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顶着江亦谦执着的视线,点了点头。
他们好像都在身前划了一条底线,也能清晰的感知出来彼此的敏感点,他们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两人之间的和平。
虽然表面上白芨看起来是强势的那方,是江亦谦为了挽留她而做了妥协,可导致这种结果的也是因为江亦谦不顾一切的威胁。
如果他们之间一旦失去对彼此的制衡,那天平的一端就会立即倾斜,而这种倾斜的结果,也是这个阶段,他们都不想看见的。
见白芨小口小口的吃着菜,江亦谦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会带你去买衣服。
白芨摇头拒绝,她已经在吃饭了,江亦谦怎么还要求她那么多。
“不用了,我有衣服穿。”
“女人的衣柜里不是永远都缺一件新衣服吗?我帮你把衣柜填满。”
白芨放下筷子,她吃饱了,擦了擦嘴对他说,“不用了,这里我也不可能住一辈子。”
对于白芨的揶揄,江亦谦直接选择了无视,他自然而然的把水杯递到白芨的手里,一边示意她喝水一边对她说,“过年了,给你添置几件新衣,我去洗澡,你也准备一下,一会就走。”
白芨吃了东西,胃里本来就不舒服,江亦谦这么说更是让她觉得恼怒,“你不用去公司吗?我们明天不是去看我妈妈吗?你的工作都不交接一下?”
她心急如焚,她还想安排一些自己的事情,可江亦谦偏偏这样缠着她。
“不去,陪你。”
他只留下这么几个字,就走进了浴室里。
白芨只能抓紧拿出自己的手机,给魏雨辰发了条消息,告诉她自己接下来的动向。
“学长,我明天准备去米国了,期间我会发给你我母亲的具体医院,还有她的病历,还得麻烦你尽快帮忙联系一下这方面的专家,等我出国的时候,我想把妈妈也接出来,至于医疗费,我自己想办法。”
发完消息后又严谨地把信息删除了,等一切都做完,她沉了口气,既然江亦谦这样把她绑在身边,那就别怪她让江亦谦成为那个冤大头了。
江亦谦出来的时候,白芨还窝在床上,让她出门可以,她还能趁机敲上一笔。
他腰间规规整整的系着浴巾,性感的躯体一览无遗,一滴水珠顺着他狭长的眉眼流下,在锁骨的地方打了个旋,又不甘心的落下。
饶是早有准备,她还是在心里骂了句脏话,靠,这谁扛得住啊......
白芨有着一双令人心动的眼睛,江亦谦很享受她这样毫不遮掩的盯着他看的时候,这会让他有种错觉,白芨还是爱他的。
就像是现在,她眼中还来不及装进别的,只有他和微微闪动的光,很迷人。
江亦谦唇角挂着浅淡的笑,忽然弯身钻进被子里,他手长脚长的身材把白芨密密实实的抱在怀里,掌心正好盖在她胸口的娇软。
胸前的温热触感像是凭空生出了藤蔓,顺着皮肤向下蔓延,穿进皮肉里,融进血脉里,最后把她的心脏重重包裹,缠的她的心跳忍不住加速企图跳脱出束缚。
江亦谦暧昧的贴着她耳边低语,“不想出门?那也可以。”
白芨:“???”
这怎么跟她想象的剧情不一样!
不应该是江亦谦为了让她出门而给她转来一大笔钱吗?现在被他压在身下是怎么个事!
白芨的小心脏抖了抖,故意忽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镇定的抬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不是要出去吗?”
“外面冷,我又不想出去了。”
白芨脸色变得苍白,但还是尴尬的笑笑,“出去啊,我都准备好了。”
“哦?是吗?”
江亦谦动了动盖在她胸口上的手掌,问她。
他黑眸沉沉的注视着她,心里不上不下的有点难受,他不喜欢强迫女人,但是看着白芨狡黠的眼睛,也能猜出她八成的心中所想,就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是啊。”
白芨眨眨眼,“我现在立刻就可以从窗户跳出去。”
江亦谦眼底闪过薄凉的光,“不许胡说!”
他握住顶在他胸口上的那双青葱玉手,举到头顶,身体下意识的压了下去。
白芨只感觉身子向下一沉,随后视线彻底暗了下来。
她被男人困在狭小的胸膛里,男人沐浴后的香气混杂着水汽的味道包裹住她的全身,他柔软的唇瓣压在她的嘴唇上面,辗转吮吻,热烈又克制。
渐渐的,从强势索吻变成十指相扣,分不清到底是谁在纠缠谁。
原本的外出计划,硬生生被推后了两个小时,出门的时候,江亦谦牵住白芨的手,一个冰凉的物体就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被累得目光呆滞的白芨,在看见戒指的一瞬,眼睛瞬间瞪了起来,江亦谦却说得理所当然,“明天去看你妈妈,手上要是没有戒指说不过去。”
这戒指是曾经江亦谦和于婉婉挑戒指时,她试戴的那一对,当时她就喜欢。
她从医院被江亦谦带回家,清醒时也曾看见这对被花瓣高高围起的对戒,但是那是这对戒指和所有粉红色的浪漫一起消失了。
白芨环顾房间四周,哪怕现在再回想起来,那种震撼依旧让她心悸,只不过现在更多的是愤怒和痛苦。
“你也帮我把戒指戴上吧。”
江亦谦把男士那枚对戒塞到白芨手里,然后把手伸到她的面前,另外一只插在裤兜里的手竟然在微微发抖。
白芨有些僵硬地看了看手里的戒指,抬头问他,“戒指可以带得这么随便吗?”
江亦谦面色沉了下来,显然他也想到了他曾经亲手给白芨布置的一切,想到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他眼中满是隐忍,“需要我单膝下跪重新给你带一遍戒指吗?”
他想,这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刻薄,“本来我们可以有一场婚礼的,或者,等过完年,我们选个日子举办一下也好。”
白芨听后只是笑了笑,她把手抬起,手指向下,无名指上的戒指犹如接到指令一般,立即滑落而下。
她也很意外,当时她试戴的时候,戒指的大小是正正好好的,没想到她短短半年的时间,居然瘦了这么多。
“不是,我的意思是戒指并不合适,有些过程既然缺失了,就永远都补不回来了,就像是这枚戒指,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