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说什么呢?”白起板起脸佯装生气,“我不仅能照顾好自己,我还能照顾好你。”
魏兰是病了,但是还没病糊涂,这种事她压根不理自己的女儿,她一心只想把女儿托付出去。
她眼巴巴地看着江亦谦,可那男人却无所事事地只是微笑,对她的祈求充耳不闻。
白芨看着魏兰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急地在屏幕外的地方掐着男人的大腿。
他腿上一用劲,就变成邦邦硬的肌肉,白芨掐也掐不动,完全没了办法。
“小谦,你之前答应过妈的。”
魏兰的口气忽然变得很卑微,从声音里不难听出,她迫切地想把这世间唯一的牵挂托付出去,“当着我闺女的面,你再把之前对妈说过的话跟她说一遍,这样我也好放心。”
白芨气的连呼吸都在发抖。
此时此刻她恨江亦谦恨得要死,她连重话都不忍心对她说的,她挚爱的妈妈,居然被他这样利用!
再怎么说,也不能当着她的面,直接给她妈妈难堪,她还是个生命垂危的病人!
江亦谦就是在逼她,用她妈妈逼她妥协!
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用了扣进掌心里,“你赢了。”
嘴巴没动,几个音阶从她腹腔里挤了上来,那几个音阶一路经过她的五脏六腑,把她整个人搅合得痛不欲生。
江亦谦侧眸看她,只见她那双平日里妩媚勾人总是充满笑意的眼睛里,只剩下了疯狂的恨意。
他笑笑,对着镜头,对着魏兰,开口说道,“妈,你问她,我都跟她表过多少次忠心了,妈你不能那么偏心,你问问她愿不愿意被我照顾。”
“这......她自然是愿意的,我的女儿我清楚。”
魏兰仅仅犹豫了片刻,就说得信誓旦旦。
虽然白芨知道妈妈肯定是为了她好,她还是觉得讽刺,她清楚什么?她什么都不清楚。
她现在对江亦谦只感觉到害怕,也许是这几年被他压迫惯了,再也翻不了身了。
她笑笑,双手捧过江亦谦的脸颊,认认真真地对他说,“我—愿—意!当然愿意,很愿意,特别愿意,你——满意了吗!”
她的目光,越过江亦谦的肩膀,目光空洞地盯着某一处,信誓旦旦地宣布,她愿意,她很愿意被他照顾。
她手掌不断用力,恨不得把江亦谦脸上连皮带肉的撕下来,她声音已经哽咽,完全不敢激怒江亦谦。
魏兰就在屏幕的另一头,即便压上她自己的性命,她也不敢在此时此刻和他翻脸,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
“满意,妈,只要白芨愿意被我照顾,我就能永远照顾她,决定权永远在她那里。”
“好,好啊,看见你们幸福就好。”
魏兰终于如释重负地露出了微笑。
她什么时候挂的视频,白芨不知道,她只知道,江亦谦在说他会永远照顾她的时候,他的唇瓣就已经压了下来。
其实她很不愿意这样,否则就变成她一边说讨厌于婉婉,一边又和她成了一样被家长托付的人。
宿命真的很奇妙。
江亦谦的眼神迷离起来,他每次亲吻白芨的时候都会很失控,嘴里都是血腥味,是腐烂坠落的味道。
他的吻不断流连于她的嘴唇,脸颊,鼻尖,眉眼,追根究底,让他失控的罪魁祸首就是三年前闯入他生活的那个女孩。
那会他不会当副总,所以也没嫌弃她不会当秘书。
她唯唯诺诺被领进门,却笑着说她叫白芨。
那样子莫名挺好看的,看着就赏心悦目。
他发起狠来,吻得更加用力,他有些失落,那会的白芨比现在顺眼多了。
如果他不浪费曾经的那三年时间,那他们现在的结果会不会不用这么剑拔弩张的。
直到一吻终了,白芨缓了口气,她眼中没有任何情欲,声音沙哑却没有一丝感情,“江亦谦,你这样做,不怕我恨你吗?”
“你今天有比昨天更恨我一点吗?”
他宽厚的手掌怜惜地抚摸着白芨的脸颊,帮她整理了刚才乱掉的头发,表情亦没有任何起伏,“如果你今天比昨天更恨我,那也可以了。”
白芨微微眯着眸子,她有一种被毒蛇抚摸的感觉,“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我即便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
“是我逼的吗?”白芨忽然浑身颤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冤屈,“于婉婉回国的时候,你带她挑选戒指,是你让石青转达我,必须要我在场,从那时起,你不就是在告诉我让我识相一点,赶紧滚吗!”
江亦谦陷入了回忆,想了会他无所谓地摇了摇头,“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即便真如你所说,也都是过去式了,你不需要和于婉婉比什么,你才是我名副其实合法的太太,她什么都不是。”
“你就不怕我把这句话说给她听?”
“即便你说了,她也会假装听不见,反而会更加记恨你,我和她之间只有商业需求,她和我也是,她自己撑不起海鼎,即便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毕竟他父亲临终所托,我稍微帮衬一些,不至于让她走上歪路,她再不济也是海鼎的董事长,身边苍蝇多得很。”
白芨笑了,“你既不想放弃她,又不想松开我,你真是让我长见识了,这辈子第一次看见这么不要脸的人。”
江亦谦挑挑眉,当即立刻惩罚性地咬上了她的唇,他含糊地说道,“我跟她之间没有什么,你完全可以当做她不存在,你们以后也不会有接触。”
白芨喘着粗气推开他,“那你就好好治疗我妈妈吧,祈祷她多活一段时间,要不然是她死,要不然是我死,我们的合约就没有办法再继续了。”
江亦谦对上白芨愤懑的目光,心口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疯狂地掠夺白芨胸腔里的空气,两个人一起濒临窒息,而后一起疯狂地喘气。
“你放心,我跟死神的梁子已经结下了,不管是你母亲还是你,我都跟他抢过了。”
白芨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他,“我要先去看一下我妈妈,你找人带我去,或者你带我去,随便,我需要了解我妈妈的情况。”
江亦谦皱眉思索着,白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你必须答应我,否则,我们的事免谈!”