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价值近两亿的瓷器,最终却以八百万成交!
哪怕秦立自己都不敢相信,直到将这些瓷器搬上车,坐回驾驶位,他仍感觉是在做梦,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咝——”
“他娘蛋的,真疼!
随即咧着大嘴笑了起来,“赌对了!”
而站在窗口一直向外观察动静的切尔斯、陶老板以及切尔斯的弟弟,看到他开车离开酒店后,陶老板问道:“切尔斯,你说他会不会在说谎骗咱们?”
“就算骗了,你敢回荷兰确认吗?”
切尔斯面色阴沉道:“不能赌,我们根本没有赌的余地,但凡赌错了,这辈子就完了。英国我们是不能去了,距离欧洲太近……去!马上去叫你妻子起来,我们得赶紧上路,争取在荷兰政府跟丹麦政府达成跨境缉捕协议之前,我们坐上前往加拿大的飞机。只要到了加拿大,我们就彻底安全了。”
陶老板也知道此事儿的严重性,丝毫不敢有任何意见,连忙进了内屋,去叫他妻子起床,准备上路。
秦立同样在担心这个问题。
虽然他有着华夏官员的身份,但如果在荷兰跟欧洲国家达成协议之前,这批瓷器运不出去,后面再想运出去会很麻烦。
都没敢休息,他开着车直奔丹麦的首都——哥本哈根。
从勒伍道哥本哈根大概两百公里,开车需要三个小时。
华夏驻丹麦大使馆在丹麦艺术博物馆附近了,由于一夜未睡,秦立一路上没敢开太快,直到上午九点多才赶到哥本哈根,等开到大使馆门前时,已经九点半多。
秦立毫不犹豫,下了车,直接将自己的胸牌递给了警卫,道明了目的:“我找文化参赞,有急事儿。”
见他是交流合作司的职员,警卫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帮秦立联系了文化科技处,将这边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大概等了有十来分钟,一个戴着近视眼镜的年轻人从里面来到了门口,自上而下扫视了一番秦立,“同志,就是你找邱参赞吗?”
秦立连忙走向前,“是的。”
此人问道:“你有什么事儿吗?”
秦立问:“你是……”
“喔,我姓黄,文化处干事,”
黄秘书大概介绍了一下自己,“你也知道,邱参赞每天工作很忙,不是能谁想见就能见,我得听听你有什么事儿,衡量过后,我才能选择要不要汇报给邱参赞……”
“原来是黄秘书,我是交流合作司的秦立。”
秦立连忙简单的跟他介绍了下自己,开门见山道:“我受命来欧洲回笼海外文物,我现在需要大使馆这边的帮助,以大使馆的名义包一架飞机,将我从欧洲寻到的文物送回国内。”
“包机?”
黄秘书愣了一下,试探问道:“请问,您寻到的文物很多?无法走普通物流吗?我记得文物可以用物流运回国内的。”
“普通物流不行,我寻到的文物太珍贵,必须用专机运送。放心,包机的费用我出,不用咱大使馆这边出。”
秦立不能将事实告诉他,也只能找这种理由了。
“这样啊……”
黄秘书想了想,“你先等会儿吧,我去问问邱参赞。”
秦立催促道:“要尽快啊,我挺急的,今天下午我还有一场拍卖会要参加,那个拍卖会上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文物,我必须要参与竞拍,不然那件文物就被外国人拍走了。”
“好,我会汇报给邱参赞的。”
黄秘书急匆匆进了办公大厅。
等了大概十五分钟,黄秘书去而复返,招手道:“秦同志,你进来吧,邱参赞说要见你。”
“那我得把车开进来。”
秦立连忙将车开进大使馆,然后跟着黄秘书去了邱参赞的办公室。
邱参赞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留着典型的干部头,身材微胖,身上制服没有丝毫褶皱,看起来一丝不苟,鼻翼两端的法令纹很重。
“邱参赞您好。”
进了办公室,秦立连忙问好。
邱参赞挑起眼皮,瞧了秦立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边写写画画,边说道:“小黄你先出去吧。”
“是。”
待黄秘书出去后,邱参赞这才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以大使馆的名义包机,你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你淘回来的文物。就这么见不得人吗?还是说,你是打算利用大使馆,往国内运送违禁物品?”
秦立心中暗叹,到底是当领导的,不愧是司级干部,这个级别的领导干部,就没一个傻子!
还是黄秘书好,他就不会问这种问题。这些老油子就没一个简单的!
秦立心里吐槽着,脸上挤出佩服表情,比着大拇指道:“要不说您是领导呢,我这辈子拍马都不及。不过领导您放心,咱不可能运送什么违禁品,就是单纯的文物……”
邱参赞抬手,“废话少说,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呃……好吧,我实话跟您说吧。”
遇到这种精明领导,秦立心知瞒不过去,便将情况大概说了一遍,“我在花钱买了一批瓷器,这批瓷器很珍贵,是几个荷兰的内部人员从博物馆用赝品换出来的,但现在荷兰官方已经知道了情况,正在彻查,我需要在他们寻找这批瓷器之前,将这批瓷器运回国内。这事儿荷兰那边的常参赞也知道,就是他老人家配合我的计划,给予了那帮在逃犯压力,才让我成功买下这批瓷器……”
结果还没等他说完,邱参赞就抄起电话,给常参赞打了过去,“老常,我跟你打听个事儿……”
秦立:“……”
妈的,老子就这么不值得相信?
就我这长相,还有比我长的更诚恳的吗?
他很怀疑邱参赞的识人眼光,默默吐槽:这个邱参赞肯定是八千度的近视眼,根本就看不到人!
邱参赞做事雷厉风行,就连跟常参赞通话都很简洁,待确认情况后,直接挂了电话。
“这批瓷器运到哪儿?”他问秦立。
秦立忙道:“江城。”
邱参赞顿时挑眼:“不是燕京?”
秦立明白他的意思,是在怀疑自己打着国家的名义做自己的事儿,当即道:“这批瓷器是我花自己的钱买下的。”
邱参赞也明白他的意思,面色顿沉,“但你这是在以国家的名义在为自己谋私利!”
秦立再回他:“一周前,我为国家无偿贡献了一批青铜器,价值不下五个亿!今天还有一款国宝级的瓷器等着我去处理,也是要无偿捐给国家的。”
邱参赞的面色不变,“你一个体制人,为国家做贡献不是应该的吗?”
秦立连忙摆手,“邱参赞,我不是体制内的,我脑袋上虽然顶着交流合作司的名头,但只是个荣誉成员,顶多算是半个体制人。”
“那又如何?”
邱参赞对于他的讨价还价很不高兴,道:“别忘记,你是华夏人!国家护着你安全,你给国家做点贡献怎么了?”
秦立哑然,“不是,邱参赞,我之前说的难道你没听到?我给国家捐过了,且不止捐过一次文物了……”
结果不等他说完,邱参赞便道:“以前捐过了,现在就不用捐了吗?没有国家庇护,你哪来的今天的幸福生活!你哪来的机会跑到国外来潇洒!你哪来的……”
“慢着!”
秦立打断他的话,很是狐疑的自上而下扫了他一遍,“邱参赞,您这么深明大义,敢问您给国家做过哪些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