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的问题算是解决了，也算没解决。
但最终算是让小妹消停了下来，说要好好考虑一下。
秦立正有此意，又跟她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这会儿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十点，秦立没了继续休息的想法，干脆洗了个澡，换上半袖大裤衩，便在书房里练起素描来。
素描是西方舶来品，盛行于文艺复兴时期，并被当时的欧美画家认为，素描是一切绘画的基础，用于提高造型能力的基本绘描练习，其手法讲究形象、动态、量感、质感、明暗、空间、色彩、比例、构图、变化统一、疏密等，是研究绘画艺术所必须经过的一个阶段。
但现在，有不少国画大师对素描有着不同的看法，不认为素描跟国画有多大关系。
根本区别在于，西方画和以西方画发展而来的现代绘画，均是焦点透视模式，而国内传统画则是散点透视模式，一个重‘实’，一个重‘意’，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体系。
奈何，现代美术院校，不论是国画系还是油画系，考试的时候，素描都是必考课目之一。
所以，在现阶段，说素描是所有美术生的绘画基础，绝对不会有错。
相比半个月前，如今秦立素描的水平，进展良多，已经做到画啥像啥了，造型能力有了很大的提升，但这个水平也仅仅属于刚入门。
秦立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叮铃铃！
上午十一点多点，手机响了。
秦立还以为爸妈打来的电话，结果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唐布衣打来的。
说起来，自从上一次参加完交流会，秦立已经很就没跟唐布衣联系了，于是连忙接通，“唐老，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
唐布衣笑呵呵道：“本来上个月就想联系你的，但听说你今年要参加江都大学的招考，估计你当时在准备招考的事儿，比较忙，就没联系你，这都6月底了，我估摸着你差不多也考完了，这不打电话过来问问情况。考的怎么样啊你？”
“还不错，进江都大学肯定没问题。”
“嚯！你小子还真行！我就说你小子没问题，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没办法，这玩意谁也羡慕不来，你小子在瓷器方面的天赋，那是显而易见的，你要是考不上，那就没天理了……”
唐布衣一阵吹嘘自己的眼力有多好，直到最后才道出打电话过来的真实目的，“我说你小子这都好几个月没来参加交流会了，这马上就要月底了，怎么样，有好东西没？”
“有啊，即使你不打这个电话，我也准备明后天就给你打电话了，准备过去参加一下……”
不论是羊城博物馆，还是江城博物馆跟秦立兑换的那些瓷器，都有着博物馆的标记，这个标记很值钱，尤其对于那些真正的收藏家来说，可以用‘趋之若鹜’来形容。
因为这标记意味着传承有序。
拥有传承记录的瓷器，价值往往比那些没有传承记录的瓷器高出不少。
而拍卖会上屡屡拍出邪价的瓷器，基本都是这类瓷器。
奈何拥有国内博物馆标记的瓷器，送拍太过敏感，秦立怕造成误会，因此，也只能在交流圈内解决了。
“那行，过两天我就让人把请柬给你送过去……”
唐布衣因为还要跟其他人联系，跟秦立又简单聊了几句，便主动挂了电话。
秦立想到陈老的托付，也没了继续练习素描的心，将东西归置好，便开车去了去了南二环古玩市场。
自打从外国归来，他还一趟陈老那里没去过呢，只是听金老说，陈老这阵子在忙博物馆的事儿，也不知道这个月的交流会他老人家参加不参加。
“咦！你小子怎么来了？”
陈老看到秦立走进店面，表情很是诧异：“我听老金说，你这阵子正忙着跟人学习陶瓷修复呢，咋的，这是学完了？”
“还早着呢，每天下午过去学习半天时间。”
秦立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气喝干，吐槽道：“我说陈老，您老也不是缺钱的主儿，咱敢把空调装上吗？你瞧瞧我身上这汗，这才刚进来，就一脑门子汗，也忒热了，风扇根本不顶用。哪个客人来了能呆得住啊。”
“你知道个屁！”
陈老丢给他一根烟，“等你到我这岁数就知道空调为啥不能吹了。唐布衣给你打电话了？”
秦立笑嘻嘻跟他老人家贫，“要不说您老是我亲爹呢，我挂完电话就跑您这儿来了。听金老说，您这阵子正忙博物馆的事儿，应该快弄好了吧？”
“还早着呢，内部设计才开始，光外表支起来了，还得几个月才能完工。”
陈老知道他为何来自己这里，主动从包里掏出银行卡丢给秦立，“老金跟我说，你这次招考成绩不错，进江都大学文物学院肯定没跑了。你小子可不能骄傲自满，一定要好好学，争取读到博士，到时不管你是走仕途，还是像我一样做古玩生意，都有极大的好处……”
其实他老人家不说，秦立也已经意识到了。
就比如，陈老的瓷器水平比金老一点都不低，甚至还要略高一些，但交流合作司要人还是要金老，而不是陈老，甚至古玩界的大拿，唐半都都不成。
学历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有时候它就是一块砖，是用来砸破门槛的。
汪明瞚之所以愿意给他进入交流合作司的机会，除了金炳昌不断在给他吹耳旁风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是正规文物院校的学生，并且知道秦立会在今年进入江都大学深造，研究生只是起步。
不然，哪怕秦立本事再高，机会也不会落到他身上。
这个世界绝非非黑即白，每一系统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关系网，错综复杂，彼此勾连。
你不是这个系统的人，根本不可能迈进去。
秦立和陈老聊了很久，中午还在一块吃了午饭，直到下午两点才分开。
陈老回了他的风雅轩。
秦立则去了陈富贵老爷子家，继续学习陶瓷修复技术。
在这样的匆忙的日子里，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月底。
下午三点，秦立跟陈富贵老爷子通了个电话，说自己有点事儿要忙，今天下午就不过去了，然后便开车朝唐布衣的那个四合院赶去。
结果刚进门就碰到了正跟别人聊天的金铭锦。
“哎呦喂！这不是秦善财吗！”
“秦善财，你可是好久没来交流会啦！这仨月你都跑哪儿去了？”
玩家们表现的很热情，各种询问。
结果没等秦立回答，金铭锦就笑着说道：“他看我去国外转了一圈，收获不少，也跑国外溜达了一圈。”
“难怪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他。”玩家们恍然。
这时，就见金铭锦歪着脑袋笑问：“秦善财，这趟国外之行收获怎么样？以你的水平，捡到元青花应该没问题吧？”
这话看似没问题，但众人明显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讥讽之意，好似在嘲讽秦立东施效颦，又好似在嘲讽秦立的专业能力。
秦立心眼那么多，自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懒懒笑道：“元青花没捡着，倒是撸了十几个亿，收获还算不错。”
“十几亿？”
众人瞬间瞪圆了眼珠子，久久不敢相信。
金铭锦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表情里满是错愕，不能置信道：“十几亿？你吹牛的吧！”
“用我把银行信息给你看一下吗？”
秦立邪笑反问，眼见金铭锦面皮都僵了，他哈哈一乐，大摇大摆的朝庭院走去。
在经过金铭锦的时候，他拍拍金铭锦的肩膀，安慰道：“弟弟，别气馁，加油，我相信你的财富终有一天能赶上我的。”
金铭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