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的倒是有模有样,但谁又能知道你是不是在信口开河、胡编乱造?”
“小兄弟,你说的这些都有凭证吗?你确定你说的都是正确的?”
尽管秦立表现的太专业了,把所有人都震住了,让人下意识认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个专家,说的都是正确的专业知识。
但谁又乐意被当场打脸?
两个说此款油滴盏是建窑盏的游客,当场质疑秦立说法的正确性。
秦立愣了一下,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我都表达的这么专业了,就算是傻子也能知道我精通此道,台阶已经给你们了,为啥还要跟我死抬杠?专业抬棺材的吗?
不过,他并没有对二人进行开怼,脑子转了下,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国内知名大学文物学院的学生,这些专业知识都是我从教科书中学来的,这些专业知识都是国内专家教授针对实物调查研究后的成果,基本不会出错。”
“难怪小哥讲的如此专业,难怪啊……”
“我就说吗,小哥这么年轻,还懂得这么多,一看就不像是这一行的散人,果不其然啊,到底是高材生,比我们这些泥腿子就是强的多!”
“我刚才还在纳闷这是哪位大家的弟子呢,弄了半天是个来自学院的高才,难怪本事儿不小,这些经过系统学习的,这玩意儿,不服不行……”
听了他的自我介绍式的解释,围观的众人一阵恍然,难怪这么厉害,人家专业学习古玩专业知识的高材生,要是不厉害就说不过去。
一个个的纷纷开口夸赞,满脸佩服。
有真本事儿的人,到了哪都会受圈里人尊重。
只是,两个说是建窑盏的游客面色却不太好看,他们认为秦立这是在利用自己的学识打自己的脸。
其中一人不由哼道:“文物学院的学生又怎样,难道你们的课本知识就不会出错吗?须知道,华夏历史博大精深,古玩一行的底蕴更是深不可测,可不是你们学院那些所谓的专家教授能研究的透的。拿学校课本说事儿,当不得真,该出错,照样会出错!”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立心里有些不高兴了,我连续给你几次递台阶,你不下,那就怪不得我抽你的脸了。
“不要以为古瓷时间太久,易损坏,我就不敢跟你较这个真,刚才就跟你们说过了,我不在乎这几十万,大不了坏了我就赔钱,你以为我是说着玩的呢,你以为我真不敢用敲击之法鉴定此油滴盏的结果呢?”
话音未落,秦立突然伸手在油滴盏的器壁上弹了一下。
铛!
油滴盏顿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很悠扬。
但没有丝毫的金属声。
很显然,绝非建窑盏!
说是建窑盏的两位游客顿时如遭重击,面色呆滞,瞠目结舌。
秦立目光灼灼的盯向二人,讥讽道:“声音你们也听到了,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吗?”
两位游客被他的讽刺笑容打击的面红耳赤,只觉被人狠狠抽了几巴掌,脸蛋子火辣辣的疼,奈何心中没有半点站得住脚的反击论点,尴尬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那名顾客见状连忙跳出来打圆场:“没必要没必要,这两位老哥其实是好心,见我真心喜欢这枚油滴盏,担心我错过好货,所以故意往好了说,真心不是故意抬杠。”
“对对对,我就是见这位大兄弟太喜欢这枚油滴盏了,所以想让他再多花点,反正喜欢,多花点又算什么,千金难买我喜欢吗……”
这会儿,两个抬杠份子不敢再抬杠了,果断就坡骑驴,很是尴尬的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做辩解,为了表达自己没说谎,果断跟摊老板进行交流。
“我说老板,大家都是混古玩圈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做生意不要太死板,就当交个朋友,你呢,也别绷价了,说个实心卖价!”
“就是的,做生意谈价格很正常,但有来有往吗,人家都说了几次价了,也该你说回卖价了,你降一降,他提一提,这买卖不就成了……”
摊老板看看这二人,又看看那顾客,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秦立的身上。
他刚才一直在默默观察这些人的争论,但观察到最后,他心里只剩下了对秦立的评价:是个学生,有钱,专业知识丰富,但年轻,易冲动,受不得激。
毫无疑问,这样的人最好坑!
他眼珠子转了转,笑问秦立:“小兄弟不来件儿吗?”
秦立笑望着他的摊位,道:“你摊上的东西都不错,最差的都是价值几万块的民国高仿,没一件假货,不得不说,你这瓷器生意做的可比其他摊位高档太多了。可惜,这种档次的瓷器对我来说,还是太低了……
他摇摇头:“哥们只买尖儿货!”
话语平淡,却将嚣张、张狂的劲头完全体现了出来。
话来话外就透着一个含义:哥们是个讲究的有钱人,只买贵的,不买便宜货!
“要不说您是有钱人呢,就是大气,不服都不行!”
摊老板朝秦立比了比大拇指,一脸赞叹,随之望向那名顾客:“我看您是真喜欢这枚油滴盏,但说实话,出门前家里长辈有叮嘱,价格太低了不卖,所以,指望从我这里沾便宜不太可能。您要是能出个正常价,咱或许还有谈的可能,但若是想以低价拿下来,咱们就没啥好谈的了。”
显然,他对顾客报出的最后一次出价,仍嫌弃太低。
“我再看看,我再看看……”
顾客太喜欢这件油滴盏了,纠结一阵后,伸手向秦立讨要油滴盏。
他想再看看,这款油滴盏到底值不值高价。
但秦立却没直接将油滴盏交给他,而是放回了摊位,笑道:“你自己从摊位上拿,我就不跟你过手了。不是不相信你,是以防万一,真要打碎了,是你赔还是我赔?哎~咱们都稳妥一点,两不为难,好吧。”
之前被抢了油滴盏的游客闻言顿时无语吐槽:“你这小伙子也忒双标了,既然你懂得货不易手的规矩,那为啥刚才还从我手里直接拿?你刚才咋不怕打碎了?咋的,理都是你家的啊!”
“不一样不一样。”
秦立摆手笑道:“我敢拿是因为我敢赔,你要是敢赔,我也敢直接将这款油滴盏递到你手上,但你敢说摔了你赔吗?所以,为了防止中间扯皮,咱就不找那麻烦了。”
“对对对,这样挺好的,真要出点问题,谁也不用扯皮,挺好。”
那名顾客又连忙从中打圆场,然后他蹲下身子将那款油滴盏重新拿了起来,按照秦立的专业说法将这款油滴盏从头至尾重新看了一遍。
只是他依然没看出这款油滴盏到底值不值再往上提价,不由望向秦立,“要不……小兄弟再给我个意见?以你的专业给我个最高合适价,只要不让我亏钱就好。”
秦立好似早就等他这个问题了,他刚问出来,秦立便道:“二十五万拿下来,你绝对亏不了。”
那名顾客显然相信秦立的专业判断,当即望向摊老板:“这个价如何?”
结果摊老板又一次摇头,“卖不了。你真想要的话,最低三十万。”
秦立耸肩摊手,“那就没得谈了。”
说完,他便不再管这事儿,挤出人群,径直朝市场深处走去。
只是行走间,目光闪烁不停。
“学生身份、有钱、冲动,我该表现的都表现出来了,如果这个摊老板后面不来找我,说明我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