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谦平静的质问,让白芨心里燃起一丝愧疚,那种愧疚不是很激烈,却像是指尖的伤口,轻轻一碰就疼到心里。
要不是他眼底的那丝讥讽,白芨真的要以为他好爱她。
“说得好像我对你很重要一样。”
此时此刻白芨已经顾及不上司机能不能听得懂他们的争吵,她只想争取留在这里的机会。
江亦谦脸色愈发难看,“是不重要,所以你的感受我也不用在意。”
他抬手敲了敲司机的座椅,用英文流利地报出了一个名字,更改了这次行程的目的地。
司机很客气地重复了一遍,白芨听得明白,是酒店的名称。
那一瞬间白芨的心脏像是脱落了,失重感让她彻底疯狂,她用英文大声对前面司机喊着,“不,去医院!”
她明明说的也是英语,可司机就像是听不懂一般,连点反应都没给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怀疑她是否喊出了声音。
白芨的目标立即转向江亦谦,“江亦谦,这件事以后再说好不好,你今天先让我去看看我妈妈,求求你了。”
她双手颤抖地抓着男人的手臂,线条流畅的衬衫都被她抓得皱了起来,男人推开她的动作是那么的坚决。
“我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江亦谦......”
江亦谦不理她,白芨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她总觉得她不能就这样被他带到酒店去,要不然等待她的很有可能像之前那样,她会被他关起来。
是她没有拿捏好这个尺度,江亦谦宠她,但是不代表她的所有要求他都会答应。
她要下车!
她看马路空旷无人,站起身直接拽住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狠狠一拉,车子在马路上立即发出尖锐的漂移声。
“碰!”
她的头重重磕在车顶棚上,声音很大,她感觉自己短暂地晕了一瞬,但是她顾不上那么多。
车门被她拉开,她一条腿已经垮了下去,手背却被男人的大手拉住,把她整个人拖回车厢。
“你他妈疯了!你不要命了别拖着我给你陪葬!”
江亦谦生气了,他抓着白芨的手很紧,声音满是愤怒。
白芨挣脱不开,胡乱抬手抽打在他的身上,“你浑蛋,你说话不算话,你算什么男人!”
“我算什么男人?”江亦谦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我在你心里怕是连人都算不上!”
他抬起手,指尖戳在她心口上,眼里带着滔天的恨,“你他妈良心被狗吃了!”
“江亦谦,你不当人!”
白芨打开他的手,和他对骂。
“我是不当人!”
他抬脚踹了下司机的座位,骂道,“滚下去。”
然后转头狠狠封住了白芨的唇。
白芨挣扎着双手不断打在他的身上,嘴里连一个完整的音阶都发不出来。
双手被男人轻易钳制举到头顶,双腿也被他用大腿压住,再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白芨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江亦谦不是没尝到,即便尝到了他也不想停下来,她想走,她想离开,她的心里没有他。
既然如此他还装什么好人,他本来也不是。
“白芨,从今往后,我说东你就得去东,我说西,你爬也得给我爬去西!你别忘了,要是没有我,魏兰早就该死了,你如果再敢反抗我,激怒我,你信不信我直接让人拔了她身上的管子!”
“你敢!你要是敢动我妈妈,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白芨疯了一样地用身体狠狠地撞向他,她剧烈晃动着,连带着头发都飞舞起来,粘着眼泪胡乱地糊在她的脸上。
她歇斯底里的像个疯子,可江亦谦根本不怕她,“你要是觉得我不敢,我们就试试!”
他说着猛地咬住了白芨的脖子,狠狠地吮吸......
——
白芨缓缓睁开眼睛,入眼全是陌生的环境,窗外黑漆漆的也没有一丝光亮。
她动了动身子,回想昨晚发生的事,身下立即传来让人羞恼的酸痛感,她不敢动了,整个人怔愣地盯着天花板。
“有人吗?”
她喉咙嘶哑,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嘴里似有似无地尝出了些血腥味,这都是拜江亦谦所赐。
要不是她的身体还能感受到痛觉,她真的以为自己早已变成一抹鬼魂,死在了江亦谦无尽的索取里。
“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她。
她抬起酸软的手臂,入眼满是青紫痕迹,再掀开被子,身上赤裸,身下泥泞不堪。
昨夜不管她怎么哭喊,江亦谦都没有再对她说一个字,他故意发泄到她的身上,还留着那些痕迹恶心她。
她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无声地落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深吸口气,撑起身子准备去洗个澡,环视一周却发现房间里没有衣服留给她。
她忽然想到昨夜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的话,他说,“我要把你做得下不了床,看你还想怎么离开我!”
一瞬间白芨的脸比纸还要苍白。
他连最后的遮羞布都不想留给她。
她攥着拳头,光着脚下了地,她宁可没有衣服穿,也不想身上还留着他的气息。
简直让她恶心得想吐。
她蹲下身不断用水冲刷着自己身上的痕迹,热水把男人留给她的味道放到最大,她没忍住直接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没吃饭,胃里没什么可吐的,不知道是不是胆汁被她吐出来了,连带着鼻子眼睛都冒着苦水,眼泪也跟着往下掉。
江亦谦又把她自己留在这里,甚至是一个陌生的国度。
她刚才去拉过房间的门把手,被锁得死死的。
她笑了出来,眼底透出绝望,这次又要被关多久呢?
以前她还能安慰自己,他是为了照顾她的身体,可像现在呢?她还有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
卫生间的门忽然被人从外拉开,白芨身子下意识地瑟缩一下,隔着浴室里朦胧的雾气,知道来的人是江亦谦。
她心中狠狠一颤,男人已经迈着大步向她走来。
“正好,省得我帮你洗了。”
江亦谦把白芨从地上拽了起来,整个人挤进淋浴头下,水很快打湿了他的衬衫,勾勒出精壮的肌肉线条。
他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比头顶的水流还要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