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不要脸啊！”
“他不赚钱我请客，他赚钱还是我请客，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中午，从豪庭吃饭出来，周元林一脸愤愤不平的跟刘老成吐槽秦立的不要脸。
刘老成从周元林这里得了百万鉴定费，还白蹭一顿午饭，自然知道该站谁的队，果断陪着他一块吐槽秦立的不是。
秦立充耳不闻，嘴上碎碎念，不断吐槽周元林抠门，身价几十亿只请他吃几千块的便宜套餐。
吐槽间，三人来到了停车场。
秦立坐上车，正要赶往凤溪古玩市场，突然，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京城座机号码。
谢冠英？
没这么快吧！
30号才交易了一笔，这才过去三天，又谈妥一笔？
秦立有点不相信，觉得应该是广告推销，但还是接了，结果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谢冠英的声音：“是我，新谈成一笔，老价钱，十件。”
秦立顿惊，十件就是上亿！
他搞不清楚，这孙子到底做的什么生意，交易数额竟然这么大！
但他嘴上说道：“你这谈生意的速度可够快的。”
“对方之前就找过我，只不过今天上午才确定罢了。对方现在已经赶往江城了，如果速度够快的话，今天下午就能到，哪怕慢，明天上午也能到。”
谢冠英提醒道：“老规矩，这批瓷器按照官窑正品的价值，必须上亿！”
“咱做事你放心，出不了差错……”
挂断电话后，秦立神色一阵莫名，他现在对谢冠英的生意越来越好奇了。
从对方的防备手段来看，从来不自己交易，生怕被人抓住把柄。显然，生意不是什么正经生意。
另外，每次交易，谢冠英都要求秦立按照正品来计算，都是货真价实的。
也就是说，哪怕出了问题，他也有甩掉责任的足够理由，给自己留足了退路。
毕竟，官窑外销瓷也是官窑造，你就说这是官窑，也没毛病。
哪怕被识破是外销瓷，非官窑正品，但你就说自己眼界差，没认出来，别人也没法子对付你。毕竟玩古瓷的水平不一，不是所有人都能认得出来。
秦立之所以选择跟他合作，也正是基于这一点，真要出了问题，大不了把钱一退，完活！谁还能针对自己一个老老实实做古董生意的商人不是？
咱做的可是货真价实的正经生意啊！
将车上的瓷器全都摆上古玩店置物架后，秦立便一边练习国画，一边等待顾客的到来。
结果一直到第二天的上午九点多，顾客才进了他的小店。
只是当秦立看到顾客的样子后，直接愣住了。
同样愣住的还有顾客！
“怎么是你？”路博通一脸懵逼道。
“我也没想到，竟然有熟人来访。我就说今天早上怎么有喜鹊临门呢，”
秦立赶忙将他迎到接待区，快速给路博通倒了杯茶。
路博通一脸好奇道：“你跟谢冠英什么关系？亲戚还是朋友？”
“谢冠英？”
秦立‘一脸懵’：“谢冠英是谁？”
“你不认识？”路博通一脸讶然。
秦立懵懂摇头，“不认识啊。”
路博通狐疑道：“不认识为什么他让我来你店里买瓷器？”
秦立摇头：“那我就不清楚了。”
路博通虽然生意失败，但到底经历过打磨，是个老江湖，很快就想通了关键，恍然道：“看来中间有转手。他谢冠英做事儿倒是够小心。”
他笑着问秦立：“你怕是有跟人有合作吧？”
秦立狐疑道：“跟我合作的人有很多，你说的是哪个？”
“哟呵，嘴还挺紧，不过没关系，这是无所谓的事情。”
路博通哈哈大笑：“早知道是从你这里拿瓷器，昨天何必交易，直接瓷器互换就完了。行了秦老弟，我也不跟你多扯了，你去把说好的瓷器给我取过来就行了。”
“路老哥，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您说的意思呢。”
秦立‘一脸懵’，好像真的听不懂对方的话，但很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夸道：“不过，您要是买瓷器，我这里您绝对来对了地方。都是真品，没一件假的。这一点，我可以给你打包票。”
他指了指靠着内墙的两个置物架，“这两个架子上的瓷器，都已经被圈子里的朋友们预订了，属于非卖品。”
他又指了指两侧置物架，”这两个架子上的纹章瓷，都是欣赏瓷，纯当摆设用的，也是非卖品。”
他最后指向正门两侧的置物架，“这两个架子上的瓷器您随意瞧，看中哪件拿哪件。
您要是想买贵的，就拿南边架子上的，都是宣德官窑青花，在拍卖会上都是价值一千多万的精品瓷，我这边卖一千万一件，不二价，比市场价稍贵，但绝对物有所值！
如果你想买便宜的，就拿北边架子上的，十万的二十万的一直到百万的都有。不过里面有些瓷器您熟悉，就是从您那弄回来的，你要是想买回去，也行，但咱就不能按照打包价来了，只能按市场价来。毕竟，咱做的是生意，不能跟感情混为一谈……”
而随着他的介绍，路博通终于知道自己的目标瓷器是哪些了。
不过眼前的秦立，看起来真的好像是不知道咋回事的样子，直让他心里犯嘀咕：“难道谢冠英那边真的没跟他沟通过？纯让客户自己挑瓷器？”
有点不放心，路博通便走到店外给谢冠英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店铺，得知确实是从聚宝阁这里买瓷器后，又走回了店里。
“秦老弟，要不你帮我挑十件宣德青花？”路博通指了指正门南边的置物架。
“嗐！路老哥，买瓷器这事儿，完全看的是眼缘，我哪能越俎代庖啊，您还是自己看着挑吧，喜欢哪件就拿哪件。”
秦立陪笑说道，一副正经生意人的样子。
“得！那我就自己来吧。”
路博通摇摇头，径直走到置物架前，打量一阵上面的青花，捡着好看的分别挑了五个碗和五个大盘，“就它们了！”
“不得不说，路老哥你这眼力真是绝了！”
秦立当即伸出大拇指，拍马屁道：“这几个碗和大盘，同样式的都在拍卖会上拍出过1200万的高价。您绝对买着了！”
“是吧，我也觉得我眼力不错。”
路博通哈哈大笑，其实他对宣德青花一点都没有过研究，只是知道宣德官窑青花很贵很值钱，是青花里的王者，比之清三代青花都要好。
不过价格再贵也没到秦立这么贵，像碗和大盘，在市场上一般也就是八九百万的价格。
路博通估摸着，对方至少能从自己这里赚到一千万到两千万的利润。
于是，他笑着拍拍秦立的肩膀：“秦老弟，咱哥俩怎么说也是相识的，我又买了你这么多瓷器，怎么着，你说啥也得给我个优惠价吧？”
“必须啊！”
秦立毫不犹豫道：“不给别人优惠，还能不给你路老哥优惠？这么着，您昨天卖我那批瓷器不是免了我7万的零头吗，我给您翻个倍，优惠十四万！”
他拍拍自己的胸口，自得道：“没办法，老弟就是这么大气，不用谢我！”
路博通：“……”
最终，这笔交易以9986万成交。
“路老哥以后要是再需要瓷器了，再来找我啊！”
将十件瓷器全都装入手拎箱，将路博通一直送到的士上，看着路博通离去，秦立都还站在路边挥手。
直到的士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了，秦立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飞快拿出手机，给唐半都打了过去，“唐老，麻烦您一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