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实在不行你就在领事馆休养一段时间再回国……”
吴领事看到秦立的脸色比昨天来领事馆的时候变的更差了,脸上满是担忧。
“不碍事的,我能坚持住,等回国内再好好休养吧。”
秦立勉强笑了笑,今天他早上起来的时候,头变的更痛了,就跟裂成了几十份一样,还嗡嗡直响,类似一种耳鸣的状态,但不是耳鸣,声音是从脑袋内部传出来的,这让他痛不欲生。
揉着太阳穴,秦立望向王秘书,“王秘书,麻烦你将租来的那辆车帮我还给租车行。另外告诉对方一声,侧面玻璃被人砸了,我给换了块新的,如果车行不满意,可以赔给车行钱,赔多少到时你跟我说一声,我把钱转给你。”
王秘书笑道:“放心吧,没事儿的,就换了块玻璃,算不上损坏,车行不会拿这个说事儿的。”
“那行,咱们日后再见。吴领事,我走了!”
秦立跟来机场送他的人挥挥手,便转身进了机场。
从国内飞过来时,总共花了十二个小时,这次回去,花了将近十六个小时。原因是巴黎没直达到汉口的飞机,需要从羊城转机。
秦立本来想着从羊城直接停留的,但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布鲁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到羊城,便先回了汉口。
四月十八日,上午十点五十分。
飞机准时降落在汉口机场。
秦立面色惨白的下了飞机,拖着行李箱,快速赶到停车场,坐入自己寄存在这边一个多月的奔驰大G,连忙朝汉口人民医院赶去。
他这头变的比昨天更痛了,脑海中就跟有闷雷似的,不断的沉响。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怕是出了问题。
汉口人民医院是整个江州最好的医院,不论是医术,还是设备,在全国都很知名,不少天南海北的病患闻名而来。
然而,秦立拍完头部CT,将片子交给医生后,医生却说他没啥问题。
“没问题为什么这么痛?”秦立不解。
“这我就不清楚了,从颅部造影来看,血管没有堵塞的情况,也没变狭窄的情况,也没有出血,颅骨也没问题,脑组织也没有萎缩,脑室和中导管结构都很正常,这肯定不是脑袋上的问题……”
医生想了想,说道:“你再去做个颈部造影吧,颈椎变形会压迫到神经,也会引起头痛,咱再排查一下颈椎问题。”
秦立还能说什么,只好又去做了颈部造影,医生说颈部没问题后,又去做了个全身造影,顺便还完成了尿检和血检。
然而,排查大半天,所有数据都很正常。
“不应该啊!”
医生满脸困惑的两条眉毛都皱到了一起:“你这也不像是神经性头痛啊,从颅部造影上来看,没有供血不足的情况,各项数据也都在标准值范围内……从数据和造影上来看,你不应该有问题的。”
他啧啧嘴,很是惊奇道:“你这种病例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要不咱先按神经炎治疗一下试试?”
秦立深深的叹了口气,“算了,我再去瞧瞧中医,看看那边怎么说。”
“也行。”
医生点头,掏出手机,跟秦立说:“咱院里的中医水平还是不错的,你今天也查了大半天了,来一趟也不容易,就别明天了,我给中医部的马中医打个电话,你直接过去找他就行了,不用再单另挂号。”
“多谢。”
等医生挂完电话,秦立当即去了中医部。
“马医生您好,之前刘医生给您打过电话,他让我过来直接找您……”
不等秦立说完,马中医就朝他招了招手,让秦立在他对面坐下,“小刘跟我说过你的情况了。坐,我先给你号号脉。”
秦立当即将双手全都搭在号脉枕上。
马中医是个七十多岁的老者,但精神头很好,身上弥漫着淡淡的中药味,一看就是中医行内的行家。
他足足给秦立号脉将近十分钟,然后又让秦立张开嘴巴,他老人家看了看秦立的舌相,随后还翻了翻秦立的双眼。
等观察完毕后,马中医的一双长寿眉几乎都要挤到了一起,面色困惑道:“奇怪,从你的脉象上来看,从容、流利,不大不小,不浮也不沉,柔和有力,节律整齐,沉取不绝,这说明气血充盈,脏腑功能旺盛,阴阳平衡,完全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但从你的症状上来看,这是典型的肝肾两虚造成的头痛耳鸣,而从你的面相上来看,这又是典型的心神失养……
可奇怪的是,不论是具体症状还是面相上反应出来的问题,都和你的脉象不相符……”
他老人家摇摇头,很不理解这种状况,跟秦立说:“老夫跟你说句实在的,你这症状很奇葩,我从医几十年,这还是头一次发现脉象和症状不一致的情况……这样吧,我先给你开点安神补脑液和天王补心丹吃吃,三天后如果没有好转,你再过来,我给你扎扎针试试……”
秦立一听就知道他老人家是打算用‘瞎猫碰死耗子’的方式给自己试症,但现在他也没其他好法子,只好带着三天的中成药剂,返回了江城。
“哥!你总算回来了!”
小妹秦雨得知他今天归来很高兴,晚饭一直没吃,一直等在家门口。
车刚停在门口,她就蹦蹦跳跳的蹿了过去,想要挂在秦立的身上,然而,等她看到从车上下来的秦立后,当即怔住了,“哥,你这是怎么了?病了?”
“没事儿,休息两天就好了。”
秦立强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瓜,然后将行李箱从车内取下,塞到妹妹手里,“这是我从法国给你和小李老师带回来的礼物,你们自己拆吧。我有点累,先回房休息会儿。”
“秦哥,你不吃晚饭了吗?我已经做好了。”李书怡一脸担心道。
“给我留一份就行了,等我睡醒了再吃。”
秦立难受的要死,扶着楼梯扶手上了楼,一进房间便瘫在了床上。
等他醒来,已是凌晨五点,头痛的问题变的更加严重了,就跟马上要裂开了一样,脑海中的闷雷声更是没停止过,使得他耳朵里一片嗡嗡声,根本听不到其他动静。
“妈的,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秦立挣扎着坐起,用力锤了锤脑袋,可丝毫得不到缓解,”不行!这样下去我早晚会废,必须要想法子解决这个问题!”
可不论是西医还是中医,都没看出他的问题所在,他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帮自己解决掉这个头痛的问题。
突然,他想到了程子默,正所谓道医不分家,橙子应该有办法吧?
这么一想,秦立再也忍耐不住,连忙下了楼,连早饭都没吃,直接开着车赶往东阳观。
程子默今天跟往常一样,天还黑着呢就早早起来跟着那些师兄弟在偏院进行晨练,结果天刚放亮,道观的大门就被人砸向了。
还有那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橙子!快来!我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