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安乐突然惊醒,看着黑漆漆的房间,许久才轻轻叹口气。所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一直到天亮都没人敲门,安乐也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天亮。
在家配了一副养身体的药包好,安乐就带着去了产妇那家。
“昨天醒了一会,这会还在睡。”一位老妇人接过安乐手里的药,然后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块碎银子。“昨天太乱了忘记给小大夫诊金了,这点您先拿着,往后我再凑钱。”
“够了。”安乐接过碎银子,然后又交代了一下转身离开。也许是农户人家,经常劳作,所以身体才会这么强韧吧,原本,安乐已经做好听到噩耗的准备来着,现在这样也很好。
担心那户人家有什么不对劲的,安乐在家待了三天都没出门,等到第四天一大早就背上背篓去了山上。那天那颗人参是无意间发现的,因为年份小原本打算留给家里人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用掉了所以打算再找找。
沿着小路,一边收集药草一边爬山,刚到半山腰,就看到一个怪里怪气的陷阱,不知道是谁设置的。安乐扒开掩盖着的枯叶,在笼子里看到了一个人,那人陷入了昏迷,安乐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把枯叶盖了回去。
晦气,传说中的捡伤员竟然遇到了,这可是碰不得的啊,轻则家破人亡!
安乐连药草也顾不上捡了,转身走了反方向。
难得上山,中午安乐找到平日里歇脚的小溪休息,看到小溪里面有鱼就用背篓抓鱼,折腾的衣服都湿了才抓了两条半大不大的鱼,用草绳串好挂在背篓上,在附近转了一圈就开始下山。
刚进村子就听见婶子们说刘猎户见了一个人回来,想来应该是笼子里的那人了,安乐不想和这件事搅和上,转身绕开人群,从没人的地方走回安家。
“回来了!”
推开门,安琥立刻迎了上来。
“怎么了?”平日里可没有这么大的规格,安乐放下背篓,解开挂着的草鱼递给安琥。
“刘三叔请你去给人治伤,你赶紧过去吧。”安琥接过鱼,然后就推着安乐出家门。
“就算很急也得让我换身衣服吧。”虽然现在天气热,但是里衣湿哒哒的贴在身上还是很难受的。
回房间关上门,安乐突然有点生气,自己想离麻烦远一点,但是奈何家里的人拖后腿,真想就这么撩挑子不干了。
换了衣服,安乐拿起自己那小破包打开门,吩咐安琥把鱼煮了也好让母亲补补身体,然后就一个人出门了。
“安小二,快进来,我们村子里就你一个大夫,你可算是回来了!”刘三叔抓着安乐的胳膊就带去了伤号那里,果然是笼子里那个,也不知道刘三叔怎么就敢把人带回来的,光看衣服就知道这人不简单,还受了伤,那伤可不像是不小心摔出来的。
“养养就好了,这是外敷的,这个内服。”开了药方安乐就要闪人,却被拦住了。
“大妞,我去抓药,你看着点人啊。”刘三叔说着把刘大妞推进房间。
虽然农家对于男女之防没有那么严重,但是让适婚女子去照顾一个陌生人是不合常理的,但是刘三叔主动让大妞去,想到这里,安乐也猜到了刘三叔的打算。
刘三叔的事情解决完,安乐总算是能够坐下吃饭了。安琥的手艺由一开始的黑暗料理已经变得可口一些,起码鱼汤里面没有鱼鳞和内脏,饼子也不会一黑黑一面。
“今天书肆的掌柜给我一个好活,做完这个活计你也能轻松点。”安琥笑意盈盈的给安乐添汤,说真的,安琥从来没觉得自家二妹能够治病救人,虽然兄妹俩从小和父亲认字,但是安乐总是冷冷的听着,就算自己逗趣也只得一个白眼,所以当二妹说要穿男装做大夫时安琥才会吃惊,还以为自家人对于安乐而言就像是陌生人呢。
“你要科考吗?”安乐虽然有些疑问,但是又觉得安琥除了科考也没什么出路,安俞还小是指望不上的。
“我,家里就我一个男子汉,你们比较重要。”安琥愣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
“没出息,今年来不及了,明年吧,如果要进京那就好好用功多存些银子,到时候路上不用吃那么多苦。”安家如果立不起来,自己又如何脱身呢?但是安琥的性子太单纯,就算进入官场只怕也是被人算计的份。
“二妹。”安琥有些感动的看着安乐。
“安家只有安二郎。”
“是,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