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
秦立回到了泉城,将装有黒定斗笠盏的漆盒存入银行保险库后,便打车回了酒店。
李壮泰拉开房门,看到楼道里只站着秦立,问道:“我伯父呢?”
秦立走进去,把门关好后,这才回道:“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你伯父被抓了……“
“什么!”
李壮泰当场炸了。
“你别急。”
秦立连忙安抚他,“你且听我说。”
他将李海建被抓的事情经过仔仔细细讲了一遍,神色郑重道:“你伯父肯定会把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到时警察找上你,你配合他们做好调查,将不利于自己的因素全部摘掉,这样你才能在外面更好的帮上你伯父。”
“我会的。”
李壮泰死死咬着嘴唇说道,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但眼神中慌乱怎么也掩饰不掉了。
“唉!”
秦立叹气,“我早就说过了,这种东西不能沾,你看。罢了,事已至此,不提也罢,现在最重要的是,看看能不能运作一下,让你伯父不被判。”
像李海建这种情况,正常情况下,是要被送进去三年的。
但运作好了,结果就不一定了。
“运作……运作……”
李壮泰嘴里喃喃的念着,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就走入了卫生间,在里面打起了电话。
而秦立则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里肯定不能再呆了,等警察找上门来,发现自己跟李壮泰住一个房子,免不了一块被带回去问询,虽然不会有意外发生,但很麻烦。
等李壮泰打完电话,秦立也收拾好了。
“你要走?”李壮泰问。
“恩。我得罪了一个老阴逼,如果被带过去做笔录,他肯定会拿捏我,为了避免这种麻烦,我去琴岛那边呆几天。刚好那边我还有事儿没处理完。你这边有事儿的话,及时打我电话,我能帮上的一定帮。”
秦立拍拍李壮泰的胸口,认真道:“你可不能倒下,你伯父还指望你呢。”
“不会的,我心里有数。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走吧。”
“好,记得有事儿打我电话……”
秦立到达琴岛时,天已黑,便随便找了个酒店住下。
说起来,琴岛古代其实也有陶瓷业,且历史很悠久,现在有据可查的可追溯到大汶口文化晚期,在胶南肖家庄一带有烧陶遗址,距今已有五千年历史。
再一个就是秦朝时期了。历史文献记载,秦筑造琅琊台需要用大量的建筑材料和日用器具,由此产生了一大批烧窑户和窑厂。瓷器的出现要晚,虽然年代尚无定论,但至少有千年历史,被称琅琊瓷。
奈何古琅琊作为北方重要港口,历史上战乱不断,导致烧瓷业的工匠们流离他地或死亡、窑场毁失,自此,琴岛陶瓷制造业中断。
虽然两千一零年重建了琅琊窑,并恢复了生产,且当时吹嘘的很厉害,邀请了很多名流合作,但在国内市场上水花都没溅起几个,至今只能称做苟存,能不能在竞争中熬下来,真不好说。
总之一句话,现在琴岛的古玩市场被其他窑口的瓷器牢牢占据,最多的就是磁州窑系的产品。
这一点是在第二天,秦立逛完人气最旺的琴岛文化市场和排面最高档的十五大街古玩城得出的结论。
他之所以去逛两个古玩市场,并非是想捡漏,也不是想要购买这边的特色古玩,而是单纯的想看看王行长到底有没有用心推广自己委托给他的高丽青瓷。
效果还不错,这才两天过去,古玩市场上就已经有不少商户老板知道了此事儿,但热度依然不够,还需发酵。
现代汽车公司(琴岛)。
“李总,这是胶东拍卖行给您发来的邀请函。”(懒得查韩企在华职位了,就这么称呼吧,见谅。)
“前两天不是已经发过一次了吗?”
“好像有了变动。”
“呵!变不变动我也懒得去,和上次一样,直接扔垃圾筒吧。”
“李总,我觉得还是看看吧。”
秘书也是高丽人,神色凝重的将新的邀请函递给李秉宪。
“咦!”
李秉宪接过,只一眼就瞪圆了眼珠子。
却见邀请函上印着四张古玩图片,排在第一位是一件古瓷器。
而那古瓷器下方,分别用中文、英文、韩文、日文标注出了名字:北宋时期.高丽青釉瓜棱花口瓶。
“阿西吧!竟然是我高丽的绝世珍宝!马上给胶东拍卖行的负责人打电话,告诉他,我会准时参加此次交流会!”
LG电子(琴岛)。
“金总,胶东拍卖行说是接到了一份拍卖委托,拍卖品是我国高丽王朝时期的珍品青瓷……”
“什么!就是被誉为‘天下第一青’的青釉瓷?”
“是的!这是胶东拍卖行给您送来的邀请函。”
“我国的珍宝岂能流落在外?马上通知胶东拍卖行,此瓷器必须给我留着!”
浦项钢铁(琴岛)。
“朴总,出大事了,胶东拍卖行要拍卖我国高丽王朝时期的珍品青瓷,据说扶桑企业对此古瓷很感兴趣,欲要拍下来,可您接下来的工作日程与拍卖会时间冲突了……
“慌什么!马上给我变动工作日程,调出我参与拍卖会的时间。有我朴正洙在,他扶桑企业还翻不起浪!”
这样的一幕在高丽企业中屡屡出现。
几乎所有在华高丽企业的负责人都对此青瓷起了必争的心理。
短短几天内,高丽企业交流圈,几乎所有在华高丽人都群情激奋,喊出了珍瓷回国,誓死保卫祖国文物的旗号!
这一天,拍卖会的时间终于到了。
秦立吃完早饭,清洗一番,换了一身干净衣物,便打车朝胶东拍卖行赶去,结果被堵在了半道上。
“怎么回事?”
秦立问司机:“这条路平时不是从来都不堵车吗?”
司机也满脸困惑:“我也纳闷呢,平时这条街道来往的车辆少的可怜,谁知道今天抽哪门子邪风呢。”
怕耽误了秦立的时间,“小哥您别着急,我这就问问情况,保证按时给您送到目的地。”
然后司机拿起呼叫器,询问情况。
很快,一个同处一条街道的司机骂骂咧咧道:“是高丽人干的!我这边前前后后到处都是高丽车,根本动不了,好多高丽人都弃车而走了,也不知道今天他们发什么疯,这特么堵了都有好几里地了!”
“卧槽!这特么可咋弄啊!”
司机闻言顿时苦起了脸。
秦立却咧嘴笑了起来,“不愧是高丽棒子啊,很好,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