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官员,死的死,入狱的入狱。
一时间许多官位空出来。
大安朝堂又经过一番重新的洗牌。
吏部侍郎陈德善,也就是陈思的父亲升为吏部尚书。
尚书左仆射皇帝还没想好人选,暂由赵余晖兼任。
礼部尚书虽未被牵连,但这一番震荡让他受了不小惊吓,一下子病倒了。
他以年事已高,身体不好为由,向皇帝提出告老还乡。
皇帝并未多加挽留,直接准了。
他的职位由孙惜文的父亲,礼部侍郎孙毅顶上。
其他官员,交由左、右仆射以及六部尚书共同商议推举。
至此,御京的一场变动,正式尘埃落定。
陆千尘已经离京半月,一直没有消息传回。
岳卿颜明白,三位藩王不会束手就擒,这一仗必定艰苦。
只是心里的思念与日俱增。
每晚只有抱着陆千尘的衣物,闻着他独有的味道才能入睡。
好在岳倾川要回来了,多少能分散一些她的注意力。
十月十五,使团抵京。
鸿胪寺与礼部出面接待,将北冥使团安置在使馆。
岳倾川则要入宫复命。
岳卿颜早早回了国公府等待。
整个国公府喜气洋洋。
快中午了,岳倾川回府。
一家人高高兴兴吃了顿团圆饭。
岳倾川见韩老夫人已经不用带着眼罩,关
心道:“外祖母眼睛可有好转?”
“已经差不多痊愈了,以后不用施针,只喝些汤药再巩固两个月便可。”韩老夫人欣慰回道。
岳卿颜根据韩老夫人的体质,重新定制了一份药方,韩老夫人的身体也越来越硬朗了。
饭后,岳卿颜跟着韩老侯爷和岳倾川,一起去了书房。
“大哥,北冥这次确实是被咱们算计的惨败,才投降议和的?”
岳倾川点点头,接着又摇头:“这次北冥确实惨败,但这么多年来,无论大安还是北冥,大败的战役都不少,北冥不至于因这两次败北就心甘情愿的议和。”
他心中存疑,把作战的一些细节讲给韩老侯爷和与岳卿颜听。
这次兄妹俩准备的假布防图,为了让北冥相信,真假参半。
毕竟北冥与大安打了三百年,彼此了解,若全作假,反而容易引起他们怀疑。
只是在防御薄弱的地方,动了些手脚,在北冥认为要攻破的时候,再杀个回马枪。
“这确实不像北冥的作风。”
韩老侯爷捋着胡子分析道:“历史上,北冥的惨败多了,这次反而像是故意借机议和一样,莫非是北冥打累了?不,北冥好战,应是另有目的。”
“这次随使团一同前来的,还有耶罗洪嘉的次子——星城王耶罗焕,以及裕宁公主。”
“裕宁公主?耶罗洪嘉的女儿?”岳卿颜问。
“这位公主一直带着幕篱,看不清真容。但据我所知,耶罗洪嘉的女儿中,没有封号为裕宁的。”岳倾川回道。
跟着议和使团一起来的公主,只有一个用处。
“北冥竟想同大安和亲?”岳卿颜有些讶异。
如果不是北冥国主的亲女儿,又是有封号的公主,很肯能是为了和亲现封的公主。
北冥与大安世仇几百年,议和已是难得。
他们虽败,却也不至于低微到要和亲止战的地步。
“还是要看两国如何谈判了,一路上北冥人十分老实,但始终未透露议和的条件。”
岳倾川继续说道:“陛下打算晾一晾北冥,等几日再接见使团。”
北冥处处透着古怪,不过也不是他们现在该操心的,一切要等北冥正式提出条件,才能知道。
回到宸王府,岳卿颜又一头扎进私牢。
这段时间,她以此来分散对于陆千尘的想念,下毒下的勤了点。
以至于岳安然每次看见她就害怕不已。
因为中毒真的太痛苦了。
可是又因为抱着可以活着出去的希望,她只能一边喝下岳卿颜给的毒,一边等着她给解毒。
到了晚上就寝时间,岳卿颜从衣橱里拿出一件陆千尘的中衣。
搂在怀里,狠狠嗅了一口已经变淡
了的松针香气,才带着对他的想念睡去。
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忽觉身上一沉,嘴巴也被堵住。
岳卿颜一惊,下意识挣扎。
两只手腕被人轻松抓住,举过头顶动弹不得。
浓郁的松针香气侵袭,岳卿颜突然就软了下来,予那正在吻她的人以回应。
感受到她的顺从,陆千尘把人箍在怀里,多日的思念倾尽在这漫长的一吻里。
松开软甜的唇舌,陆千尘拿过她搂着的中衣,轻笑着道:“夫君回来了,以后不用再抱着衣服睡觉了。”
岳卿颜坐起,搂着他脖子,把头靠在他肩上,有些不好意思,便转移话题道:“怎么一点消息没有,突然就回来了?”
“我想你,就先走了。”
有阿生和副将善后,他无需担心,快马加鞭地往回赶。
“抓到汝阳王了?”
“没有,全杀了。”
汝阳王是藩王中兵力最强的,抵抗也是最激烈的。
陆千尘不想浪费时间,便连劝降都没有,直接攻城歼灭,以绝后患。
“很晚了,我去洗澡,你先睡。”陆千尘亲亲岳卿颜头顶。
拿过被岳卿颜抱着的那件中衣要去浴室,却被岳卿颜一把拽回。
岳卿颜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扒他衣服。
陆千尘吓一跳,赶忙抓住她的手,暧昧笑道:“卿卿别急,今天太晚,
明日为夫再好好伺候你。”
岳卿颜冷冷瞪他,命令道:“松手!”
刚刚抱着他时,岳卿颜就闻到了血腥和金疮药的味道,知道他定是受伤了。
陆千尘拗不过她,只好松开手,任由她把衣服扒开。
岳卿颜见他上身被纱布缠着,右胸口已经有黑红的血迹把纱布浸透。
“什么伤的?”
“暗器。”
“解毒药呢?”
“用光了。”
攻城时,汝阳王的反抗军在兵器上都涂了毒,岳卿颜给他的药都先紧着受伤的兵士们。
还好有谢麟在,紧急调配的解毒药也降低了不少伤亡。
他是快结束时被偷袭的,又一心急着回来,稍稍处理了就往回赶。
没想到这毒古怪。
虽不致命,却吊着伤口不能愈合,一直流血。
他怕岳卿颜看出来,回府前现换了一遍药和纱布。
这么快就渗透了。
岳卿颜解开纱布观察伤口,又蘸了他的血在指尖闻了闻,仔细辨认是什么毒。
“谢麟过几日就回来了,这伤死不了,就是好的慢,你不用担心。”陆千尘宽慰她。
岳卿颜抬眼看他,“我倒是被你小瞧了呢。”
她下地披上件衣服,“我去药房取药,你先洗澡,尽量别碰伤口。”
跟段无悔学习了这么长时间,又有岳安然试药,终于有用武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