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心里的小鹿已经撞死了

第二天白芨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

自从白芨从江亦谦嘴里得知快要过年的消息时,她开始有意无意让自己感知一些新年的喜气。

冬日的暖阳从落地窗洒进屋里,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触摸,可抬起的手臂酸痛到让她瞬间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痛苦地呜咽了一声,不争气地红了脸。

她还在经期中,本以为江亦谦不能对她做些什么,可昨天晚上,除了最后一步,其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超标完成了......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缝隙,然后又打开了些,一个佣人走了进来,唤她,“少奶奶您醒了。”

白芨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又不觉得意外了,她平静地问道,“你们来了几个人?”

她皱眉,是谁在说话,难听得像只公鸭子。

哦,是她......

她坐起来掩饰尴尬,昨晚上太放纵,声音都给喊哑了。

“三十个,明天少爷和您出门后,我们就准备做年前大扫除了。”

“嗯,出去吧。”

白芨说话的时候,发现自己左手手腕上带着东西,她从被子里拿出来,手上出现的竟然是前阵子无故消失的那条碧玉镯子。

看来是江亦谦之前真的准备和她划清关系,就收了回去,如今又趁她睡着,巴巴地给他戴上。

白芨无所谓的笑笑,送出去的东西,收回去又重新送一遍......何必呢。

她这样想着,胃里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那种剧烈的痛感像是有人双手抓住你的胃从中撕开,身上的酸意相比之下都变得无足轻重。

她掀开被子,踉跄狼狈地跑进卫生间里,趴在马桶上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以后这种疼痛可能随时会来,她接下来的日子要时时刻刻和病魔相伴了吗?

她抹了下嘴,按下了马桶的冲水键,凝视着镜子里那张瞬间就变得毫无血色的脸,心里的情绪很复杂。

一只手臂忽然圈住了她的肩膀,白芨被吓了一跳,在男人怀里狠狠打了个哆嗦。

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餍足的男人从声音里都听得出包容,“在想什么,连我过来都不知道。”

白芨仓皇的视线正好看见他微青的下巴,那些冒出头的胡茬,昨晚几乎扎遍了她的全身。

她抬了抬眸,看了江亦谦一眼,就转身打开水龙头,“我还以为你去上班了。”

“佣人等说你醒了,我在楼下等你吃饭,你久久不下来。”江亦谦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她洗脸低头的时候他也跟着低头,又说道,“还以为你在干什么,原来是在卫生间里发呆。”

还好江亦谦没看到刚才她干呕时的样子,她也并没有准备告诉她,随便应付了一句,“可能是还没睡醒吧。”

江亦谦看破一切似的眼神,从她身后紧紧地盯着白芨的后脑,“是吗?还好我没走,留你一个人在家,还不知道你又要胡思乱想些什么。”

白芨正好洗完,扯过擦脸巾擦着脸,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你还把我当成青春期的小姑娘吗?”

她心里的小鹿,早就在这短短的半年时间里,被撞得头破血流了。

江亦谦抱着白芨的腰肢把他往上一抬,让她踩在他的脚背上。

他穿着深色绒面的家居拖鞋,踩上去软软的,暖暖的,白芨这才意识到,她刚才跑下床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穿鞋。

瓷白的小脚和深色碰撞,脚趾紧紧抓着,看的江亦谦喉头一滚。

也许是食髓知味后就过不了那么清水的生活,可他不敢再有动作,白芨的身体还没恢复,不能吓到她。

“你不是小姑娘是什么?”江亦谦满眼柔情的牵住白芨的手,有意无意的揉捏着,言语间很是暧昧,“手掌小,耐力也不行......”

白芨禁不住想起昨晚的种种,她一度怀疑自己的手会开始起茧子......

她冰冷的表情,脸颊却是红的,“好了,下去吃饭。”

白芨的脚在空中虚蹬了一步,江亦谦把她抱了起来,她慌张的双腿只能夹住男人的腰。

她搂着江亦谦的脖子,看他喉结上下滑动,然后很快就有什么东西顶着她......

江亦谦声音沙哑的道,“你身体还没恢复,别下楼了,我叫人给你端上来吃。”

白芨看着他匆忙的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

她盘腿坐在床上,悠然的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心想即便是点的男模事后都不一定有他周道。

白芨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屏幕抬起自动变亮,一条短信通知安静的躺在屏幕里。

她尾号5788的工资卡里,多了六十万块钱。

看来江亦谦是把昨晚的十万加上昨夜的费用一次性结清了。

她自嘲的勾勾唇,现实是在告诉她,他们两个到底谁点谁的“模”。

不过无所谓,转钱这件事江亦谦最好每次都主动并且记得,要不然她次次提起,万一把他提得烦了,还怪伤钱的。

没一会江亦谦指挥着佣人把餐盘端进来放在餐桌上,白芨修长的两条腿从被子里伸出来,在床边晃了几下,悠哉地说道,“还以为会是你亲自端上来。”

江亦谦回头,看见白芨慵懒地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向着他走过来,齐腰的卷发一弹一晃,他就发觉他好像已经不会生气了。

他轻而易举地妥协,“明天我亲自端上来,还亲自喂你吃,行了吧。”

“哼哼,大可不必。”

说是早餐,其实已经算得上是午餐了,看着盘盘碗碗格外丰盛,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却没有半点食欲。

她脸色不太好,如果换做以前,这种只会被她当成一时之间的没有胃口,而现在她会下意识的想,是不是和她的病情有关。

她强忍着胃里的酸胀感,在主食和饭菜间选择了一杯牛奶,“不太饿,我喝这个吧。”

江亦谦脸色微变,不赞同地道,“多少吃一点,我特意吩咐人给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