望,对掠夺的渴望。
“我们加速,前往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