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不想惯这些人的臭毛病,松开安全带就想下车废了这几人,却被布鲁斯一把拉住了手臂。
“不要招惹他们。”
布鲁斯凝重道:“这些难民虽然都是垃圾,但团结的很,因为这里面有不少人属于伊斯兰极端宗教份子,这也是瑞典警方对这些人头痛的原因。你要么拥有将这些极端份子彻底清除的能力,没有这种能力该忍让就忍让,不然他们就会像恶心人的苍蝇,不断骚扰你。”
“难怪你对他们如此忌惮……”
秦立想到那些恐怖主义极端份子,终于明白布鲁斯身为法国大型黑帮势力的高层,为何偏偏对这帮人百般忍让了。
“让开!”
劝完秦立,布鲁斯径直下车,给了几个难民一人一张百元面值的欧元,用秦立听不懂的语言喊道:“让开!合金子弹的老大是我们朋友,不要太过份,不然我会让我朋友找你们麻烦!”
几个难民闻言却没丝毫畏惧,看了看得到手的欧元,是真的,讥讽一笑,又坐回了玻璃遮雨棚。
等布鲁斯返回副驾,秦立道:“他们根本不怕!”
布鲁斯道:“暂且先过了这一关,等一会儿我朋友的人就到了。”
等了大约有十几分钟。
一辆皮卡开了过来,后斗上站着五六个手持AK的帮众。
一个大胡子从车窗探出脑袋,大喊:“布鲁斯!哪个是布鲁斯?”
“我是!”
布鲁斯连忙朝他挥了挥手。
大胡子朝他看了一眼:“跟我走!”然后便将车原地掉头,朝北方开去。
秦立连忙跟上。
十几分钟后,秦立跟随前方的皮卡,开到了两侧有不少汽车销售店的区域,随即前方皮卡拐进了一条巷子,等停下来时,已经进入了一家汽车改装厂。
厂内不断响起切割的声音。
皮卡停下后,那些持枪帮众,从后斗跳下,但没撤走,全都紧盯着秦立的霸道。
大胡子走到车前,对布鲁斯说:“跟我走,老大在车间等着你呢。”
秦立刚要下车,布鲁斯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你就在车上等着吧,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他怕秦立再跟阿尔瓦的势力起冲突。
秦立也知道他在担心自己跟对方起冲突,便没有拒绝,提醒道:“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发信号。”
“放心,合金子弹是瑞典本土团伙,相对那帮中东人,守规矩多了。更何况,我可是鲨鱼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布鲁斯笑笑,从后排脚垫上搬起那袋子毒粉,跟随大胡子进了车间。
秦立闲来无事,便从兜里掏出烟,默默抽起烟来。
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天色都开始变黑了,布鲁斯终于从车间走了出来,上了副驾,“办妥了,他说打探到消息会给我打电话。”
“多谢!”
秦立言谢。
布鲁斯笑笑:“谢啥,自己人客气什么,更何况,我沾了你那么一大便宜,这不是应该的吗。走吧,回酒店。”
结果返回途中,汽车路过古尔马斯电车站的时候,之前碰到的那几个要钱的难民呼啦一下子跑到了马路上,将车拦了下来,对着车里面的秦立和布鲁斯,再度做出了数钱的动作。
“妈的,还真是贪得无厌啊!”
秦立气得要死。
布鲁斯的表情也不好看,但为了避免麻烦事,他还是下了车,再度给了几人一人一张欧元,但几个难民竟然不乐意,非要他多给。
布鲁斯强忍着怒气,又给了几人各一张。
几个难民这才让开道路,但纷纷竖起中指,很是鄙视的看了布鲁斯和秦立二人一眼。
“我这暴脾气!”
