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要当初为什么不打掉,现在都这么大了,你不想生下他,就是不想要自己的命。”
孟希算不上是个多么温柔的女人,对别人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总是淡淡的,但是对女人总会温柔几分。
可现在跟陈玉说话的时候却不见多少温柔,甚至还带着一点儿强势。
就像是替她做决定的长辈似的。
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睛里滚落,陈玉缓缓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下一秒就攥起拳头照着自己的肚子用力捶去。
孟希眼疾手快握住了她的手腕。
“孟希姐姐,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不想要这个孽种,我不想要他。”
说着,陈玉就大声哭了起来。
看这个样子,神志是恢复了,但情绪却有些过于激动。
“现在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要是不想要等这个孩子出生你可以考虑将他送给其他人抚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自己的命,袁启呢?”
孟希现在心里憋了一团火。
袁启这个王八蛋是怎么照顾陈玉的,这姑娘本来就是被他糟蹋才变成如今的模样,还怀了他的孩子,可是现在紧要的关头却不见他的人影。
孟希最后一句话,清冷中带着怒意。
然而,陈玉却摇了摇头,眼泪流的更凶了。
知道从她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了,孟希转身朝外面走去。
才走到门口,陈玉的声音传了过来。
“孟希姐姐,袁大哥是好人,你救救他吧。”
孟希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陈玉。
“袁启呢?”她又问了一遍。
陈玉咬了咬嘴唇,说:“他……他应该是去了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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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希走了之后,潘冬阳按照她的吩咐,给原野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桌子上。
放下水,他就转身往出走。
“兄弟,外面负责训练小区居民的人叫什么名字啊。”原野喊住潘冬阳,问了一句。
潘冬阳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原野笑了一下。
孟希还真有两把刷子,手下的人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原野看了一眼潘冬阳端进来的拿杯水。
水杯是玻璃的,透明玻璃。
大概是经常用来喝水的原因,被子里面结了一层水垢,看起来就让人无法下口。
他平时喝的都是矿泉水,这样的水他可下不去口。
事实上,活下来的人能喝到没有病毒没有杂质的水就很不错了,哪敢肖想矿泉水。
所以给他上这么一杯水,倒也不是孟希故意整他。
原野无聊,朝窗户走去。
从这里看不到小广场,只能看到楼下一片没有生机的绿化带,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
就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一个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楼下的高大挺拔的男人,身穿灰色的休闲服,看穿着闲适随性,但步伐稳健,走路带风。
即便一个背影,原野也能一眼认出对方。
他的唇角勾出一个淡淡的笑。
“是他。”
原野这个人很傲,当然了,他本身十分优秀,也有傲的资本。
当初他在连队创造了很多个“第一”的神话,连续好几年无人打破,有一天却被一个叫盛楚的男人打破了,不仅打破了他第一的记录,还超出他的记录很多。
他不服气,找到对方,想要跟他面对面地好好比试一番,对方却回了他一句“没兴趣”。
他还没见过比他更傲的人。
心里的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他当下就对盛楚出手了。
算是突然袭击。
盛楚比他想象的还要敏锐,他的偷袭没成功,但两人却实实在在地打了一架。
不出意外,他输了。
原野当时撂下一句话。
“你等着,我总有一天会打败你。”
没等他再找地方挑战,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直到退役,原野也再没机会跟对方一较高下。
第一次见孟希的时候,他看见孟希背的那个包十分眼熟,跟当初盛楚背的那个很像。
但他又觉得大概只是相似。
原野看着盛楚渐渐消失在视野中,转身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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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哥,你怎么来了?”
负责看守粮库的是五个人,其中三个是小区的居民,另外两个是曹远的手下。
说是粮库,其实就是一楼的两户人家打通改造而成的。
因为是一楼,里面的窗户都用铁皮封死的,想要从窗户进去,很难。
只留了门口一个出入口。
守起来也比较方便。
袁启笑了笑,说:“我来领点儿面粉,是希姐特批给我家里那位吃的。”
他们拉回来的粮食有一半都是玉米,剩下五分之三小麦,还有五分之二是大米。
所以小麦和大米比较紧缺。
袁启这段时间跟小区里的人们也都混熟了,大家都知道他家里有个怀孕的女人。
谁都知道那不是他的妻子。
不过这世道,身边能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陪着,不知让多少人羡慕,而且对方还给他怀了孩子。
袁启将一个盖了孟希印信的条子递了过去。
“孩子快出生了吧。”
在其他人查看那个条子的时候,其中一个居民跟袁启闲聊了两句。
袁启笑了笑,说:“快了。”
“真羡慕你啊,很快就是一家三口了。”
说话的男人是单身一人,他原来也有妻子,而且妻子也是怀了孕的,只可惜,他妻子没能躲得过病毒的攻击,在极寒来临没多久就去世了。
好在当时的病毒还不算十分厉害,没让人变丧尸。
虽然她的离开给了男人沉痛一击,但还不算残忍。
只是每每想起来还是让人感到遗憾和心痛。
袁启勾唇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的眼神一直追随着那张纸条。
男人觉得今天的袁启话有点少,之前见了他们总能寒暄一会儿,今天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咦~”
曹远的一个手下拿着那张条子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其他几人都好奇的看了过去。
其他几人都被那一声狐疑吸引了目光,没注意到袁启已经将手慢慢伸进了裤兜。
“没什么,我看错了。”
其他几人皆是皆是一松。
“我还以为这条子有什么问题是我没发现的呢。”
第一个接过那个条子检查的人说道。
事关赖以生存的粮食,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们几个难逃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