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疯了吧！这特么也叫上香？”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迷信吗？但这也忒迷信了吧，别人上香论支，他可倒好，是论捆的，也太特么离谱了……”
9月24日，周日。
因为今天要去燕京，秦立就没去学校。
其实要不是考虑到接送小妹，秦立和李书怡昨天就不用去学校，但小妹不愿意，非要俩人陪着，这才不得不在学校泡了一天的图书馆。
本来小妹今天也让他陪着去学校的，但被秦立无情拒绝了，下午还要乘飞机去燕京，我疯了才陪你去学校。
于是李书怡就成了冤大头，吃完早饭后，便骑着电动自行车将小妹载了过去。
秦立则开车来了东阳观，因为时间比较充裕，上香时间比较充分，便买了十几捆檀香来，一如既往的将院中的香炉插满了。
烟气缥缈，弥漫了整个东阳观，浓的呛人。
那些来东阳观上香的香客们，实在受不了这辣眼睛的浓烈烟气，纷纷从观中跑了出去，要不是这里太过临近三清道祖，他们非将秦立骂死不可。
但吐槽声一直没停下。
秦立充耳不闻，一心一意的上他的香，每当有檀香燃尽，他便更换上新的一把，使得直径足有两米宽的大号香炉始终保持着饱满姿态。
程子默则一脸麻木的瘫靠在三清殿前的台阶上，眯着眼睛看着跪坐在蒲团上虔诚上香的秦立，眼神发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通往东西庭院的月亮门处，还蹲着几个年轻小道士，他们一直望着虔诚上香的秦立，就是表情不太好看，面色黢黑，眼神大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他们做梦都想将秦立赶出去，将那些游人重新迎回观中，这可都是香火钱啊，关乎着他们的肚子，但偏偏不能这么做，只因程子默只是在东阳观挂单，而并非真正的东阳观道人。
东阳观能有如今的热度，香客络绎不绝，完全是由程子默一手带动起来的。
因此，他们不得不忍受秦立所谓的‘虔诚’。
两个小时后。
秦立上完了最后一把檀香，虔诚跪拜四方天地、三清道祖，终于结束了今天的虔诚礼拜。
蹲在两侧月亮门处的几个小道士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奔出，有人手拿锅盖，有人手拿盖帘，还有人拿着一把自制的大号扇子，在院中呼呼扇风，力求让观中的烟气消散的快些。
程子默也终于“活”了过来，看到秦立眉开眼笑的朝自己走来，他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返身回到三清殿，一丝不苟的给三清道祖上了柱香，嘴里嘀咕道：“三清在上，请原谅那个傻子！那个傻子虽然喜欢做傻事儿，但态度还是很虔诚的……”
说到‘虔诚’这个词，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自从秦立说过‘虔诚’这个词之后，他就觉得这个词彻底变了味道，变的不那么纯洁了。
秦立跨过门槛，走进来，等他上完香，好奇道：“你刚才嘴里嘀咕什么呢？”
程子默一本正经道：“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
秦立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才九个字，明显不对，当即质疑他。
程子默却一脸认真的表示，自己念的就是这几个字，就是多重复了几遍，然后果断岔开话题，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秦立果然被他带偏了思路，不再纠缠他在嘀咕什么，笑嘻嘻问道：“想不想去燕京走一趟？燕京有一观，名白云，是道教全真龙门派祖庭，享有“全真第一丛林”之誉，里面一定有高人，你们要是聊一聊，说不定对你入世实践真知有帮助。”
秦立撅什么屁股拉什么屎，程子默心里可太清楚了，显然是要去燕京办事，想让自己跟着过去。
但他没有回答，而是仔细的打量了秦立五官一阵。
“天官血光萦绕，似聚非聚，似散非散，乃飞来外祸之相。退一步，凶祸不显；进一步，凶祸连绵。虽能逢凶化吉，但风险依旧存在。”
程子默一脸认真的问：“你确定要趟这摊浑水？须知道，命运变化无端，即时吉也是即时凶，一步错便有坏命之危。你可要想好。”
秦立当即一脸懵。
不会吧……
我特么就去燕京给人看个瓷器的真假，还能惹上祸事？
且看橙子的说法，这个祸事好像还不小。
是帮人看瓷器惹来的？
还是……从其他方向惹来的？
一时间，秦立惊疑不定，有心想要打电话给唐半都，拒绝此次进京。
只是，掌眼费已经收了，难不成再退给人家？
那可是五彩花神杯啊！
难收集的很，放弃了这个，下次就不一定有机会获得了。
更何况，唐半都乃是古玩圈的顶级大拿，人家好不容易放下身段求自己一次，真要拒绝了，那自己以后还在不在圈子里混了？
“也许，这个‘飞来外祸’并非帮唐半都的忙引起的，而是其他事情引起的……”
想想因为瓷器引来祸端，秦立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这是在国内，即使有骗子拿假货骗人，按照圈内规矩，揭穿骗局后，非但不会记恨，还会奉上一笔冒犯金。
能跟唐半都做生意的，自然是圈中人士，不可能不懂得圈内的规矩。
所以，秦立觉得，这个‘飞来外祸’十有八九是因为其他事情引起的。
“费用已经收了，不去肯定不行，不然我以后就没法在圈子里混了。”
秦立想了想说道：“不过，既然有‘飞来外祸’之险，那这次过去就不得不谨小慎微了。其他事情不做，帮人看完古瓷就回，争取尽早回到江城。在自己的地盘上，即使有危险，也更方便行事。”
“行，既然你拿定了主意，我便陪你走上一遭。”
程子默点点头，直接答应了下来。
下午五点五十分。
秦立和程子默准时登上了飞往燕京的飞机。
历经两个小时后，落在了大兴机场。
唐半都老先生此时已经等在了机场外面，随从的还有一个负责开车的司机。
眼见秦立带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道士从出站口走了出来，唐半都连忙朝他招手，“小秦，在这儿呢！”
秦立顺着声音望去，很快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车，以及站在车边的唐半都，当即走了过去。
结果还不等他给唐半都进行介绍，跟在他身后的程子默突然出声：“咦！老先生也有飞来外祸！”
……
PS1：今天就一章了，在设计故事情节，明天或后天补上。
PS2：有读者留言，宣德外销青花均无款，且青料只石子青。还说这是圈内常识，说我是外行。
我只能说，外行我是真外行，但资料我是真查啊。
瓷史载：明灭元后，自朱元璋开始封禁海关，实施朝贡贸易，垄断了当时国内与国外的贸易。（当然，财帛动人心，有走私者。）
当时的景德镇窑口，御窑专门为宫廷烧造瓷器，官窑专门用来生产官用瓷和贸易瓷。贸易瓷的质量甚至一度比官瓷质量还要好。
贸易瓷主要用来赏赐国外朝贡人员的回礼以及和两国之间的官方贸易。
东南亚有打捞出郑和下西洋年间的瓷器，分几等，其中最上等的瓷器为白地青花瓷，即现在的青花瓷，就是当年官窑产的青花。
另外，朝贡贸易期间，与波斯地区的贸易，瓷器也是由官窑生产。
其中一种出口到波斯地区的青花尊，青料为苏麻离青，款识在唇口下方，青花书：大明宣德年制款。
这是我在网上查到的。
如果说宣德官方外销瓷没款，这与我查到的资料不太相符。
洪武，永乐没款，是因为当时本来写款的瓷器就少，永乐年间只见压手杯有款。但宣德时期，款识就已经开始大量书写了。
所以，我在情节中设置的官方外销瓷，有款，没啥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