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入宫中。
李尚人立在皇后身边,躬身说道:“宸王府上下的嘴巴都严的很,奴婢猜着,莫不是事情败露了?可怎么没传太医呢?”
皇后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冷嘲,“算算时间,岳卿颜应该已经中药了,就算太医也回天乏术,那还不是能瞒一阵是一阵。”
李尚人面露担忧,“奴婢还以为得几个月呢,宸王府倒是警觉,也不知那拿着药的侍女会不会露馅。”
“怕什么?若她被抓,也没证据攀咬到你头上。”皇后一点也不担心。
“娘娘说的是,她要能躲过去,那还是个聪明人,以后倒是可以提拔一下,也算咱们在宸王府的眼线,若是被查到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皇后恨声:“岳卿颜那个死丫头,害得长乐被陛下怀疑,本宫现在想见长乐一面都难!”
李尚人接过宫婢呈上来的参茶,双手递给皇后,宽慰道:“娘娘别难过,
若这次公主和大皇子把陛下的寿宴办的漂亮,陛下有一定会解了公主的禁令,您知道,陛下最喜欢的就是咱们公主了。”
听了这话,皇后脸色稍缓,慰叹道:“这两个孩子真是长大了,也会替本宫分忧了,如此本宫就能安心筹备为陛下选秀的事。”
后宫几年未曾进新人了,今年皇帝突然起了选秀的心思,也顺便给几位皇子选选侧妃。
又赶上十月皇帝寿辰,陆长乐和陆千业姐弟俩主动求旨,想要为皇帝准备寿宴,为皇后分忧,以表孝心。
皇后也想让一双儿女表现一下,帮着求情,皇帝便应允了。
李尚人笑道:“宸王妃不能生了,奴婢就不信那宸王还能不纳侧妃?未央宫那位也不能同意啊。”
皇后冷笑一声,“这次选秀的名单呢?本宫要好好给宸王挑挑。”
翌日。
封闭三日的宸王府大门打开。
宸王和宸王妃一同出门了。
两人坐着马车来到西市口行刑场。
端坐在观刑台上,等着看叛国贼岳崎等人的凌迟极刑。
今日的刑罚由大理寺主刑,刑部、兵部监刑。
贤王、信王作为刑部和兵部的主管亲王,也一并出席。
相互打过招呼后,陆千禹十分关切地问:“六弟告假两日,可是身体不适?”
陆千尘淡声回道:“本王好的很。”
对于他不加遮掩的打听,半点面子也没做。
陆千禹不在意,视线一偏,落在岳卿颜身上。
她瘦了。
看来这几日宸王府的动静,应是与她有关。
“此刑太过血腥,六弟不该让弟妹来的。”陆千禹语气中,不知不觉带了责怪。
她一个女子,看了会怕,会做噩梦的。
岳卿颜瞥了他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和恨意:“这种通敌叛国,出卖同族的罪人,死有余辜。若不是不合规矩,我都想去给他来几刀。”
陆千禹因她主动答了自己的话,莫名高兴起来,附和道:“弟妹说的对,叛国者,人人得而诛之。”
岳卿颜朝下边环视一圈,“也不知信王殿下的前侧妃在不在,到底是她亲爹,总该来送最后一程的。”
陆千禹扯了扯嘴角,不屑道:“父皇仁义,没有牵怒于她,不过她无依无靠,又因家人被百姓记恨,应该求生艰难,不敢出来了。”
“信王殿下还真是薄情寡义,岳安然好歹与你夫妻几个月,你竟然盼着她死。”岳卿颜讥讽一句。
陆千禹被她怼住,紧紧抿了抿唇,他什么都顺着她说了,也换不来句好话。
下边围观的百姓们,声音轰然变大。
众人转头。
那几个叛国贼,已从大理寺押送过来。
岳崎同他的亲生父母一样,一路遭受着百姓的唾骂和打砸。
抵达刑场后,大理寺卿宣读了他们的条条罪状。
百姓们听了,群情激
愤。
“猪狗不如的东西,叛国杀妻,比他那奸夫淫妇的爹娘还坏!”
“那个孩子小小年纪,竟然也敢做这种恶事,活该被烧死!”
岳倾洋因为年纪尚小,凌迟改为焚刑。
“幸好安国郡主和靖安世子早有防备,不然岳家就被他们害惨了,大安的国土也保不住了。”
“岳家是咱们大安的英雄,把北冥打到求和,终于要天下太平了。”
伴随着周围百姓的咒骂声,行刑开始。
岳卿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
那不绝于耳的惨叫和满眼的血腥,只让她觉得畅快无比。
岳崎全身被岳卿颜用刑具折磨的没几块好地儿了,可他吃了几天的固气丸,也没那么容易咽气。
千刀万剐之刑,狠就狠在死法既痛苦又缓慢。
只有这种极度的痛苦,才能祭奠因他们惨死的英魂。
岳卿颜抬眸,望向街口一家茶楼二层包厢内,立在窗口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