秦立差点忍不住下车打人。
还是布鲁斯劝住了他,“算了,破财免灾,就当喂狗了。”
秦立摇摇头,忍着怒火开车离去。
接下来几天,因为不知道阿尔瓦几时才能打探到消息,秦立便没守在酒店里,而是根据自己的计划,继续自己的观摩之旅。
瑞典的博物馆很多,尤其首都斯德哥尔摩,光博物馆就有50多座。
尤其瑞典国家艺术博物馆给秦立的印象最深。
油画多,雕塑多。
之所以印象深刻,除了油画、雕塑中有很多作品出自瑞典知名画家、雕塑家之手外,最大的原因是,不论是油画还是雕塑,讲究的就是一个‘裸’字。
不论是油画,还是雕塑,赤身裸体的作品不要太多。
就连一些贵妇的画像也不例外,衣服明明穿的好好的,非要特地“裸”上那么一下。
秦立问博物馆的一个讲师,这是什么原因。
那讲师告诉秦立,原因是西方社会当时认为神是很神圣的,而神是不穿衣服的,就像伊甸园里那样,所以很多那个年代的画和雕塑都是那样。
于是秦立大胆猜测了一下,估计是那些王公贵族们,也想像神那般纯洁神圣,所以在画家或者雕塑家在以他们为原型进行创作的时候,就脱了一下。
瑞典国家艺术博物馆是有原先的国家博物馆、现代艺术博物馆、远东古器物博物馆三合一而成。
秦立着重看的是远东古器物博物馆。
这个展馆里的文物全部来自亚洲,尤以华夏文物最多,新石器时代的彩陶、商周时期青铜器、战国时代的车饰、玉器、骨器、玛瑙等。
还有华夏历代雕刻,以及华夏宋代以来的古画,尤其明清时代的作品尤精。
瓷器则从唐代到近代很全面,青花瓷和清代瓷器最为精致。
此外还有玻璃器、漆器、珐琅、家具等。
这让秦立的金手指数据库有了全面的增长。
但最让秦立增长见识的还是东亚博物馆,是斯德哥尔摩船岛上的一间博物馆,是由瑞典国会在1926年发起创建的一个公共博物馆。
博物馆的基础展品瑞典考古学家安特生在华夏开创性的考古收获,漫步于200平米的中国展区,可以纵览华夏六千余年的历史,展品包括了华夏的文化史、绘画史、佛教史等。
一周后,秦立终于参观完了斯德哥尔摩的所有博物馆,而这一天,也到了秦立跟他几个小弟约定的日子。
早上吃完饭后,秦立便开车朝瑞典王宫赶去。
在王宫钱的广场上,他看到了风尘仆仆的阿曼达五人,不过他们都换了装束,穿上了中东人的长袍,看起来跟那些中东人没啥区别。
“怎么这副打扮?”秦立看到他们的装扮很是诧异。
“这里太危险了,我刚到马尔默就被人打劫了,好在那些钱我都存进了银行,身上零钱不多,不然我这些日子的成果都被人抢去了。”
断指老大心有戚戚道:“然后我在马尔默旅舍住着的这几天,发现马尔默中东难民特别多,这些人经常欺负其他人,偷盗、抢劫、强.奸、纵火、吸毒、枪杀……简直无恶不作,我估计其他城市也差不多,为了避免他们几个受到那些难民的伤害,我就给他们发消息,让他们换成了那些难民的装束。”
秦立有些惊讶的看了断指老大一眼,心中感慨万分,底层有底层的察言观色,知道什么样的人危险,相比养尊处优的上层人士,更懂得趋吉避险。
“你做的不错,就应该这样。”
秦立夸赞了断指老大一句,这才奔入主题,“把这一周的成果拿出来吧。”
结果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从兜里往外掏纹章瓷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磨蹭。
“怎么了?”秦立好奇问道。
回答他话的人还是断指老大,他道:“这里的纹章瓷大部分都是重复的,还没买到的品型很少,我这一周只买到五件,就这,都算多的,他们这一周甚至有人只买到两件,觉得对不起你……”
“嗐!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没事儿,本来剩下的纹章瓷品型就已经不多了,难买是正常的。”
秦立宽慰几人一句,径直从包里掏出一沓欧元,整整一万,递到断指老大手里,“既然没有超过奖励标准的,这一次我就不多给你们了,每人两千欧。发给他们吧。”
“啊?”
断指老大愣了一下,随之喜出望外的躬身感谢,“多谢老板!”
其他几人也终于脸上有了笑模样,大声向秦立道谢。
“不谢不谢,赶紧把纹章瓷交给我吧,瑞典太危险,你们尽快离开,前往英国去寻找。具体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你们等我私信。”
“是。”
几个人连忙将纹章瓷从包里掏出。
秦立数了数,这一次,五人只找到十四件,就连最激灵的阿曼达这一次也只找到四件。
“真是越往后越难找了啊……”
秦立心里感慨了一声,鉴定完毕,确认无误后,当即让五人离开。
结果这时候,阿曼达扭扭捏捏的走到秦立身前,“老板……”
欲言又止。
看他这副样子,秦立不禁笑道:“你这是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平时的为人啊。”
阿曼达抓着脑袋,不好意思道:“我怕耽误了您的宝贵时间。”
“喔?到底什么事儿?”秦立很是好奇。
阿曼达这才开口说道:“我在老城那边寻找纹章瓷的时候,看到一个跟拐棍似的金属制器,金黄色的,上面有绿色的锈蚀,跟您上次在比利时购买的青铜器风格有些像,看起来很古老,但花纹看起来不太像是华夏的花纹,不过打眼一瞧也有些像,所以……我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万一耽误您的宝贵时间,那就是我的工作失误了。”
“拐棍?”
秦立听得一愣,随即想了想青铜器史,好像青铜器里还真有拐棍,不过在古时不叫拐棍,而是叫手杖,又或者鸠杖。
因为古代手杖的杖首多为鸟状。
至今,华夏出土最早的手杖为西周产物,就是春秋时期的,鸟形饰,管状器身,用以插木棍。
但全金属的好像并未出土过。
秦立想了想问道:“确定通体都是金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