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谦警告地瞪了白芨一眼,抓着她的手揣进了大衣兜里。
回家之前,白芨提出想去趟卫生间。
于婉婉脸上总是不经意地露出吃大便的表情,她想象力很丰富,很快就恶心得想吐。
她这么想,就真的在卫生间吐了个昏天暗地,她没吃什么东西,基本是干呕,难受得她要命,眼泪鼻涕一起流。
出来的时候,于婉婉站在镜子前整理自己的头发,她从镜子里看着白芨有些苍白的脸,出言讥讽道,“孩子不是掉了吗?如果还有妊娠反应,可得抓紧去医院看看。”
“于董果然没怀过孩子,连妊娠反应和胃部不适的呕吐都区分不出来,不过没关系,你也不是学医的,这些等你怀孕以后再了解也不迟。”
白芨拧开水龙头洗手,大钻石在水流的助攻下,晃得于婉婉脸都绿了。
于婉婉伸手抓住白芨的手腕,水扬了她一身都不在意,她脸色没有往日的一丝沉稳大气,反倒阴鸷得吓人,“这是什么!”
被她抓握的皮肤周围已经因为丧失血色而泛白,白芨耸耸肩,“如你所见。”
“这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买了假货骗人的。”
“真的假的有那么重要吗?”白芨笑笑,“重点不应该是,即便我手上戴的是假货,江亦谦也愿意陪我一起戴吗?”
白芨看着于婉婉被气得剧烈起伏的胸膛,她满意极了。
“他......为什么和你带情侣对戒?”
于婉婉声音颤抖,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一瞬间脑海里涌入千万条理由,她根本就离不开江亦谦。
“白芨,我有没有警告过你,让你远离他!”
于婉婉恨不得杀了白芨,她就应该早早就把她弄死,那现在和江亦谦带情侣对戒的人,就是她了。
她突然抬头,眼中带着无尽的恨意,“白芨,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
她精神极度不稳定,“一定是你这个小骚货在床上勾引他了!”
没有任何征兆,于婉婉疯了一般握着白芨的手像抡大锤一般往洗手台上砸,“戒指是假的,你怎么配和他带情侣对戒!”
白芨一时不查,她的手被于婉婉狠狠地砸在大理石台面上,钻石更是咯的她骨头都碎掉了的感觉。
于婉婉还不解气,白芨的手紧接着就被砸了第二下,她恨不得让那该死的戒指永远在她手上消失。
白芨的手疼得颤抖,她可能真的骨折了,她根本就想不到于婉婉会突然动手。
或许她应该早有防备的,毕竟从在病房里于婉婉当着江亦谦的面就敢打她,她就应该看出来这女人动手根本不会经过大脑的。
于婉婉还想再砸第三次,白芨赶紧抬起另外一只手,朝着她的脖子紧紧卡去。
她猛进了两步,直到掐着于婉婉的脖子把她按在墙上,她的手还在用力。
痛苦不会消失,但是会转移,她只有狠狠掐住于婉婉的喉咙,才能缓解一丝她的疼痛。
她庆幸于婉婉脖子够细,她手指够长,简直掐得严丝合缝,恰到好处。
于婉婉歇斯底里的挣扎,白芨一只手根本控制不住她,便大喝一声,“于婉婉!”
于婉婉怔了一下,恢复了些理智。
白芨冷眼看着她,“江亦谦一直在利用你,你还不醒一醒吗?”
“你什么意思?”
于婉婉松开白芨的手,双手都去掰白芨掐她脖子的那只,“放开我。”
“你为了一个男人,把你自己都丢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一个上市集团的董事长,多少荣耀加身,而你现在像个泼妇一样又打又闹,为了他,值得吗?”
“你一个贫民窟出来的贱民,你懂什么!”
白芨手上用劲,看着于婉婉露出一个奇妙的微笑,“于-小-三。”
她尾调拉得老长,只为了让于婉婉听得清楚,一个自诩要和江亦谦结婚的人,被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叫小三,她会是什么感受呢?
于婉婉什么感受她不知道,但是她很爽。
于婉婉大力拍打着白芨的手背,没一会脸都憋红了,“你,你说什么......你才是小三......你趁我不在的日子,偷走了我和他的那么多年。”
“你说那些干什么,我和他已经结婚了。”
白芨很干脆地说了出来,“所以你才是小三。”
于婉婉沉寂地思考了几秒,甚至忘了反抗,就在这短暂的间隙中,白芨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我和江亦谦,结婚了,合法夫妻。”
于婉婉怔住。
白芨继续说道,“他是不是没有告诉你?男人很坏的,女孩儿帮助女孩儿,只有我,以德报怨,不忍心你受骗。”
白芨缓缓松了手,于婉婉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江亦谦只不过是想利用你,利用你的人际关系,如果一旦他目的达成,你很快就会被他一脚踢开。”
她眨眨眼,认真的表情增加信任度,“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
“闭嘴!”
于婉婉胸腔里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江亦谦那种男人,白给我,我都不要!”白芨一把拽住于婉婉的领口,迫使她抬头看她,“所以,你要是再敢因为江亦谦跟我动手,我真的会直接把你的脑袋开瓢,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颜色的屎!”
白芨一巴掌甩到于婉婉脸上,她用了很大力气,震得她虎口都在发麻。
她微笑地道,“这巴掌早就应该落在你脸上了,于董,实在不好意思,这巴掌来得晚了点,你别介意。”
白芨说完,转身就走。
既然江亦谦执意把她留在身边,那就别怪她把他身边闹得天翻地覆。
希望于婉婉有点骨气,和江亦谦吵得越凶越好,这样江亦谦才会没时间管她,她到时候也好跟学长安排她离开的细节。
白芨心情畅快地拉开卫生间的门,一道黑铁一般的身影挡在门前。
江亦谦冷若冰霜的眼眸让人丝毫感受不到任何温度,白芨脸上的微笑像是被液氮速冻,瞬间就凝固在了她的脸上。
江亦谦目光犀利,透着寒光,看着白芨的眼神带着无限失望。
白芨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立即心虚地别开视线。
他......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