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斯没在屋内呆多久，很快就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看到秦立还没开车走，当即走到车侧面，“秦，这个价格真的不能再谈谈了吗？我觉得四百万欧很可以了。”
“十分抱歉切尔斯，做生意就是这样，有些规矩是不能破的。”
秦立摇了摇头，随即笑道：“这事儿你就不用苦恼了，反正这些瓷器跟你又没关系，就算你朋友卖了你也得不到半点好处，让你朋友自己个考虑去吧。来，加个TK好友，以后再有这种卖古董的朋友，多帮我介绍一下，如果成交了，我肯定会给你一定的好处。”
切尔斯心说谁说这批瓷器跟我没关系，关系大着呢！
他本来不想加秦立TK好友的，反正生意没成，加了又有什么用？但看到秦立一脸期待的样子，再想到对方好赖不济也是个华夏官员，说不准自己以后去华夏还能碰上，便加了。
而后，二人一前一后开车返回了城里。
而此时，也到了中午。
秦立在吕伐登简单吃了个午餐，便去了另外一个小型博物馆，可惜里面没有瓷器，只有一些油画和手工艺品，仅一个小时，他就从里面出来了。
此时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秦立想了想，便驱车赶往了海牙。
德贾格尔拍卖行的拍卖会是在下个月1号正是举行，也就是后天，而此时，展会已经仅剩最后两天。
秦立准备过去瞧瞧那款宣德款宝红石釉大碗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说不准就要参加一下竞拍了。
没办法，宝石红釉瓷器自明至清，烧制的成品很少，但凡真品，无不是珍贵文物，因为实在难烧。
难到什么程度，可以说“十窑九不成”，被誉为“红中翘楚”。
今年佳士得一款直径10公分的小号宣德红釉碗都拍出了一千多万的高价，更何况是更加难以烧制的大碗了。
足以见得，其珍贵之处！
海牙位于荷兰的南荷兰省，同时也是该省省会，是荷兰第三大城市，面积约100平方公里，人口53．3万。
别看它人口数量少，但名气可不小，全世界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
没错，这个就是海牙国际法院那个海牙，今年还宣判了北方的普京大帝为战争犯，气的北方大熊说要通缉那几个审判员，吓得几个审判员当时就离职了一个。
恩，怎么说呢，这个国际法院就是个笑话！
从吕伐登到海牙大概需要三个小时，好在沿海一线的风景不错，这才让秦立没觉得太过无聊。
三个小时后。
秦立顺利赶到了海牙，随便找了家不错的酒店开好房后，便开车赶到了美国大使馆对面的停车场。
海牙除了和其他欧美国家的周六日跳蚤市场外，在美国大使馆旁边还有一个专门的露天的旧货市场。
这里的摊贩每天都会在这里做生意。
秦立准备去市场里面打探一下德贾格尔拍卖行的消息。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露天的旧货市场竟然是在一片树林里，入口是一个巨大的雕塑，雕塑为一个办公的男子透过打开的办公室屋门朝外张望，另一侧是两男一女好似在谈判，女子手中还拿着文件夹。
穿入雕塑就可以看到那一排排的用钢管搭建的棚子，棚子上方是可以移动的塑料顶棚，天气不好时就可以通过挪动顶棚的方式挡雨。
而在每一个棚子下方都有一个摊位。
每个摊位的老板都是开车来到这里的，各种车形都有，面包、两厢小轿车、皮卡，每个车屁股都是打开的，可以清晰看到车里面装着的各种老物件。
而那些摊主就在车屁股处，坐在小凳上招呼着过往的顾客。
因为是周四，市民们还在上班，市场内的顾客很少，秦立刚走进来就受到了热情的欢迎。
或许华夏如今在国际上的地位比较高，看到秦立是亚洲面孔，当即就有摊老板用蹩脚的中文喊道：“老板，来我这里瞧瞧啊！”
虽然听着比较别扭，但秦立感觉很亲切，顺着中文声音走向了最近的一个摊位，笑着跟对方交流：“老板怎么知道我是华夏人？”
结果摊老板听的一脸懵。
得！
秦立一看这状况，顿时明白，对方只学了招呼客人的中文，立马改用英语：“老板你这中文会的也太少了啊。”
摊老板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办法，中文是这世上最难学的语言，我实在学不会。就这一句打招呼的话，我都学了好几年才说利索。”
“那可真委屈你了。”
秦立呵呵笑了，打眼看了一下他的摊位，卖的东西还挺杂，阿拉伯风格的金属制器、木雕、西方石雕、旧海报、瓷质人偶，还有不少华夏风格的瓷器。
但让秦立比较意外的是，这个老板卖的华夏瓷器竟然多是将军罐，各种造型的将军罐。
将军罐是流行于明清时期罐器，因其盖颇似将军的头盔，故而得名。
将军罐始见于明嘉靖、万历年间，至清顺治之期基本定型，盛行于康熙朝，器形高大，各朝形制略有不同。
秦立一边打量着这些将军罐，一边问道：“老板，问你一个事儿，德贾格尔拍卖行近期要举行拍卖会，你知道不？”
“这我咋可能不知道，德贾格尔拍卖行是海牙最大的拍卖行，即使放在整个荷兰都是数一数二的，每年能举办数十场拍卖会，我每次都过去瞧瞧，都是大笔交易，厉害着呢……”
或许摊老板也是长时间没跟人聊天了，听了秦立的这个问题，当即夸夸其谈起来，将自己看到的、听来的，一股脑的说了好一大通。
结果说着说着，他发现秦立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自己身上，不由得顺着对方的目光望了过去，发现是在看自己货架上的一对将军罐，眼睛顿时一亮：“老板，您看中我这对将军罐了？离近点看吗，我跟您说，咱这将军罐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老货！绝不坑你，您要想买，我可以优惠卖给你！”
“真的是老货吗？有多老？”
秦立一边笑着回应，一边走到了那对将军罐跟前，目光里满是惊讶之色，心说：“这是茄皮紫釉？这种釉色的瓷器我还是第一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